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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这三副对子只能说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两首诗作才是今日叶小侯爷首轮对决之中得精华所在,老夫相信,你们听后,定然会说,先前我九州天下,各国才子所写的秋诗,无能与之比肩者。”
王垚此话一出,下方瞬间炸了锅。
大靖一方的学子和百姓们,一个个眼神变得明亮无比。
神情激动,几乎是振臂狂舞。
“真的假的?叶小侯爷所作的秋诗,当真达到了这般艺术高度,可以碾压我九州天下,历代先贤?”
“秋词秋诗历来最是难做,想要出精品,佳品更是不易,更不要说不带秋而写秋,且要意境高远,难度更是成倍的增长,叶小侯爷仅仅在两炷香时间,当真能做出流传千古的秋词出来?王大人,你怕不是在吹牛?”
“大靖人向来如此,喜欢将一说成一百,夸大其词,就算是叶小侯爷诗词功底极强,可是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碾压我九州天下历代先贤的秋诗出来,老夫还是以为绝无可能!”
有欢喜赞成者,自然就有反对者。
而这些反对者,大多为他国学子和儒生。
“放你们妈的狗臭屁!叶小侯爷乃是文曲星下凡,岂能用凡人的标准来评判,你们根本就是在嫉妒他的才能!”
“就是!叶小侯爷乃是我大靖第一此子,其才情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你们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一干人的质疑声瞬间引起了大靖学子们强烈的反击。
有甚者更是出口成脏,有些则撸了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哼!一群粗鄙,老夫不与你们一般见识,等你们的王大人公布了这小子的诗作,便知道老夫绝对没有说错了。”
对方被骂的满脸涨红,却又不敢再触犯众怒,只能咬牙切齿一番,心中嘀咕。
而这时,王垚却也是开始念诵。
“诸位,今日叶小侯爷这所做的秋诗,这第一首名曰《暮江吟》,乃是一首杂律诗……”
说罢,带着一抹兴奋之色。
他开始念诵。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诸位,此为一首秋日暮色景观诗,叶小侯爷选取了红日西沉,新月高升为切入点,运用了新颖巧妙的比喻手法,将秋日的暮色的和谐,恬静描写的淋漓尽致。非是老夫夸赞,你们大可以仔细回溯历史,我九州天下自有诗词创作以来,可有一首写秋日之景的诗词,有叶小侯今日所做之好?”
眼神中带着一抹浓浓的锐利之色,王垚扫视了下首所有人,沉声问道。
方才自己说叶小侯爷所写的这首写景秋诗,无人能出去左右,还被人说自己乃是夸大其词。
殊不知,若非是今日在这裁判位置。
他当真想夺了叶玄这诗作的原稿,回家关起门来,好生研究一番了。
仅仅两炷香的时间,其中还将大把的时间用在了棋谱和对子的创作之上。
如此情况之下,叶小侯爷还能写出这般惊世骇俗之作,简直令人惊叹。
下首
近乎陷入了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在品读叶玄这一首《暮江吟》。
正如王垚所言,这首诗弟弟确切就是一首写秋色的诗词,语言说不上多么华丽,但却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其前两句着重描写秋日落日西斜,新月高升的景象。
虽只是写景,却给人一种清冷却又高远的感觉。
后两句则抒发了作者对于秋日的喜爱之情,其中却有一种对于惆怅情绪孕育其中。
高台之上,永盛帝
“老太傅,叶玄这首《暮江吟》如何?”
郑千秋尚处于愣神之中,听得永盛帝喊自己,这才反应过来。
“陛下,今日之后,这秋诗写景只怕无人能写过叶侍读了,此绝句,当真独步天下了。丽景奇绝,令人神往。”
永盛帝眼神随之变得无比明亮,眼底浮现一抹喜色。
“老太傅,你这夸赞的太过了吧?”
“陛下,非是过。老臣现在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叶侍读所写这一首绝句的奇绝巧妙,仅仅只能这般说,其实老臣还想用更多华丽的辞藻和语言来赞颂它。”
“是吗?若是让这小子知道你对其评价这般高,指定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
高台两侧,各国使团之中。
阿史那·胭脂,此刻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她一双月牙般的美目死死的盯着坐在座位上,好似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叶玄。
嘴里轻轻念诵着后者刚刚做出的诗。
“一道残阳铺水,半江瑟瑟半江红,你这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竟是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词语来形容这般高远,清冷的秋景?”
不远处,柳如风也是一脸的感叹之色,摇头说了一句:“叶小侯爷之才,吾不及也……”
下首,候场区内。
墨无争面色阴沉,抬头看向自己的这位表弟,不发一言。
但其眼神之中却充满了不甘和冷意。
“讨厌,这家伙难道就不能低调点嘛,搞得这么厉害干嘛?”
感受到周遭一干长安达官贵人女眷们那尖叫、欢喜之声。
起初还满心欢喜的赵凝雪却是有些吃醋起来,小声嘀咕起来。
“你这人,方才还怕叶玄写的诗词不能打败那墨无争,现在却又说他写的这首诗太好,你到底想让他如何呢?”
“哎呀,姐姐,人家只是觉得他这般太招摇了。”
推了自己姐姐一把,赵凝雪心中欢喜,却又强装恼怒。
“说真的,这首诗当真写的有那么好?”
“那是自然!姐姐,你平素不怎么涉猎诗词,自然不懂叶玄这首诗的妙处,这首诗几近到返璞归真的地步。别看只有四句,却将秋日的暮色写到了极处。如若不是这般,王大人和父皇他们也不是一副无比震惊的表情了,你看老太傅,他可是帝师,你看他满脸笑容,就明白玄哥这首诗到底写的如何了。”
萧凝冰轻轻颔首,他扫过自己父皇永盛帝和那太傅郑千秋,二人相谈甚欢。
各国使臣则要么摇头叹息,要么是一脸震惊。
但对于这些他感触都不深。
真正让她觉得叶玄这首诗厉害,还是那在候场区内一言不发的墨无争。
从小便与之相识。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人内心有多么骄傲。
当年其堂妹尚未觉醒之前。
他是墨家第一才子,从小天资聪慧,任何事情一看就懂,一说就通。
让他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
即便是后来墨家那小魔女开始初露锋芒,在各方面超过他,却也从未出现碾压他的情况。
他有自负自傲的资本和能力。
可是这一切,在来到大靖之后。
在与叶玄的几次打交道之后,这个与他同样有血缘关系的表弟,却是一次次的在打击他的自信心。
在萧凝冰的与之认识的这十几年里。
她还从未看到对方直接认输的情况。
今日算是彻底开了先河。
而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他清楚自己所做,远远无法与叶玄所做相提并论。
“好了,老夫开始念诵叶小侯爷今日所做的第二首诗,这一首诗比之第一首更绝。”
“此诗名为《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比之方才那首《暮江吟》更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此诗念诵完之后。
偌大的诗会现场,台上台下,但凡听到王垚念诵的所有人。
齐刷刷的仿佛被按了静音键。
而且几乎所有人张大了嘴,怔在了原地。
那种感觉就仿佛每一个人的大脑被抽真空了一样,不知该如何作出反应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好一个霜满天,好一个对愁眠,陛下,这小子把秋日的愁绪写到了极致了。”
郑千秋再次发出了一声感叹,旋即连连摇头。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看得起叶玄在诗词上的天赋和造诣了。
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其认知是大大的不足。
这小子的存在,根本就是为了打破前人和历代先贤有关诗词的记录来的。
“朕现在都想撬开这小子的脑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是什么长得了,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诗句。”
“与他相比,朕好歹也苦读圣贤书几十年,却像是一个不开窍的孩子。”
永盛帝也是一脸的感叹之色。
“呵呵,与这小子相比,普天之下,于诗词来说,只怕绝大部分都如孩童一般,陛下,您应该庆幸,他是我大靖人,否则,我大靖危矣。”
一句话,永盛帝面色猛然变得冷峻起来。
“你说的没错,他若是他国人,我大靖的确危矣。”
眼前的叶玄,诗词无双。
但他却并非仅仅只是诗词厉害。
这小子真正厉害之处乃是近乎样样精通。
其近乎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和拟定策略之能力,乃是他平生仅见。
不说其他,便是先前他给自己制定的对敌策略,若非是朝堂和宫中有他国间隙透露了出去。
只要顺利的实施。
不论是突厥亦或者党项还是南晋,只怕都要脱层皮。
这样的一号人物,若是出现在他国。
对于大靖绝对是巨大的威胁。
就在永盛帝和郑千秋议论之际。
周遭高台和下首对于叶玄这首诗的议论也从未停止。
甚至比方才的《暮江吟》要更为热烈一些。
无他,众人在这一首诗之中听出了更多的愁绪在其中。
秋日本就是令人感伤、哀伤的季节,更容易睹物思人,且容易愁绪蔓延。
叶玄这首《枫桥夜泊》直接将那一缕缕忧思给表达的淋漓尽致。
一阵各自小声议论之后,大靖一方的学子,百姓便陷入山呼海啸之中。
各种对于叶玄的褒赞之言,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诸如文曲星,大靖第一才子,乃至于九州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纷纷被喊了出来。
反观南晋一方。
一个个沉默不言。
墨无争缓缓的回头望向自己使团一方。
轻声呢喃:“你们当真以为我不想赢,但是这小子所写的这两首诗词,让我如何赢?”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明明都是简单至极的辞藻,可为何汇聚在一起,却让人有一种通体发麻,直冲天灵盖之感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词达意至化境?”
墨无争身后。
陈山此刻已经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听得王垚念诵的这首《枫桥夜泊》整个人怔怔出神。
嘴里也是小声嘀咕。
“墨公子,恕老夫之言,此子虽与您有血缘关系,但是若不尽快除掉,将成为我南晋的心腹大患!三皇子想要改变如今之格局,壮大南晋,绝对不能让此人活着。”
说罢,其眼神瞟了叶玄一眼,杀意浓烈。
这种杀意,一方面是对方对自己的羞辱让其有了浓烈的恨意。
另一方面则是对方之存在,对于有志于改变现在之格局,壮大南晋的南晋皇族而言,都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让其继续活着。
就等于孔阳明孔半圣在世。
甚至,他比孔半圣的潜力更大。
“哼!你以为本公子不知晓此间的道理,问题是先前剑冢几次出手,已经让大靖方面起了防范之心,三皇子派来大靖的几批人都已经失踪,再派人来,只怕也是羊入虎口。”
“这个老夫自然知晓。您有所不知,老夫刚刚打听到,大靖皇帝有意让叶玄这小子去吊唁萧妃,另外,这小子似乎当年答应过自己母亲,要去一趟南晋,去你们墨家。”
“来我墨家,来我墨家做什么?”
“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年,墨公子那位姑姑任性与叶家人结合,想来对于墨家有很大的愧疚的,这般回墨家,应该是想缓和关系才是。”
“你是想让我借此机会,除掉他?”
“正是!”
“哼!倘若我真这么干了,爷爷能将我逐出墨家!”
“呵呵,墨公子,现在您未被逐出墨家,在墨家的处境又好到哪里去呢?墨家有那位,您始终只能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