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梓晨开口,凤翠华红着脸说道:“表姐,我被长姐丢在宫门口,是五皇子带我进来的,否则华儿都见不到表姐了。” 话落,她一副可怜兮兮,十分思念表姐的神情,抓住了柳嫔的衣袖。 柳嫔怜爱的抚摸凤翠华的头,眼底闪过淡淡的阴郁。 她不该放过凤倾城的,都怪那该死的老太婆。 “多谢殿下带华儿进宫,否则本宫不知何日才能见到表妹。” 柳嫔展颜一笑,媚态横生,晃的萧梓晨心下一颤。 难怪能得父皇荣宠,圣眷不带,柳嫔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 “娘娘客气了,本殿巧遇凤二姑娘,不忍佳人独自垂泪罢了。”萧梓晨游刃有余的回答,脸上写满了恭敬之情。 示好之意太过明显,柳嫔如何不懂。 “若殿下不弃,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眉目流转间,柳嫔计上心来,邀请萧梓晨换个地方。 …… 角落中发生的一幕,尽数落在凤倾城眼底,她扶着太后落座,望着满园争相盛放的花唏嘘不已。 原来,柳家与五皇子,早早便有了牵扯,难怪当年那场赐婚如此突兀。 还记得,她与七皇子的婚约是皇后一手促成,那时七皇子是边缘人物,既不受皇帝宠爱,也无有力靠山,几乎是默默无名的安逸皇子。 而她凤倾城虽贵为礼部尚书嫡女,却因山匪劫持一事名声尽毁安于后宅,他们二人可谓因缘际会牵到一起。 凤翠华便不一样了,因凤柳两家极力造势,她在京都贵女圈可谓风头极盛,又因长相妖媚,气质上带了些神秘感而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在太子与五皇子之间待价而沽,迟迟未定婚事,直到太子寻庐山狩猎遇兽潮奇袭尸骨无存,她才在柳大将军的牵线下与五皇子定下婚约。 原本她们二人不是同日成婚,却不知为何皇帝突然下旨赐婚五皇子,导致婚期相撞。 犹记得婚礼那日,凤翠华十里红妆气势如虹,而她拼拼凑凑不过几箱绫罗。 现在想想何其可笑,所谓十里红妆皆是她凤倾城娘亲的嫁妆。 嫁衣,嫁衣! 无论镇国将军府,亦或是她凤倾城,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想必婚礼上凤翠华闹的那一出,也该是事先收到了消息,知道萧梓晨要出事,才会给她叩首,磕的头破血流,也要换婚七皇子萧梓战。 什么两情相悦,什么一见倾心。 不过是柳家的权宜之计。 哈哈。 凤倾城啊凤倾城,你到底有多傻,才会觉得柳姨娘对你好是爱你,凤翠华求你换婚,是因为她把你当姐姐,无路可走才求到你的头上。 你还真是自负得很啊。 手中丝帕变了形,无意间释放的戾气,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与众命妇说话的声音大了一分:“哀家日日打理,如今已是满园盛放,不枉哀家辛苦劳作。” 有妇人拍马溜须道:“有幸见太后打理的奇花异草盛开,乃是我等荣幸。” “是啊,是啊,这三年来,臣妇见过太多奇花异草,都没太后栽种的开的娇艳。” 一时间各种吹捧,各种恭维接踵而至,太后笑的合不拢嘴。 凤倾城回神,将情绪从上一世的悲愤中抽离。 恢复恬静乖巧模样,跟在太后身侧聆听周边话语。 察觉她情绪转变,太后脸上闪过赞赏。 能这么快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并收拢心神,可见这孩子是个精明的。 “倾城,你去跟小姐妹们说说话,陪着我这个老太太多无趣。”皇太后开口,有意让凤倾城多结识人脉。 凤倾城了然,却不敢离开:“太后娘娘抬爱了,倾城离京一年多,早已淡了圈子里的小姐妹,也不知该找谁闲话,不如留在太后身边,也能多学学心得。” 太后轻拍凤倾城的手背,满眼怜爱的说道:“你这孩子,妄自菲薄了不是,你之前一直生活在京都,不过是离开一年而已,怎么就淡了,哀家觉得是你不肯给别人机会。” 太后之言,在场命妇哪里听不出其中含义。 宫门外用身份压人的刘夫人眼含笑意的开口:“太后说的是,倾城这丫头太过自谦,我家丫头说过很多次,仰慕凤家嫡女女红手艺,不知可否有那个荣幸,让你教上一教。” 女红? 凤倾城暗嘲。 这刘夫人信口雌黄的技艺不错,可谓张口即来,用玄武的话说,撒谎不带打草稿的。 她什么时候会女红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刘夫人这话可就错了,倾城女红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写的一手好字,我可是亲眼得见的。” 女声响起,铿锵有力,不似刘夫人的做作,也无柳嫔的娇媚。 更像旭日东升,活力肆意。 众人转头,便见一妇人带着两个与凤倾城年龄相仿的女孩走来。 妇人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相如她的声音般英姿飒爽,穿着简单干练,一副随时操刀上战场气势。 相比之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全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