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泽突然发难,手上又有兵马,六皇子等人被打的措手不及,等到老皇帝苏醒,这事已然成了定局。 厉君泽以最短的时间,掌握了皇宫的控制权,就连文武百官也有专人监视,就怕他们会闹事。 皇帝寝宫中,老皇帝苏醒后发现自己自己身边惯用心腹李公公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的干儿子小庆子。 老皇帝心里咯噔一声,暗自给自己把了下脉,脉象显示并没有中蛊,但他表情并没有松快,因为他中毒了,而且毒性不浅。 他暂时思考不出来自己是如何中招的,全身无力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拿水来,朕要喝水。” 殿内无一人敢动。 老皇帝震怒,一把将枕头扔到地上,“全都聋了吗,朕说朕要喝水。” 殿内众人全都垂眸,全都当做没有听见,没一会儿,厉君泽来了。 他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冷淡道:“父皇,儿臣劝您还是少生气为妙,不然怒急攻心,对身体可不好。” “逆子,朕没你这样的儿子!!!” 殿里的人听到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立马全都跪下。 厉君泽摆摆手,众人行礼后纷纷退下,小庆子倒是没走,他主动上前搬凳子倒茶伺候。 老皇帝见他对厉君泽如此殷勤,整个人大怒,“狗东西,你是他的人?” 小庆子压根没理会,伺候完便主动退到了一边,全程把老皇帝当成了空气。 厉君泽坐在那,看着老皇帝无能狂怒,心中不悲不喜,“父皇,六弟谋逆证据确凿,儿臣已经代您将六弟及其党羽打入大牢了。” 老皇帝脸色阴沉,愤怒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厉君泽,你好的很呐!当年朕就不该顾念那点情谊,直接把你给弄死,想来也就没今天这些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厉君泽垂下的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应激反应一般抬头,目光锐利的瞪向龙床上的人,“父皇你老了,好好歇着吧!”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块,厉君泽只要看着老皇帝就能想起他对母后的绝情以及对苏苏意图不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他挥袖转身离开,老皇帝则在床上喘着粗气气愤不已,透明人小庆子这时候突然站出来,低头跪地,“陛下,奴才有一事要禀告于您。” —— 厉君泽把老皇帝囚禁在了寝宫,假传圣旨以其病重为由代理国事,文武百官虽然心有疑虑,但谁让人家兵权在手,只能认命听话。 不过短短半月之后,文武百官忽然发现这二皇子确实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文韬武略兼备不说,在处理政务上难得的能手。 明明干的是同样的活,在老皇帝那里还得三批四请的程序繁杂,但到了厉君泽这里放权很利落,只需要思考如何把事办好就行。 厉君泽忙着国家大事,苏子欲这边也没闲着,他先是和苏父苏母套话,时不时询问关于老皇帝的事情,然后就是去探望辛禾。 辛禾心病难医,这几日已经病到下不了床,甚至连饭菜和药都喂不进去了。 眼看她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还吊着口气整日询问凶手的事,苏子欲心痛不已,派人给厉君泽递了话。 没过一日,六皇子厉云逸作为刺杀辛禾的幕后凶手之一,被秘密提出监牢,暗中押送到了别院。 辛禾攥着衣襟,呼吸都是痛苦,喉咙间仿佛被烈火灼烧,泛起血腥味,可她还是在苏子欲的搀扶下,喘着粗气一步步走到厉云逸跟前。 厉云逸跪在地上,身上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头上还罩着黑色头套,不死心的支吾的挣扎。 苏子欲让人摘掉他的头套,厉云逸双眸接触光亮,先是躲闪一眯随即又缓缓聚焦,他看清楚了面前是苏子欲和辛禾,挣扎的更厉害了。 身后侍卫眼疾手快按住他肩膀,不让他乱动弹,辛禾看他的眼神像是个死人,淡淡侧头道:“哥哥,借我你的匕首一用。” 苏子欲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腰间匕首递过去,温声嘱咐道:“仔细别划伤手。” 辛禾已经两日滴水未进了,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连拔刀鞘都有些吃力,可她出手刺向厉云逸的那下,稳准狠,直插心脏。 厉云逸到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个女子手中,死的悄无声息。 望着他的尸体倒下,辛禾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大仇得报、解脱的笑。 手里的短刀滴答着血掉在地上,辛禾身体不受控的后仰倒下,她眼眸最后望向的方向,是那颗已然光秃秃的柿子树,她的心上人好像跳下来接她了… 辛禾的丧事是苏子欲帮着办的,寻了块风水宝地,和隋贰葬在了一起,墓碑上两人的名字刻在一起,好像弥补了他们生前长相厮守的遗憾。 办完丧事之后,苏子欲病了一场,陈安瑜不忍心他操劳,接过了暗查皇帝身份的重担,整日帮着他在外头跑。 苏子欲还记得那天陈安瑜很高兴的来探望他,“阿兄,你说的那个侍卫我已经知晓地址了,这两日便能寻到人。” 可两日后,回来的却是他的尸体。 刚送走义妹辛禾,转头连陈安瑜都没护住,苏子欲侧头便吐出口心头血来,可惜悔之晚矣! 他拖着病体,不顾众人劝阻为陈安瑜设了灵堂,并且亲自跪在地上守灵。 苏子欲盯着牌位,苦涩道:“系统,我果然不是个好兄长。” 系统看着他憔悴的模样,都不忍心落井下石,【生死有命,你也别太自责。】 中间南宫惜来闹事,几乎是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质问,“苏子欲,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义弟吗?为什么要派他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