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欲从幽兰楼里回来当晚,便和自家阿爹阿娘摊牌了,说他其实喜欢男人,苏母听完差点晕过去,苏父更是直接家法伺候。 苏子欲跪在地上,躲都没躲全都咬牙承受,苏父气得差点把竹鞭打断了,“逆子,你有种再说一次。” 苏子欲垂眸,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还是依旧说出口,“阿爹阿娘是孩儿不孝,但孩儿喜欢男人是天生的,改不了。” 苏父气到话都说出来,他这么多年从未纳妾,只守着苏母一人,自认家风纯朴,没想到居然生出这么个玩意。 后来还是苏母心疼儿子,泪眼婆娑的把苏父给劝住了,让绿竹将人扶回去,这事以后再说。 苏子欲被搀扶起来,临踏出门的那刻他回头看着苏母温声安抚苏父,十分真诚建议道:“阿爹阿娘你们现在还正值壮年,要不再生个弟弟吧!” 苏父见他还敢口出狂言,当即要挥动手里的竹鞭追出去,“臭小子,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编排起你阿爹阿娘了,看我今天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苏子欲眨眨眼,当即吩咐绿竹架着自己跑路,还好苏母给力,死死拉着丈夫的胳膊摇头,这才让他躲过一劫。 等人走了,苏父苏母也回了屋,苏母给他顺气,“夫君,你莫要气坏了身子,子欲如今还小,等日后明白女子的好,便不会说这种傻话了。” 知子莫若父,苏父撇嘴叹气,那等那臭小子回心转意,他还不如和夫人再生一个来的快些。 他猛地发力将苏母公主抱起,“夫人,我看那臭小子倔得很,咱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得了,这是把欲儿刚才的话听进去了。 苏母手指握拳轻捶他胸口,脸上带着抹娇羞,“老不羞…” 当晚之后,苏子欲去幽兰楼的事,在他自己和某位爱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像一阵风般悄无声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原本很看好苏子欲,打算结亲的高门大户全都变得犹豫起来,毕竟门当户对不需要卖女求荣。 而那些小门小户为了攀上忠勇侯府的高枝,倒是不介意苏子欲好不好男风,可苏母却不愿自家儿子低娶。 这事就这么僵持住了。 直到半月后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下旨邀请正值芳龄的男女,也就是变相的相亲宴。 进宫赴宴前,苏母还抱着丝希望,这宴会是她和皇后提议的,要知道太子如今也到了要相看的年纪。 她还记得儿子对那辛探花之女辛禾,对方是今日重点观察对象,希望儿子能因为她而回心转意。 赏花宴男女分席,但因为宴会的目的是相看,所以赏花场地是男女共处,并没特意隔开。 苏子欲漫无目的的走着,目光所及除了盛开的牡丹,便是穿着打扮鲜亮的俊男靓女,争奇斗艳。 “子欲,你可叫我好找。” 身后传来道自来熟的声音,苏子欲都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他转过身打量来人,“你爹终于放你出来了!” 南宫惜今天穿了身青色长袍,衬得整个人稳重不少,但他一说话走动,顿时就露出了原形。 他快步走过去,没好气的往苏子欲胸口一锤,“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我舍命陪君子,你倒好,直接把我丢给太子殿下,害的我被我爹关在府里半个月。” 苏子欲承受了他这拳,脑子闪过太子殿下亲吻自己的画面,低头咳嗽了声掩盖羞涩,主动认错道:“我的错,太子殿下来的突然,我…” 想到太子殿下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南宫惜摸摸鼻尖,推己及人,要是自己应该也会忍不住跑路。 更况且他又没真生气,既然苏子欲都道歉了,他便大手一挥,“算了,谁叫我大度,这次就原谅你了。” 两人并肩走着,随意聊着天,说着说着就说起那日幽兰楼。 南宫惜被关了大半月,压根没听说苏子欲喜欢男人的传闻,还在那大大咧咧道:“说起来,那天我还做了个特离谱的梦,梦到你和太子殿下亲嘴了。” 苏子欲呼吸一窒,明明心虚的要死,表面还强装镇定道:“你这话可别叫太子殿下听到,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南宫惜当即捂嘴,下意识四处张望,确定附近没什么人,他这才松了口气,“我…诶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嘛!” 不远处再次传来细碎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呼救,两人对视一眼,在分岔路口拐弯,往声音来源地而去。 不远处的假山后,辛禾手里攥着根银针,笑眯眯的看着打算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猥琐男,“李公子,下次还敢吗?” 被喊做李公子的人连忙摆手,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银针,一副被扎怕了恐惧表情,涕泗横流。 他本来是家中庶子,使了些法子才顶替了嫡兄的机会,原打算靠自己这副皮囊,勾搭个贵女谋前程,人选便是刚回京没多久的辛禾。 前边一切进行顺利,他以为对方很好骗便放松警惕,想着把人引来假山私下定情,谁知这人却突然换了副模样,竟用银针扎人行凶,简直凶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