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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哥,若是陛下没这心思,何需要赐你虎符,直接将差事交给大理寺亦或者京兆府,难道他们不能把你现在抓的这些抓了?”
“我……”
不待吴忧说什么。
叶玄继续:“圣人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靖的天下是陛下的,无关乎他是达官贵族还是士族豪强,他只要我大靖人,就应该忠于陛下,忠于朝廷,而非是为了一己私利,贪赃枉法,投敌叛国!“
“而在他们选择贪赃枉法,投敌叛国之时,他们便已经不能称呼为我大靖的子民。既不是我大靖的子民,却在我大靖的疆土之上行危害我大靖之事,陛下岂会同意?”
“陛下自是不会同意,不光陛下不同意,哥哥我也不会同意。”
“既然哥哥也不同意,为何不动手呢?”
吴忧当即面色一红,支支吾吾。
“实不相瞒,哥哥我在此生了私心,有所顾忌,我怕牵扯太大,最后自己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你是怕事后这些达官贵族,士族豪强会报复你?”
“是!”
“吴大哥呀,吴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若是寻常事情,自是会招致士族豪强和达官贵族乃是后宫方面的报复,可这次决然不会。”
“为何不会?”
吴忧又是眉头扭了一下,神色疑惑。
“我的傻哥哥,你朕傻的可爱!”
叶玄笑了。
旋即他神色变得郑重无比。
“我且问你,这些达官贵族和士族豪强犯的是什么罪?”
“贪赃枉法,叛国投敌!”
“那不就成了,你何时听闻陛下对投敌叛国者心慈手软国?投敌叛国与谋反又区别吗?”
吴忧的脸色倏然一变,然后恍然大悟。
接着他狠狠的一拍大腿。
“哎呦喂,我怎么就没绕过这个弯来呢!”
“你他娘的都投敌叛国了,就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九族都被杀绝了,哪还能找我报复,我竟然没想通这一点。”
“正是如此!投敌叛国视同谋逆,按照我大靖律法是绝无姑息的可能。什么士族豪强,什么达官贵族,到那时候都会沦为阶下囚,而一些与他们稍有牵连的,只怕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还敢搭救?”
“至于后宫,或许不用你处理,陛下就会处理了。”
“吴大哥,你只需要按照名册上的一一抓捕缉拿,照章办事就成。”
“我懂了!兄弟,听君一言,当真茅塞顿开,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猛然起身,吴忧便准备往外冲。
“慢!”
“兄弟?”
“吴大哥,莫急,弟弟的话还没说完呢。”
“好,你说。”
此刻他摩拳擦掌,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奶奶的。
这几日可算是见识了这些人的嘴脸。
自己堂堂禁军统领,却被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豪强贵族们呼来喝去,全然不当回事。
甚至于一些与后宫有关系的家族,更是指着鼻子骂。
让其肝火大盛。
而今,叶兄弟这般一说,算是让其彻底清除自己该怎么做了。
叶玄招呼了周怀远,将茶叶递给吴忧,自己也走上前去。
“吴大哥,仅仅抓名册上的人还不够。陛下交代这差事给你,除了让你照章办事之外,更深层次的意思是让你挖地三尺,掘出余毒,彻底还大靖长安一片澄明。如此,不光陛下开心,你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你说的对,隐卫虽强,可未必就面面俱到,我是该严刑逼供,让他们再交代出来一些出来。那哥哥我走了。”
重重点头,吴忧扭头又要走。
结果叶玄又将其拽了回来。
吴忧一脸的疑惑之色。
“吴大哥,你也太心急了一些吧,最重要的我还没说呢。”
“最重要的?”
“各藩国的使臣。”
“哎呦,你看我把这茬给忘了。那你的意思是?”
“此事我做不了主,毕竟,事关他国,我的建议该抓还是要抓,但如何发落,你去请示陛下。”
“如今我大靖与各藩国的关系微妙,陛下对各藩国的心思尚不明确,我们做臣子的若是决断不明,恐惹怒圣颜,故弟弟给哥哥的建议是人要抓,杀与不杀,如何处置,让陛下自行定夺。”
“好,那哥哥我去了。”
又是向叶玄投来一抹感激之色。
吴忧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去,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你倒是对父皇的心思揣度的够深的。”
“怎么说?”
回转身,方才回屋的萧凝冰重新走了出来。
相比于方才吃饭时候,她脸上的妆容看上去精致了一些。
看样子是进屋打扮了一番。
女人爱美,人之常情。
叶玄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不过后者此刻脸上略带着嘲弄之色以及她言语中的挖苦之意,却是让他有些不怎么说服。
“方才你与这位吴统领的谈话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一些事情他都没揣摩透,你却揣摩透了,不是吗?”
“呵呵,你当真以为吴大哥没揣摩透吗?“
叶玄笑了。
富含深意的看着萧凝冰。
不着妆容的时候,对方与赵凝雪一般无二。
可着了妆容,两人却又大不同。
说来也是令人感慨。
赵凝雪成长于北地,妆容却与大靖北地女子多有不同。
更加偏南方一些,眉眼的线条,腮红的晕染,更显得柔和淡雅一些。
虽也略带清冷之色,却有限。
可眼前这萧凝冰,明明是在南晋长大。
一身的妆容却透着一股北地的气息。
妆造更显得有棱有角,凸显整个人清冷出尘气息,尤其是其在眉峰和鼻梁上的线条,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
萧凝冰自是不清楚叶玄心中所想。
她柳眉微微蹙起,语气略带清冷道。
“你是说这吴统领其实心里都清楚?”
“不错!”
“那为何他还来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不是。”
叶玄笑着摇头,神情玩味。
“不是?”
“自然不是,你想听?”
“哼!你若是不说我也不逼你。”
轻哼一声,萧凝冰保持了几分矜持。
“那便不说。”
“你!”
完全没想到叶玄不按套路出牌的萧凝冰,抬头看他,一脸的气愤之色。
却见叶玄神情依旧玩味且带着几分戏谑。
“想听也不是不可以,把手给我。”
“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你现在是公主,我不敢对你怎样。再说了,你是凝雪的姐姐,我若是把你怎样,那岂非是……”
叶玄没说。
萧凝冰却是面色一红,嗔怒的白了他一眼。
最后乖乖的将手递了过去。
而叶玄则是捏住了其手腕,开始号脉起来。
见此,戒备了许久的萧凝冰眼珠却是瞪大了几分,一副气恼不已的样子。
心中还升起了一抹失落之感。
“恢复的不错,再有个十天半月应当就可完全康复了。不过,这段日子,你的草药不能停,按时按顿喝,若是再如昨晚一般将草药倒在花丛里,身上留了疤痕,我可不管。”
萧凝冰脸色忽变,有些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
“你……你都发现了?”
“你以为呢。我又不是傻子。”
“可是你近来开的草药,太苦了,我……我有些难以下咽。”
红着脸,萧凝冰解释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是想早些好,彻底的好,就听我的。如若不停,后果自负。”
“好好好,我喝还不成嘛。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
见萧凝冰老实下来,叶玄这才轻轻颔首。
他抬头看向萧凝冰说道:“外面都说吴大哥是借了我的春风,才攀到这禁军统领一职的,是走了狗屎运!”
“我只能说说这种话的人,要么是嫉妒,要么就是真的见识如女人一样。“
“女人怎么了?”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呗。”
叶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