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办公室,陈嘉文就撞上了欧阳坤,他外表冷漠实则内心挣扎,陷入纠结之中,就算再贪财,真会做到监守自盗的地步吗? “臭小子什么表情?” “看来是处罚太轻了,明明是他犯的错,害我们被长官骂。” 欧阳坤出乎意料的冷静,耐心地听手下人发完牢骚,而后慢悠悠地说,“嘉文是新人,你们多照顾一点嘛。” 无耻至极。 陈嘉文恨不得当面拆穿这个小人的真面目,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黄太太,这边请。” 有人毕恭毕敬地引路,一行人擦肩而过,黄太太进了总警司办公室。 陈嘉文心念一动,也不理会身后的人径自离开。 “跟着他,有情况告诉我。”欧阳坤收起了笑容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处理这个麻烦,钟柏元交代的事不好做,陈嘉文不行动,他就被动。 “黄太,这次真的对不住啊……”陆警司有些懊悔,当初是为了还人情同意了派警方保护,结果倒是欠人情了,没办法,欠人情就欠人情吧,那块古董手表据说是无价之宝,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陆警司也太客气了,我们上学的时候还做过同桌呢,何必这么拘谨。” 黄太太微微一笑,媚眼如丝,每年砸了大把钱做的保养让这位中年妇人风韵犹存。 “这次真是不好意思,派出去的人不靠谱,我也有责任,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改日就不必了,”黄太太推了推眼镜,装作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有件事还要请陆警司帮忙。” “我能帮的一定帮,是……什么事?”陆警司小心翼翼问,唯恐提出些不好做的要求。 “是这样的,既然‘天宸’已经被偷走了,再怎么追究也于事无补,只是拍卖之前给这块表买了保险,如果能尽快结案,保险公司的赔偿金能尽快到位,我也能弥补些损失。” 陆警司犹豫了一下,这块表的报价金额肯定不低,这么大的涉案金额,若是草草了事,说不定会被抓住把柄。 “陆警司,说实在的,我娘家生意出了点问题,这次拍卖原本就打算把‘天宸’卖个好价钱,能够补上资金缺口,现在表丢了,就算花大力气找了回来,我娘家那边也等不了,还请陆警司通融通融。”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同意就要翻脸了,黄太太的娘家关系多是从政,要想在总警司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升上去,可得罪不得。 “既然是这样,我等下就让人尽快结案吧。” 事情圆满解决,黄太太出力不少,正要拿出无线电话知会那人一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毛头小子。 “您是黄太太?” “嗯,你是?” “我叫陈嘉文,‘天宸’拍卖的时候有参与……看管。” 陈嘉文注意措辞,免得惹怒这位贵妇人坏了事,出乎意料的是,她似乎并未有多少恼怒。 “哦,那你这是?” “黄太太,这次失窃案我怀疑是内部作案,嫌疑人就是……” “陈嘉文,你检讨写完了吗就来骚扰黄太太。”欧阳坤带着人出现,显然等了很久了。 “你……” “黄太太不好意思啊,”欧阳坤换了幅谄媚笑脸,“这个警员就是当时擅离职守导致失窃的,涉案金额太大,可能有点压力,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黄太太戴上帽子,有些不耐烦。 “黄太太你听我……”陈嘉文再没有说出真相的机会,几人将他控制住带到欧阳坤的面前,欧阳坤则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别闹了,没人会信你的。” 陈嘉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知道他看见了。强烈的气愤让陈嘉文挣脱了几人的桎梏,与欧阳坤扭打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陆思年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如此混乱的一幕,陈嘉文的拳头落在欧阳坤的脸上,欧阳坤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陆警司,陈嘉文不知道跟黄太太说了什么,黄太太似乎很困扰。”欧阳坤顶着乌青的眼圈,添油加醋。 对于一心想把警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的陆警司来说,很有说服力。 “陈嘉文,执勤的时候擅离职守,现在还殴打上司,你被开除了。” “什么?”陈嘉文呆若木鸡,连怎么出的警署大门都忘了。 郝宗元跟了他一路,但躲了半天也没说话。 “你到底要干嘛?”陈嘉文有些恼火。 “我想跟你道歉……那天安排执勤的是我,结果不知怎么的,他们都说是……你。” 陈嘉文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他原以为郝宗元和欧阳坤是一伙的,故意将他引出去,正好碰上欧阳坤。 “你那天究竟是去做什么?” “我不能说,但是我保证,是私事,跟失窃案绝对没有关系。”郝宗元举起手发誓,从小在船上长大的人只想得到这样的方法来摆脱嫌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早明天,我就会正式收到开除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