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素,石思源这些人,都被李讲拉到了《长安报》帮忙。 别的不说,撰写新闻稿以他们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此时发消息来,还特意标明了一个“急”。 说明事态绝对不简单,李讲起身就往外走。 娄娟懵了,看着他背影下意识道:“儿子,你去哪?今晚不在家里吃吗?” “临时有急事,得去东城门一趟,娘你先吃吧。” 娄娟像是想起了什么,追出膳厅冲着李讲喊道:“东城区?徐瀦不就是在东城区住着吗?儿子你顺路的话,叫那孩子一起过来吃饭,娘做了六个菜!” 李讲脚步一顿,如触电想起一些事情。 失踪。 东城区。 护城河…… 太多重合了,以至于李讲不得不多想,心底不安的种子,就像是得到了养分一般,茁壮生长。 “听到了。” 李讲出门的时候,被院子里捉弄蝴蝶的李可达发现。 黄鸭立马放弃了玩物,屁颠屁颠地朝着李讲奔来,用鸭嘴巴亲昵地顶顶他的手臂。 “你待会拉车,我们去东城外一趟。” 李讲摸了摸黄鸭的脑袋,压抑的心难得放松了些许。 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没错,只是巧合。 徐瀦身为青州文院的学生,除了自己以外,《长安报》的最大股东。 一般谁敢动他? 但当黄鸭被圈起缰绳,拉动着车厢往东边奔去的时候。 李讲一颗心,依旧无法平静。 他想起了,《白蛇传奇》被天道认可,开辟小说家圣道时,邱河手舞足蹈发来的信息。 “太好了!这下我们终于不愁卖了,未来只要有我们在,《青州文集》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紧接着。 李讲又想起了徐瀦的话。 “走了,老板,今晚跟你喝酒,很开心!” 是了是了。 徐瀦怎么可能出事呢。 金家就算要针对,也应该针对我本人才是。 毕竟就算徐瀦死了,只要自己还活着,那《长安报》便永远不可能倾覆。 因为提笔的人是我,像他这样的人,想找多少就能找多少。 就是这样没错,更何况金家身为圣人世家,何至于那般不择手段。 又不是动不动就破防的狗,天天急着跳墙。 一会在护城河办完事后,一定得去徐家看看。 那小子不把钱包掏空,请我喝点好酒,必然要扣他的工资,谁叫他无缘无故旷工这么久? “嘎?” 黄鸭的脑袋从车帘外伸进,它微微歪着头,不解地盯着李讲。 直到这时,李讲才如梦初醒,左顾右盼。 “嗯?到了吗?这么快?” “嘎?” 李可达发现,今天的李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魂不守舍的。 这在以往,可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没事。” 李讲刚一下车,就呆滞住了,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 “原来……青州城的寒窑区,就在东城护城河旁吗?” 李讲呢喃失语,盯着那一片破旧紧密的屋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青州城的寒窑区,与印象中兰州的有些许不同,但某些方面还是一样的。 比如,贫穷。 不大的地段,却聚拢着密集到几乎要爆炸的房子。 妇女面无表情推开窗户,将臭气熏天的污水随意泼下。 护城河与寒窑区之间,大量衣衫褴褛的小孩蹲着。 没人的时候,一个个眼神凶狠如幼兽,三五成群,死死扞卫着自己衣服里的钱袋。 可一旦有人路过,他们眨眼间便能转换一副面孔, 脏兮兮的脸,楚楚可怜的眼神,再加上空无一物的破碗…… 除此之外,还有烟视媚行的妇女,目光阴冷的男人。 这些人,便是寒窑区最大的三种群体。 乞儿、妓.女还有小偷。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李讲感受到了一股清凉的寒意,他听到了水流奔涌的声音。 护城河在不远处,隐隐可以看见那边聚集着大量的身影。 哭声时有时无。 有调皮的小孩想要靠近,但却被大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大人怒目圆睁,小孩大气都不敢喘,泪花在眼中凝聚,却只敢用手揉揉屁股。 李讲带着李可达上前,听到了群众的议论。 “哎哟,真是造孽啊,这么多人被扔进护城河里。” “你看到那边那个了吗?听说还是从我们寒窑区出去的,跟了李贯州呢,眼瞅着都飞黄腾达了,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带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鸭子的少年可不常见。 李讲刚来不久,便有人通过一些传闻,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您,您是李贯州?”他激动地双腿发软,甚至想要跪下。 “李贯州?” “李贯州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 围观的群众就像是沸腾了,一个个转过身惊奇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少年。 这是众星捧月般的画面,此处应该有些小小的得意,小小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