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远舟转身欲追,却被萧梓战喊住了:“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善远舟停下脚步,看着满地残骸微微凝眉:“这些人,都是他杀的?为什么?” 善远舟想不明白,萧梓晨即便记起了过往,也不至于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对付令主。 他的目的是什么? “将活着的带回去,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嫔死了,父皇那边势必过问,柳家也要有个交代……” “停。”善远舟打断萧梓战冷静的思考:“这个时候,你还能缜密的想问题,我钦佩你,但不赞同你,这里交给我善后,你带令主回去,我看她情况不好。” 萧梓战担忧的看着木呆呆的凤倾城。 她眼底的血色正在慢慢散去,人却傻愣愣的。 脱了外衣将凤倾城罩住,萧梓战抱起她一跃而起,直奔自己的住处。 直到二人消失,善远舟眼底滑过阴郁之气:“想吐就吐吧。” 他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都没见过这般惨烈的场面,更别提这些刚刚加入奇谋司的新人。 他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恨不能将胃吐出来那种。 …… 紫云居。 萧梓战在门外不停踱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内侍带着戴御医快速走来。 “殿下,什么事这么急叫老夫过来?”戴御医正在给太后看诊,听闻七皇子这边有急事找他,太后便放他过来了。 萧梓战抓住戴御医的胳膊,修长的手指隐隐颤抖,让戴御医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不等萧梓战说话,房门突然打开,侍女端着血衣走出来,面色略微苍白道:“殿下,已经为姑娘换好衣服了。” 萧梓战点头,拉着戴御医往室内走。 戴御医听到侍女疾跑后的呕吐声。 血腥味,满屋子的血腥味让戴御医证实了自己的揣测。 七皇子这边果然出了大事。 当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的凤倾城,戴御医惊诧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拎着药箱子来到凤倾城床前。 收拾妥当的凤倾城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看上去没什么其他的异样。 但戴御医总觉得她身上有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人类的血液才能散发出来的腥甜气息。 戴御医的手刚搭上凤倾城的手腕上,却见凤倾城颤抖了一下,随即睡得好好的人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与别人不同,她吐的是血,猩红的鲜血,如同喷泉落了戴御医满头满脸。 让猝不及防的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一切。 “倾城。”萧梓战快走几步,不顾满床满地的血污,将凤倾城往怀里抱。 却被凤倾城伸手推开,半趴在床上不停地呕血。 萧梓战吓的脸都白了。 正常人哪里能吐这么多的血,这是要死人的。 “戴御医,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想办法。” 戴御医回神,从医药箱中拿出银针,直奔凤倾城几处止血大穴。 感知到危险,凤倾城猛然抓向戴御医的脖子,狠戾程度直接毙命。 戴御医吓傻了,人被萧梓战出手拉到身后,都没回过神来。 他刚刚,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吗? 正想着,凤倾城与萧梓战已经交上了手,两个人打斗速度之快,让戴御医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 有侍卫拉住戴御医,将他藏在安全角落,伺机对凤倾城出手。 萧梓战一边应对凤倾城致命杀招,一边想应对方法。 脑海中滑过萧梓晨被他踹飞时的画面,钨针,竹笛。 他为何抓着竹笛? 那不是他善用的武器,既然要嫁祸倾城杀了柳嫔,他为何要带竹笛去庆安宫。 稍不留神,左肩中了一拳,喉咙中一阵腥甜翻滚,咽下口中的腥甜,萧梓战看到下属抽出了钢刀。 “不得伤她,去外面看看,但凡有人拿着竹笛出现,杀无赦。” 侍从犹豫,七皇子受伤了,若是自己离开,凤倾城会不会杀了殿下。 “快去。” 萧梓战的声音带了冷冽,侍从收刀飞身而出。 凤倾城招招致命,下手完全不留余地。 萧梓战却不想伤她一丝一毫,一时间便处于弱势,只能不停的躲闪,试图唤醒理智全无的凤倾城。 戴御医仔细观察二人打斗的身影,不时从药箱子里拿出不同型号的银针。 “这个不行——太小,这个不行——太细,这个还是不行——太短了……” 不过须臾,被他放弃的银针丢了满地,他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 御书房,善远舟急急跑入,隐藏于暗处的侍卫齐齐现身,将他围在中央。 梁帝不紧不慢抬头,放下手中狼毫笔蹙眉询问:“无召擅闯,所为何事?” 善远舟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奏章:“皇上,十万火急,事关您的安危,微臣不得不擅闯入宫。” 梁帝拿过一旁锦帕擦手,暗卫瞬间消失原地,如同没出现过。 张公公接过善远舟手中的折子,快速送到梁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