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小说 http://www.023dn.com/
他抬眸,手指剐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嗓音低醇,“你的作用,就是负责在我身边乖乖待着,不准再受任何伤。”
南桑微愣,明明他受的伤更严重。
南桑再次发现薄宴西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在面临突如其来的危急关头,他沉着冷静,从容不迫的带她逃生,躲避灾害,救人。
只要想到他为自己挡石块那一幕,她的心就颤动不已。
南桑能意识到这是种泥足深陷的感觉,她陷身在他的智慧,面临险境的勇猛和待她细腻的温柔里。
瓢泼大雨在帐篷外发出“滴啦滴啦”绵延不断的声音,狭窄的帐篷中,脚踝被水淹没,但她和他凑得很近,心被热意包裹。
南桑并不害怕,因为薄宴西在身旁,她知道他无所不能,肯定能够带她逃脱这个险境。
只是她感觉到和他的关系好像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种世界仅剩下她和他两人安静感,面临险境,生死,得到逃脱后的某种升华,她凝视着他,眼珠里流淌而出的是无法言说的依赖和歆慕。
南桑嘴唇颤动,忍不住问道:“宴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南桑有些想不明白。
她承认在最初因为他的暴戾掠夺,南桑很怕他,每次为他服务时心底都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但和他相处后,发生的种种事件逐渐让这层害怕感消退。
南桑发现他其实对自己很温柔,他会替她不动声色的处理每一件棘手的事,即便是关乎到公司利益,也仍然优先考虑她,作出妥协。
可他明明在外人眼中是个唯利是逐的商人。
每次,好像也都是她先行闹脾气,他很少对她发怒,即便是生气,最后也会让步。
甚至在床事这方面,他很顾及她的感受,每次都会前戏很久,在她愉悦有湿度后,再一步步的进行,南桑也是后面偶然回忆时揣摩到的。
薄宴西在这事上看似粗暴,实际节奏拿捏的很好,每次进的很缓慢,会观察她的表情决定力度,尊重她。
在成为他情人后,他没再像前两次在酒店厕所或是车内那样的对待她,这次在巴厘岛的酒店,甚至是为她主动服务。
南桑能够感知很多时候他完全遵循她的节奏,更加顾着让她抵达快感,取悦‘她。
床事上,一个男人是否当女人身体是愉悦的工具,还是在如珍宝般爱护她,女人完全能够感知,她能感受到自己在被对方如娇养的花儿般对待。
所以她逐步变得喜欢和他肢体接触,喜欢和他一遍又一遍的沉沦,对她来说是个唯美的过程,完全是放松身心的愉悦享受。
如若说日常举止能够打动南桑,在床事这种细微末节也更会令她触动,这是只有和薄宴西真实相处后,才会发现的很多细节。
南桑觉得薄宴西有很多优点,至少在她这里的确如此,和外界传言完全不同。
他并非暴徒,是绅士。
她虽是他情人,但他对待她的态度并非情人那样。
南桑都有些怀疑,他究竟是否因为骨子里对女性是温柔绅士的,所以对待每个身边的情人都如同这样?
薄宴西并不知道南桑在想什么。
他凝思沉吟片晌,抬眸,“南桑,收回刚刚说自己没用的话。”
南桑:“嗯?”
薄宴西:“有没有想过,你曾经在不经意中救过别人。”
南桑迷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薄宴西见她睁着圆鼓鼓的眼睛发愣的模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变话锋,忍俊不禁笑道:“我对你好,难道不好吗,南桑。”
南桑也并没注意到刚刚的那句话为何意。
只是吸了吸鼻子,低头道:“我只是有些疑惑,在我的印象里,薄总这样的身份并非??”
薄宴西:“并非什么。”
南桑没有说出口。
薄宴西轻笑,“你是想说,我这样的人并非有感情,是么。”
南桑沉默无言。
男人抬眸,目光缱绻的凝着她,声音如砂砾般滚动,“如果我说,我对你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你会怎么回应我。”
南桑愣住,大脑短暂默音,心如飞絮飘然。
明明能够理解这句话的寓意,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不知是否因为脚在水里浸泡太久,身体重量轻,还是什么缘故。
她觉得恍惚。
薄宴西的目光停泊在她面颊上,深邃又晦暗不明,他低声,“南桑,看着我。”
南桑抬起头,撞进他漆黑幽邃的眼眸。
她手指下意识攥紧,心跳飞速地提到嗓子眼,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薄宴西声色沉沉,“你听好了,南桑,我喜欢你。”
他在告白。
且是在帐篷内,处于这样两人双双落难的时机。
喜欢这个词在任何人口中,地点或是情境方式出现,都不足为奇。
但偏偏,是从薄宴西口中说出。
他不像是会用这几个字的人,南桑从未想过眼前的男人有一天会对自己郑重说出“我喜欢你几个字。
她感觉到自己脸颊有种红温升腾上来,耳根子跟着灼热。
男人声音继续,“别再想贺总,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不给予南桑任何回应的机会,如薄荷冰的嘴唇碾压过来,他宽厚手掌箍住她的后脑勺,偏头深吻她。
狭窄安静的帐篷内充斥着浓烈燃烧的荷尔蒙,两人身体湿润,紧紧贴在一起,肌肤滚烫,恍若钻木抵达到某个沸点,火星子乱飞。
这个吻绵长霸道,她喘不过气,忍不住伸出手指抓住他结实的胸膛,鼻腔全然被他身上自带的那股香根草混合皮革的凛冽气息包裹。
南桑努力回应着他,两人吻得愈来愈深,愈来愈烈,舌齿缠绕时,甚至带着种想要把对方吞并的欲望。
逐渐,南桑也觉得不够,她也尝试着往更深的地方探寻,甚至是在薄宴西啃食着她时,狠狠咬住他的舌尖。
迷醉的时候,有股疼痛的感觉刺着神经,他下意识松开她,墨眉轻皱,低哑着嗓音问道:“咬我?”
四瓣唇红肿不堪,南桑主动的将嘴唇撞过去,薄宴西黑眸微怔,随后享受瓣的缓缓闭上眼眸,回应这个吻。
雨丝浓稠的在帐篷外‘塔拉塔拉‘绵延不断的拉扯,空旷无人的山谷间,夹着簌簌的风声,帐篷被吹得偏偏欲倒。
里面的两团火热的身影却缠绵的难舍难分,逐步,薄宴西将她脸松开,分离时香津如丝般缠绕拉扯在嘴唇边沿。
他双手如珍宝般捧起女人漂亮的美人尖,额头抵在她脑门,垂着黑长的眼睫,低声,“南桑,听清楚。”
“我喜欢你,你听清楚了吗。”他再次重复,“要是明白了,就点头。”
南桑已经软绵的大脑发昏,完全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搂住他腰,含糊点头。
他再次吻住她的唇,再吻了吻她鼻尖,眼睛,头发。
暴雨不知下了有多久。
帐篷内仿佛进入宇宙的另一维度的空间,时间停止,直到雨声逐渐停歇。
南桑久久无法平静。
她全然不知刚刚薄宴西的告白为何意,南桑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将疑问问出口。
她抬眸,眼珠闪着亮晶晶的光,问道:“那你的喜欢会维持多久?”
薄宴西沉默的注视着她。
南桑咬着下嘴唇,垂眸道:“说不定你对我只是新鲜感而已,腻了后,你还会喜欢下一个女人。”
薄宴西握住她那双有些发凉的手,腮帮拧动,沉声道:“我不是贺总。
南桑怔住。
他却是扭头,掀开帐篷的幕布,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男人观察了一会儿外面的天气后,对南桑说道:“雨停了,我们先出去,把帐篷里的水给弄出来。”
南桑心底略有些怅然,她点头。
薄宴西将帐篷内的水全部倒出后,重新搭建帐篷,南桑几次要帮他的忙,都被对方制止,她只好站在黑夜里等待。
南桑的风衣被雨水浸泡,被打湿的短靴内也湿滑不堪,山谷凄冷的夜风簌簌吹过来时,她冷得浑身抖擞,虽然并没有处于南极,但此地却更甚冰寒地。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浸在冰块中,她嘴唇颤动,双脚不停地踱步想要给自己获取温度。
终于,帐篷搭建好。
薄宴西掀开帘子,对她说道:“进来。”
钻进帐篷后,风停歇,稍微要好很多,薄宴西意识到她很冷,便将帐篷的拉链全部锁上,此刻,帐篷已是密不透风的状态。
他看向她,微弱的手机电筒灯照下,女人嘴唇有些泛白,他神色严峻的说道:“南桑,先把打湿的了衣服脱下来。”
南桑脑门有些晕乎乎的,她听着的话,没有任何迟疑,照做。
脱下大衣外套和里面的针织毛衣薄背心后,只剩下一件丝质衬衫,薄宴西也脱下外衣,展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男人低头,对她说道:“体温能传暖,现在好点了吗?”
南桑牙齿颤动着,她点头,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不知在夜色里待了多久,等候救援队时,南桑有些困倦,她眼皮子直往下坠,就在这时,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吠叫声。
鸦默雀静的山谷被这声音打破,南桑惊惶的朝帐篷门帘的方向看去。
薄宴西沉声,“我先出去探寻下情况。”
他伸手拉开帐篷拉链,高大的身躯欲往外钻出去。
南桑见状,立即拽住他的手腕,“别出去,外面有点危险。”
南桑并不知道外边的情况,但这一阵又一阵如狼嚎般的吠叫声让人心中不免发悸,她方才恍惚听利唯讲过,这山谷有野兽出没。
薄宴西轻轻拍打着她手背,安抚道:“没事,你在这好好待着,不要出来。”
南桑想阻止他,但他还是一意孤行的走出了帐篷。
簌簌的风吹得帐篷帘子啪嗒作响,南桑蜷曲在那,目光无措的凝视着那片黑色,她心如擂鼓敲打着。
就在南桑犹豫要不要追出去找他时,哒哒的脚步声零碎传来,片晌,帘子被一双手匆匆掀开,薄宴西钻了进来。
他动作迅速的将帘子拉链关上,转过身,对南桑说道:“???”
薄宴西警惕地朝门帘外看去,南桑跟随他视线往外一看,手电筒微弱的映照着帐篷布,周围逐渐出现几道黑影。
她吓得眼睛瞪圆,男人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唇,在她耳边低声,“外面有一群野狗,不是一般的猎犬,属于野生动物,有烈性。
话音刚落,只听高亢的吠叫声如同急促的鼓点在耳膜边响起,南桑能够瞧见帐篷周围已经被起码六七只野狗包围。
薄宴西伸手将手机电筒的光关掉。
犬吠声不止,南桑知道这种生活在无人区山野之中的野狗吃人也说不定,她秉着呼吸,因害怕,眼眶红润的看着薄宴西。
男人将她护在怀里,对她安抚,“别怕,我在,不会有事。”
这是今晚数不清第几次他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南桑相信他,她一动不动,和他保持沉默,约莫过了10多分钟后,围绕在帐篷周遭的黑影才逐渐散去。
南桑的心仍然悬着,她惶惶不安的抬起头,那张被黄泥沾满的脸蛋上,一双杏眼泪波盈盈闪动,声音颤抖,“宴西,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
薄宴西拧腮,沉声,“我不会让你死在这。”
就在这时,忽而传来急促的动物脚步声,方才散去的野狗突然一窝蜂的折返,黑影再次将帐篷包围,野狗像是发现猫腻,开始吠叫着撕咬帐篷的布帘。
帐篷因为强有力的撕扯力量左右摇晃,耳膜被高亢的吠叫声刺破,冷汗浸湿女人的后脊,她忍不住发出颤抖的尖叫。
薄宴西把她护在身下,慌乱之中对她说道:“南桑,别怕,就算是死,也会先吃我,吃饱了,就不会再吃你了。”
南桑被他这句话吓得惊骇的抬起头,却看见薄宴西正在对她笑。
南桑知道他故意逗自己,但眼泪却轰地一下,止不住的往外直冒,她连声哭着道:“你别开玩笑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
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就在南桑寒冷害怕和无措到一个临界点时,忽而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帐篷外火光闪动。
她全身都抖了一下。
世界在这刻消音。
紧接着再次传来连续‘砰砰砰‘的枪击声,伴随着野兽凄惨哀嚎的声音刺着耳膜,南桑吓得连忙钻进薄宴西的臂弯里。
他瞬时捂住她的耳朵。
几分钟后,枪声戛然停止,野狗的吠声也随这哀嚎声销声匿迹。
帐篷突然突然被打开,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亮朝这边照射而来,利唯的声音响起:“薄总!南桑小姐,你们没事吧?”
南桑朝外边看去,有几道人影出现在帐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