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清代仿制的落款,字体可能会显得更加规整拘谨,但却少了真宣德炉落款那种自然洒脱的气质。 再者,敲炉子发出的声音也可以判断真假。 轻轻敲击真宣德炉,会发出一种清脆悦耳、悠扬绵长的声音,犹如钟声回荡,余音袅袅。 这是因为其材质精良,炉壁厚度均匀,内部结构紧密所致。 而后朝代纺制的宣德炉,由于材质和工艺的差异,当你用手指轻轻敲一下。 它会发出“噔楞~”一声,这声音显得沉闷短促,毫无真宣德炉那种清脆悦耳之感。 并且,这声音会在极短的瞬间很快消失,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下子收走了一样,瞬间归于寂静,让人感觉有种戛然而止的突兀。 在古玩圈里,这种声音也有着专门的称呼,叫做“糠哑闷”。 但凡在这圈子里稍微懂点门道、玩过宣德炉的人,一旦听到这种“糠哑闷”的声音,他们心里便大致有了判断。 不过,这种判断可并非意味着失望,相反,他们往往会欣喜若狂。 因为虽然有“糠哑闷”的炉子并非出自朱瞻基那个朝代正宗的宣德炉,但好歹也是后朝代精心制作的精品。 后朝代的精品仿制品同样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其价值也不容小觑。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宣德炉,怀着一丝期待轻轻敲了一敲,然而入耳的这声音实在是太杂了,嘈杂刺耳。 又仔细看了看它的品质用料,整体来说还算凑合,能瞧得出来是下了些功夫的,算是个现代高仿。 我凑近闻了闻,有一股铜臭味夹杂着一些科技与狠活,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上周刚刚出品的新宣德炉。 放下炉子,又看了看其它的我东西,都没好东西,我起身走了回去。 一边走,一边寻思,今天看到这个宣德炉,倒是让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前两年我刚在泰兴那边的厂子搬砖的时候,我们宿舍马路边有一个杀羊的老头。 那老头其貌不扬,普普通通,每天就在路边的家门口杀羊。 因为我那时候正在长身体!下班之后隔三差五会去他那里买一碗羊杂汤解解馋,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了起来。 所以每次去买羊杂汤我都能看见那个炉子,那时候我虽说懂一点点古玩知识,但是觉得那炉子是假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隐隐约约觉得那可能是个真货,那炉子的模样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同寻常。 看来等将手头这一切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一定得专程去一趟,好好看一下这个炉子的真假。 等我回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李小妹和马玉良正与摊位前的一个老头争得面红耳赤。 “小妹妹,你说这铜钱不是假的,那上面怎么会像烧干的水渍?你来给我讲讲。”老头一脸狐疑,紧紧盯着李小妹。 “这……这” 李小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李小妹被这老头说得哑口无言,我赶忙跑上前去…… “老爷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妹子刚入行不久,还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还是我来给您说道说道吧!”我脸上堆着笑。 “呵呵,行,小伙子,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老头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首先这铜钱啊,是我们从乡下收来的。但它可不是传世的物件,而是老乡从河边捡来的。所以啊,这铜钱不知道在河边或者河里待了多久。” “您想想,这铜钱在水里泡着,时间一长,水里的杂质就会附着在上面。” “后来又因为水位下降,铜钱暴露出来,遭到了太阳的暴晒,水分快速蒸发,那些杂质就留在了铜钱表面,从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水渍包浆。老爷子,这下您该懂了吧?” “哦?照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老头皱着眉头,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拿起一枚铜钱递到老头眼前, “老爷子,我可不敢蒙您。您瞧瞧这铜钱的质地和纹路,哪一点像是假的?” 老头接过铜钱,凑近仔细端详了一番,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嗯,看着是有点意思。” “是吧,老爷子。咱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这铜钱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老头沉默了片刻, “行,那这几枚铜钱我要了,你给个实价。” 我心中一喜, “老爷子,既然您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啰嗦,一共给这个数。”我伸出几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老头撇撇嘴, “啧啧,贵了贵了,便宜点。” “老爷子,这真不能再便宜了,您看这品质,这包浆,绝对值这个价。”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成交。 老头拿着铜钱满意地走了,我和李小妹、马玉良相视一笑。 “哥,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这老头搞定了。” “哈哈,要学会随机应变,能怎么吹就给它怎么吹。”我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郑老邪又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兄弟啊!你们这铜钱真是太好了,老哥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郑哥您这就见外了,有啥您直说吧!” 郑老邪搓着手, “嘿嘿,兄弟啊!这往后能不能匀我一半的货,这价钱我绝对给的公道,保证不让你们吃亏。” “郑哥你也知道我不是干这个的,这个事你得跟我妹谈那。”我无奈地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李小妹。 郑老邪一听,立马眼巴巴地看着李小妹。 “郑大哥这个我同意,等以后我有多余的就匀您一点。”李小妹爽快地答应道。 “嘿嘿,那就先多谢谢妹子了。还有你们这摊位还剩五枚,这些就都给我吧!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行,那郑哥您先拿去吧!正好今天我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郑老邪迅速掏出五千块递给了李小妹,然后满脸喜色、屁颠屁颠地又走了。 李小妹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整个人有点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