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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麦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陆循的声音很急,听着便让人觉得十分不安。
还没等她回应,电话便已经被挂断了。
宋麦站在窗边,顺着窗户向外看,路边的花坛都已经被雨水覆盖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一点勉强能看得见。
这处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古城俨然变成了一个水城。
她攥着衣角,寒意一阵接着一阵地袭来。
那店主虽然给她找了一身衣服,但并不算厚,在这样冬季暴雨的天气里,再加上又遇到了这样的灾难,她只觉得冷得彻骨,由内而外的冷。
他们还能平安地回去吗?
又过了一会儿,陆循身上背着几个包,全身湿透地从楼下冲上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宋麦连忙接过他身上的包,一边十分关切地说道。
“陆组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循刚要开口,房间的门忽然打开,季风和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花裤子,一件豹纹毛衣,脚上趿拉着灰色毛拖鞋,头发凌乱,看上去简直与之前那个蹁跹公子似的他判若两人。
陆循惊讶得半天也没能将嘴合起。
指着季风和半晌终是没说出一句话。
直到季风和抬手将一块干毛巾扔到了他那湿漉漉的脑袋上,他才像是被按了开关一般。
随即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季经理,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宋麦强忍笑意低下头,那店主老太太将衣服给她的时候她看都没看便顺手接过了,她的那套倒是正常,没想到季风和的这套如此的······奔放!
季风和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简直杀气腾腾。
宋麦连忙主动认错:“不好意思啊季经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让店主帮忙随便找两套干净的衣服,没想到大叔的衣服是这个风格的,要是早知道的话我肯定要挑一下的。”
季风和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罢了,穿这个也总比穿湿的要好。”
随即他又看向正在用毛巾擦脸的陆循道:
“说说吧,你怎么来了?”
陆循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凝重。
“别提了,外面的雨实在太大,水都已经涌进车厢里了,拖车公司说泡水的车太多,现在已经堆了好多单子,根本忙不过来,能派的车都已经派出去了,现在公司都没车,路上水太深,他们几个人车开得慢,现在还没能顺利到酒店。
实在没法子我赶紧联系了分公司,但他们说通向我们所在的这个古城只有一条路,因为古城相较于周边是属于这片区域地势最低的地方,所以积水比其他地方还要深些,唯一一条通向古城的路已经被封了,现在他们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这番话一说出,宋麦和季风和两人的脸色都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
他们想到了来接他们的车肯定来得不会太快,却是没想到根本来不了。
那他们现在怎么办?
在这里等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若这里是地势最低的地方,还又沿海,如果雨就这么一直下下去,车子还无法进来接他们出去,那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现在已然没了电,如若再没了水,没了吃的,万一水涌上了二楼他们又能怎么办?
一时间,几人一阵沉默,无人知道接下来是按照什么趋势发展,也无人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三个人会如何。
也正因为如此,陆循才无法继续在车里待着,这才冲过来找他们。
好在他们还有一间宾馆能暂避一下。
气氛一阵低迷,就在大家都有些绝望的时候,季风和将一张房卡扔给了陆循。
“还有点热水,去清理一下吧,今晚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宋麦看了眼窗外的雨,鼓励般的说道:
“好了,我们都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再过一会儿雨就停了呢?这般多想也是无益,我相信云兴不会不管我们的,分公司也在想办法呢,不会任由我们一直在这待着的。”
陆循点了点头,反正都要在这里等,与其穿着湿衣服在这里耗着,不如处理好了舒舒服服的想办法。
他捡起房卡走向房间,宋麦将手机递还给季风和后又向店主夫妇借了一套衣服,让季风和给陆循送了进去。
季风和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伤怎么样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看似有些无意地问起。
这个时候宋麦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腿上的伤?
何况她也只不过是摔了一跤,破了皮,但是骨头是没事的。
她心不在焉地答着。
“没事。”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看似好像十分乐观积极,但她心里也并非不害怕。
一只素白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手里捏着一个棕色的药瓶和一小袋棉签。
宋麦有些惊异地看向他:“这是?”
“消毒的药水,积水不干净,伤口泡了积水还是要消毒才好,没有治摔伤的药,凑合用吧。”
看着药瓶上的西语,他没说她也能猜测到,想来估计是问店主借的。
他倒是细心。
看着季风和冷冷淡淡的表情,做的事情却完全相反,宋麦不禁有些感动,她接过药瓶十分诚恳地开口道谢:
“谢谢。”
季风和神情依旧冷淡,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但眼底的温度明显升高了几分。
宋麦的膝盖上蹭掉了一大块皮,又在积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来到旅店后虽说用干净的水清洗了一下,但也没消毒,此刻已经红肿起来,看起来有些触目精心。
她拿出一根棉签,沾了些药水轻轻的擦拭着伤口,但那药水才刚碰到伤口她便疼的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小脸也跟着拧到了一起。
“很疼?”
季风和侧过头看她。
宋麦咬着嘴唇才强忍着不至于喊出声来。
她疼得面色发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说呢?”
“要不我来帮你处理?”
宋麦毫不犹豫地摇头:
“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虽然疼但也不至于需要别人帮忙擦药,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就算擦药也没什么,但她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