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风捏着信,一脸严肃地回到书房。 其余人紧随其后。 “世子,边关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朝堂一点消息都没有?” “恐怕是有人把消息给捂下来了。” “那会是何人?”阿顺不假思索的问。 青山嫌弃的看他一眼,脱口而出:“自然是不愿意打战,宁愿割地换取短暂平静的那些人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国舅爷!每每说起战事,只有他要么不吱声,要么就是主张和亲割地,真是没骨气。” 陆朝风提笔,迅速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的回信,然后拿起来在空中抖动了几下后,对折,装进信封封好。 “你跑一趟,务必要亲手交到我父王手中。” “青山领命,一定在三天内送到。”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陆朝风却将人叫住,“你等一下,把这些也带上,另外再带些营养补品过去。” “是。” 陆朝风起身拉开边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好些个瓷瓶,瓶身上都写着“蓬莱谷特制”的字样。 “世子,这些是眼下所有的药了,您都给王爷送去了,若是您发病只怕会难捱啊。” “无妨,我反正是死不了的。这些东西给父王,说不定就能派上大用处,你去吧。” “世子,还是留一瓶吧。” “送去!” “是。”青山咬牙,只好听令行事。 等他走了,阿顺继续问,“世子,这些部落集结到一起进犯,显然是有组织的。今年北方大旱,只怕粮草撑不了多久,咱们是不是要开始筹粮草?” “嗯,国舅爷把持着兵部不撒手,朝廷只怕又会像之前一样,一拖再拖!!” 陆朝风一拳捶在桌上,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在随之震动,并发出了轻微的移动声。 “太后一系逐渐壮大,都快要只手遮天了。这样下去,大雍迟早会被萧氏一族给毁了!” “粮草的事情,我们是等不了朝廷了,你带着钱去一趟江南,能收多少粮是多少,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好。” “伤药也不能少!” “属下知道。” 陆朝风情绪波动太大,刚被温泉压制下去的毒气,此时又开始在身体里乱窜。 他手握成拳,放到嘴边,疯狂咳了几声后,吐出一口鲜血,吓得阿顺脸都变色了。 “世子!您别急,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王爷会顺利脱困的。” “您身子要紧啊。” 阿顺跺了跺脚,埋怨道:“那个该死的弥风,就凭他那世间仅有的轻功,就算是被人绑了也该寻到机会跑掉了。他究竟是怎么回,还不回来?!” 这时,吴明从门外走进来,接下话茬。 “我已经让谷里发了令,只要弥风小师叔知晓了,他肯定会速速回来的。” “世子爷,战骁刚刚命人送拜帖过来了。他想见您,您见吗?” “见。” “我倒要看看,萧太后到底是想干什么!” …… 阴蒙山的北面。 一位骑着毛驴的青衣小童,正驴不停蹄地往南边赶路,身后还用绳子牵着一个被捆住双手的中年男人。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见官!” “我的弥风小祖宗啊,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竟敢打着蓬莱谷的名号行骗,还干拐卖妇女幼童的勾当!我没活剐了你就算开恩,你若是再嚷嚷,小爷我就把你舌头割了下酒!” 青衣小童瞧着不过十岁左右,但眼神成熟,言辞老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江湖气。 “祖宗啊,我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哼,舌头不想要了?那我可就割了啊。”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在掌心之中耍了一个漂亮的花刀,拉住毛驴就要转身。 身后那男人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不敢再说话,只能一个劲儿的磕头。 “别急!等翻过山头啊,咱们就到了。” 弥风早就看见了吴明发出的信号,若不是因为在路上发现了这贼人的踪迹,他断然不会耽搁这么久。直到抓到人后,他才顺着记号寻过来的。 不过呢,他觉得自己就算不去寻记号,他也能找着陆朝风。陆朝风办冥婚的事情,就跟一阵风似的到处刮,整个雍国上下都传遍了! 就连他这样的江湖人士都嗅到了不寻常,猜想此事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否则京城发生的事情,怎么会不过几天时间就传出这么远的距离? “走快点!” “嗯嗯……”男人被弥风拽了一把,险些摔到地上,只能支支吾吾的点头。 …… 别院内。 战骁前脚刚把帖子递上,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赶来了。 陆朝风去了正堂见他。 “世子爷,你脚程真快啊。” “我心中惦记母亲,想与母亲分享我成亲的喜悦,自然就走得快了些。” “我今日来是有事情想请教世子。” “战统领但说无妨,若我知晓的事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