“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柳芙蓉震惊的看着柳萋萋,眼底是不信与质疑。 柳萋萋起身,走到柳芙蓉面前,蹲在她身边讪笑;“怎么不可能?你杀了他的母亲,那是他最爱的母亲,孤身一人拉扯他长大,受尽别人白眼将他培养成人,他会不恨你?” 狠狠打了个寒颤,柳芙蓉脑子嗡鸣作响,她摇着头极力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有杀婆母,那不是我干的……” “恩,的确不是你干的,你只是将药给了老太太贴身婢女,威胁她下在老太太汤药里,所以你这么说并没什么错处。”柳萋萋点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如同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柳芙蓉像似找到了最好的借口,不断点头:“是,不是我下的手,是老太太身边婢女做的,与我何关。” “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是这个样子,做了坏事永远是别人的责任,你跟凤忠鹤才是最般配的人,却为何偏偏要拉我入局?” 柳萋萋的话又快又急,平静的眼底终于有了波澜。 那是恨意,藏都藏不住的滔天恨意。 若不是柳家,若不是凤忠鹤,她该是镇国将军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娇娇女。 应该嫁王孙贵胄,而不是毫无建树的凤忠鹤。 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来的。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飞鸽传情,都是柳家的局。 那日她潜进柳家,想要拿回儿时父亲送给自己的生辰礼,却不小心听到了柳家所有阴司及腌臜。 那一日,她的天塌了,她的所有信念毁于一旦。 是她害了柳家,是她将父兄引上了死路。 更是她逼的母亲一夜白发,为了自保不得不含恨离开京都,去了那么偏远的地方避难。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眼底浮现凶光,手中冷芒一闪,柳萋萋脸上多了一道刀口,鲜血飞溅喷洒在柳萋萋脸上,让她无比兴奋。 感觉到脸上一凉,柳芙蓉大惊失色,疯狂摇头想要躲闪开柳萋萋手中利刃。 一刀一刀,又一刀。 不过须臾,柳芙蓉整张脸被划得惨不忍睹。 房间内没一个人别开眼,仿若就该是如此,也只能是如此。 柳芙蓉疼的满地打滚,却无法起身。 “柳萋萋,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柳芙蓉无法反抗,只能用咒骂缓解心底惧怕与痛疼。 柳萋萋起身,无视她的恐惧与挣扎,望着脚下卑贱的人,反而越发痛恨自己的无能。 为了个男人,不但毁了全家,还让子女跟着受苦,她不配为人父母。 “大小姐。”刘嬷嬷大惊失色,飞身上前想要阻挠柳萋萋自残。 却已经晚了。 闪耀着冷芒的匕首,在她的胳膊上划出深深的血痕,落在地上与柳芙蓉的血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听够了吗?”她看窗外,眼底是无尽的恨意。 她恨凤忠鹤,更多的还是自己。 窗子外,男人站在树下,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柳萋萋大不如前的残忍,仿若这才应该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杀伐果断。 走出阴影,来到房内,凤忠鹤看向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柳芙蓉,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接过刘嬷嬷的帕子,柳萋萋擦干刀刃上的血迹,递给凤忠鹤:“十八刀,你应该知道这个数字的含义,我今日不会杀她,若她明日活着,也许我会找个机会再过来找她练练刀法。” 十八! 他娶她的年纪,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凤忠鹤的手微微颤抖,毫不犹豫的接过匕首。 柳姨娘疼的全身抽搐,透过血雾看到了凤忠鹤,如同见到了救星:“夫,夫君,救,救我!” 看着脚下没了双臂,如同蛆虫般蠕动的柳姨娘,凤忠鹤握着匕首的手越发抖动的厉害。 以为凤忠鹤没认出自己,柳姨娘哭的满脸泪痕:“是我啊!我是你的芙蓉……夫君,杀了她,帮我杀了她,这个贱女人杀了我们的儿女,她杀了我们的影儿和华儿……” 柳芙蓉怨毒的看向柳萋萋,眼底闪耀着无尽的杀意,用头碰触凤忠鹤的腿,希望他快点动手杀了柳萋萋。 无声叹息,柳萋萋戴上兜帽,缓步走出屋子,至于凤忠鹤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她不在乎。 她笃定他没那个胆子。 他一直是个懦夫,说着满嘴仁义道德,却干着最懦弱的事。 刘嬷嬷不甘的扫了眼人不人,鬼不鬼的柳芙蓉满心怨愤。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小姐为何不杀了这个祸害? 可她不敢质疑自家小姐。 离开令人窒息的房间,柳萋萋呼吸着新鲜空气,仰头看向硕大的月亮,将眼泪咽回到了肚子里。 身后传来柳萋萋凄惨的叫声,以及凤忠鹤冰冷无情的话语:“是你,竟然是你,你竟敢杀了我娘……” 匕首在柳芙蓉身上捅出一个又一个血洞,全都避开了要害。 柳芙蓉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忠鹤,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不是爱我的吗?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