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却紧紧的捏着拳头,眸子中带着些许抗拒。 他还没做好准备告知家中人。 他记得,阿暖之前送他去学堂的时候的对他的期盼,阿暖说过,要他凭本事考出去,可是他现在第一步就搞砸了。 爹爹也说过,不可再打架,可他似乎没几日就又闯祸了... 他不想回去。不知如何面对家中人的信任。 可杜夫子对这件事似乎一再坚持。黎钧平退无可退。 … 姜暖之这头,叮嘱好病人注意事项,便是着急的往书院去。 今日右眼皮一直跳,没瞧一眼平儿,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放心似的。 上驴车之前,她还买了点东西,又整理了一下自己今日带来的这些酒。 暗自琢磨着,等一会儿带些薄礼,好歹伸手不打笑脸人吗,这般有备无患。 正清点的时候,忽然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 啪的一下,手上的坛子摔了个稀碎。 青杏的味道夹杂着酒香,眨眼间就在空气中散了开来。 姜暖之瞧着过来的那人,也忍不住皱眉:“这位大伯,你走路怎么也不瞧一眼?” 那人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酒,这般香?” 恍惚之间鼻端浸入了一股子清冽的酒香,来人不觉也愣了一下。 只是,不过一瞬就缓了神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来:“这银子算是我赔给这位娘子的。如今薛某有事在身,还请这位娘子原谅则个。” 说着,将银子给了姜暖之,转身便快步的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催促身边的车夫:“夫人在哪儿?你还呆愣着做什么?” “您瞧,就在前头!”车夫顿时指着前头喊道:“那是书芳!” 姜暖之回过头来,见到那主仆匆匆走过,当下也不觉得挑了挑眉,这莫不是自己救的那夫人的男人? 不过她倒也没太在意,只得自认倒霉,还好她多带了几坛酒。 “喂喂喂,阿暖,你疯了!这酒我分到一碗都舍不得喝,你竟然摔地上!你不喝你给我呀。” 吕识株去买东西回来,瞧见一地的青梅酒顿时心疼的直拍大腿。 姜暖之只挑了挑眉头:“喏,被那人撞的。” 说着还晃了晃手上的一两银子:“还赔了钱。” 吕识株顺着姜暖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能看到一个背影。瞧不清脸。 只看了一眼,他便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怎么看着那么像老魔头啊?” 姜暖之:“什么老魔头?” 吕识株当下摇了摇脑袋:“肯定是我想多了,老魔头每日就知道看书,甚少出门,更何况这种喧闹的地方。” 当下只皱着眉头问姜暖之:“那你的酒够不够送礼了?” 姜暖之笑眯眯的:“够,你的那瓶先挪来用。回头我再给你泡两坛子。 吕识株一听顿时哀嚎:“啊,不要啊!我讨厌这世界上的所有老头!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在吕识株一惊一乍的折磨中,姜暖之也赶着她的小驴车停在了书院门口。 姜暖之先后找了杜夫子和平儿,都不在,觉得奇怪,便让吕识株进去问问情况。她自己则是在门口等着。顺手拿了块点心吃。 “哎?看这是谁呀?又来找良辰兄的?这一次是给良辰兄送帕子的还是送吃食的啊?” 就在此时,走来了两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瞧着姜暖之便是调笑出声。 走到近前来,其中一个身形高大些的男子看着姜暖之,不由的眼睛一亮。目光从上到下上下的在她身上游移,不由得惊讶道:“还真是女大十八变,真是姜娘子啊?如今瞧着可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这边说着,视线在姜暖之胸前又转了好几圈,神色逐渐猥琐。 还和他旁边的那男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 边上那个矮些的男人手还在空中转圈比划了一下形状,然后心照不宣的哄笑出声来。 “小娘子,我们看良辰兄从不理你,你今儿个这是带了什么了?不妨给我们兄弟尝尝,我们兄弟或许可以……嘿嘿……” 其中一人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眼睛直恨不得粘在姜暖之的胸前。 “良辰兄,你看,那是不是姜娘子!”就在此时,一个少年拍了拍的谢良辰的肩膀,指了指远处。 谢良辰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顿时皱起眉头来:“吴兄,她身边的……是郑家兄弟?” 吴文杰点头:“还真是郑家兄弟!这两个人一惯讨嫌。瞧见姑娘家就像狗皮膏药似的!不过,他们不是最不喜欢姜娘子吗?每次瞧见她都道恶心来着。如今怎么凑到跟前去了?” 谢良辰眉头皱的愈发的厉害。 吴文杰瞧着也只皱眉头:“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眼?姜娘子虽然生得丑了些,但好歹是你房中人,也莫要让旁人欺负了才是……” “你胡说什么!”谢良辰吓了一大跳:“她……她什么时候是我的房中人了?她早已经嫁给旁人,你休要如此胡说!” 吴文杰整个愣了一下:“啊?她不是你的人?还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