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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侧趴着睡着的人,和梦里出现的那人一样,只是即便是闭着眼睛睡着的样子,面上也多了浓重的疲累的神色。
第二十一章
尽管自己醒来的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趴在床边的那人却还是被惊扰了,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抬眼的瞬间带着一丝迷茫,见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瞬间染上一丝喜悦的神色。
他凑过来,声音有些沙哑,遏制不住的满脸的笑意,语调都在上扬:“你醒了。”
他自嘲了一下,笑容慢慢褪去,小心翼翼道:“看我糊涂的,这不是说废话吗。陈远听到你出事几乎要疯了。闹得很凶,伤口又恶化了。我不敢让他见到你这个样子,只好威胁他养好伤才能见你,他现在都恨死我了。现在你终于醒了,我对他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你,你不会也怪我吧。”
自己看了那人半晌,那人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让他现在脑子里像是锈住了一样,花了一会才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他慢慢开口,嗓子里干涩的厉害:“白……”他握住白的手,细瘦骨感,软玉一样的滑凉,熟悉的很,他拿着那只手触碰自己的脸颊,来回摩挲。
他又叫了一声:“白……”
白箫和僵了一下,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陈远……陈远是谁?”
他醒了两三天了,被白大褂问了好多问题。又做了好多检查。每次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器弄来弄去的。好在这个时候白都会在,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但是白也不是天天在,每次不检查的时候他都只能抱一小会,白就会被一个看起来很坏,手臂上打着绷带的男人叫走。
那个绷带男叫陈远。
第一次被人用轮椅推进来的时候赵楚宋正在喝粥,他昏睡了好几天,所以这段时间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
哦对,他叫赵楚宋,是白告诉他的。自己的名字都很陌生,让他很是慌乱了一下。不过幸好有白。
男人一进来就冷笑的盯着他,眉眼间满是凶戾的味道。
赵楚宋怕的很,好在他看到那人身后的白。
他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的瞅着白,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做出这个样子并不好看。
陈远顿时怒了:“你他妈装什么可怜?还装失忆是不是!记不得老子是吧?”要不是被旁边的白大褂按住他几乎要站起来,“信不信老子打到你想起来!”
赵楚宋吓得几乎要抖起来,粥都撒出来一些,弄得病号服上都是。他神色凄惶,对着白箫和伸出手,“白……我怕,你过来好不好……”
白箫和不忍心,几大步走过来,大概是走的急了,他微微喘了一下,将手递给赵楚宋,另一手拿过餐巾纸细致替他擦拭胸前的米粒。
赵楚宋趁着机会将裹着绷带的头伸到白箫和胸前,双手搂住他细瘦的腰,看也不看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却还是敏感的感觉气压更低了。
他支起耳朵,偷偷听到那个医生低声在劝些什么。
都是些什么“头部构造复杂”,“失忆”,“不要刺激”,“智力”,“十来岁左右”,“恢复”一类的话。
他听不懂,只知道抱住白,白身上有点清淡的几乎闻不到的一股子香味,要不是他贴这么近根本闻不到,闻起来很舒服。
他又大口的闻了一下,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白好像特别顾忌他头上的伤,连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惹得他不舒服。
那边好像谈好了一样。
坐轮椅的凶巴巴的男人对着他喊了一声,赵楚宋有点不愿意抬头看他,偏偏白让他抬头,他只好收紧了手臂,紧张的看着那人。
那个叫陈远的人定定了看了他一会,然后开口,声音莫名变得沙哑:“我不相信,十几年不见你都没有忘了我,就因为一场车祸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赵楚宋心里没由来的有点疼,那股子疼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他缠着白箫和,这人是他唯一熟悉和信任的人了,他能感觉到白对自己的纵容:“白,我,我头疼,你让他走好不好。”
白箫和无奈的蹙起眉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对着陈远有些为难道:“陈远,要不你先离开好好养伤。他才刚醒,伤口也还没长好,有什么事等他伤口好些再说吧。”
那边医生也在帮腔,说是不要刺激病人,会影响愈合一类的,还说伤到了头脑,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陈远疲惫的闭了眼睛,那股子支撑着他的凶狠好像也随着这一个动作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他几乎是咬牙低声说了句:“我不会放过王逢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陈远最后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白箫和,吐出一句:“你满意了,你……要不是你,他……”最后的话语低的几乎听不见了。
赵楚宋感觉怀里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人一离开,病房里就安静下来了,赵楚宋这才安心许多。他正箍着白箫和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白。”
“嗯?”白箫和低下头看着他。
赵楚宋想了想:“你的腰好细。”
白箫和笑了一下:“你不喜欢?”
赵楚宋孩子气的皱了皱眉,微微嘟着嘴:“太细了,咯手,你要多吃饭,长胖点才好。”
“好,我会多吃点,多长肉的。”完完全全都像是哄小孩的语气。
赵楚宋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他想起之前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穿光溜溜的被自己抱住的,抱在怀里又凉又滑。现在却要隔着一层层讨厌的衣服。
他悄悄的伸出手,假装在玩白箫和衣服上面的扣子。
然后一颗颗的解开。
等白箫和发现的时候已经解了好几颗了,胸口白皙的肌肤也若隐若现的。
他抓住赵楚宋不老实的手,有些无奈:“你做什么?”
赵楚宋委屈的看着他,这几天他早就摸清楚白箫和的底线了,“头疼,抱着你就不疼了。衣服好讨厌啊。”
果然,白箫和好像被点中了什么穴道一样,手也松了些。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将门锁好。随后又回来坐在床边。
赵楚宋赶紧趁机把剩下几颗扣子都解开了。
白箫和衣襟大敞,由着他将脸贴上胸前,“抱着可以,但是不可以做其他事。”
“好啦。”赵楚宋撒娇道:“你上床嘛,裤子也不要。”
白箫和一脸为难,赵楚宋却完全感受不到,他现在智力倒退,很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志。偏偏他除了头上伤的很重,其他部位都只是些轻伤,没什么大事。
因此体力上虽然差些,却还是胜过白箫和一些的。他硬是凭着力气搂着白箫和,孩子玩闹一样把他向床上拉去。
病房的单人床挤下两个大男人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