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音啸,威力巨大,相当的恐怖。 不仅仅在针对一个人的肉身,随意触碰,会被轻而易举的撕裂,成为碎片。 更是在针对一个人的灵神,哪怕读书人的灵神乃是强项,也很有可能被生生吼晕过去。 尤其是在墓室这种几乎封闭的场所,威力更是放大到了极致。 滚滚音浪在不停的回荡,造成二次,三次,甚至四次伤害。 黑烟刺客首当其冲,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瞬间就被这股恐怖的力量震碎。 一时之间,墓室里飞沙走石,一块块瓦砾从空中掉落,什么也看不清了。 足足过了十几个呼吸,白玉蟾才缓缓收功,从地面上站起,又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望着不远处的烟尘,显然对自己的这道神通展现出的杀伤力很是满意。 “真是狂妄到没边了,居然敢承受我的杀招?” 白玉蟾很自信,在这种环境下,洞天境后期的强者也得被杀。 更何况李讲? 他漫步上前,正准备将李讲的尸首带走,而就在这个时候,烟尘逐渐散去了。 蓦然间,白玉蟾的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流露出深深的难以置信。 “你这是什么级别的防护战诗?怎么可能没有爆开!”他几乎失语。 因为,伴随着烟尘缓缓散去,狼藉一片的墓室内,李讲所站立的那一块地面,竟然光滑平整,没有丁点受损的痕迹。 “我不信,绝对有诈,你在故意骗我!”白玉蟾怒吼,长发披散,如同一位野人,举剑劈杀而至。 这一刻,他的肉身绽放霞光,气血之力几乎催动到了极致。 每一剑都是势大力沉的重手,带起鼓荡的罡风,寒意冷冽。 可是,这座看似普通的草庐,此刻却展现出了惊为天人的防护力。 任凭白玉蟾的攻击如何强横,从始至终,纹丝不动,固若金汤。 李讲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提笔,在虚空中写下一诗。 《渡易水歌》。 白玉蟾提着的心放下,冷酷的面孔写满杀意,“你果然已经技穷,就这种战诗,写了第二遍也改变不了结局!” “谁说我就只有一首诗的?”李讲忽然开口。 白玉蟾一怔。 紧接着,他便看到,草庐里的李讲,写完了这首诗后,非但没停,而且立刻在墨迹的下方,又写了一首新的。 《剑》。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 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 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我持有名为昆吾的剑,想要达到夫子等圣人所在的境地。 时而闪过的剑光如同白虹,可以切开美玉,宝剑高贵的剑气,在夜里能够扶摇直上,抵达群星所在。 剑锷上的装饰如芙蓉花般摇曳生姿,收纳在匣中,也依然能有霜亮如雪般的锋芒。 我手持这么一把宝剑,倚靠在天际,必然为国效力,划出一片新天地,赢取雄壮的名声! …… 笔停,诗成,两重宝光亮起,诗成登府。 光是如此,自然算不上什么杀招。 但问题是,钱已收《渡易水歌》,描述的是荆轲刺秦王的故事,而下一首,李讲却写了一把剑。 浓厚的黑烟刺客在虚空中成型,他探手一抓,《剑》诗爆开,墨迹凝束成剑,此地竟然响起了风雷之声。 “连诗……你竟然形成了传说中的连诗之力!”白玉蟾脸色剧变。 所谓“连诗”,乃是读书人战斗中的一种进阶手段。 归根究底,无非就是写下两首能够相辅相成的战诗,从而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李讲早在养气境请天证的时候,就曾在韩沉的考验中,以《江雪》与姜圣的画作触发过类似的力量。 如今时过境迁,再度激活,黑烟刺客的力量顿时暴涨。 他的背后,霞光澎湃,蓦然展开一对翅膀,那是绯云之翼。 黑烟刺客手握昆吾剑,携裹着易水的寒意,冲杀而至。 “嗯?!”白玉蟾心惊肉跳。 虽然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不过当亲自面临,黑烟刺客所带来的压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恐惧。 唰! 这一剑,气势惊人,白玉蟾险而又险的躲过,不过并不算幸运,因为有一块头皮被削下来了。 白玉蟾亲眼目睹眼前有一大撮头发飘落,紧接着猩红的血,便模糊了他右眼的视线。 “啊!李讲,我要杀了你!”白玉蟾彻底发狂。 他原是那么多野性粗犷,自认为是男人中的男人。 可现在,白玉蟾引以为豪的造型,却被李讲一剑削成了地中海。 如何能够保持冷静?早已震怒到没边了。 白玉蟾浑身放光,如同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炉,极境之力全力催动,一剑剑劈出,非常凶悍。 看起来,他想要复制上一次的成功,将黑烟刺客再度斩灭。 然而,有了这么多重手段的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