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子!!” 厉君泽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上厉君泽那双眸子,苏子欲猛然回神,“你看我做什么,是六哥把裴青澄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非要拉着我过来。” 他表现出一副被强拉来的无奈,把矛头又扔给了看戏的厉云逸。 想要坐山观虎斗,哼哼,没门! 见厉君泽视线又落回到厉云逸身上,苏子欲短暂的松了口气,还是让这俩心机深沉的人互怼吧! 眼下这个时间节点,刚好还在前期小打小闹的范围,不过原主已经和六皇子初步接触,正被对方引导着和厉君泽交恶。 原剧情中原主被六皇子厉云逸邀请来这幽兰楼,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凑热闹赎裴青澄,结果谁知被厉云逸忽悠加挑唆,头脑一热就下场了。 为了和厉君泽较劲,花了重金把裴青澄赎走,最后结果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这举动不仅把厉君泽得罪狠了,还让裴青澄从此恨上了他和厉君泽,后面努力和六皇子搭上关系,借此离开原主回到厉君泽身边做卧底。 随后出征打仗的时候故意背叛,导致厉君泽差点重伤不治,打那之后厉君泽从此不再信任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至于原主嘛,因为豪掷千金的举动,而让皇帝对忠勇侯府颇有微词,但由于家里宠溺不舍得重罚于他,却也实打实关了半月禁闭。 总之就是损人不利己,完全不讨好处。 听着两只老狐狸唇枪舌战,苏子欲借着尿遁为由,带着自家小厮绿竹,把贴身玉佩押给老鸨,让他到忠勇侯府取钱。 趁着楼上两位皇子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火速把裴青澄带上马车,果断闪人了。 他才没空陪那两位浪费时间呢! 系统有些不解,【宿主,你明知道把人带走后果很糟糕,怎么还是赎人了。】 苏子欲十分理直气壮,“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放任裴青澄这等祸害到男主厉君泽身边,当然是得把人调教好再还回去喽。” 系统闻言有点无语,阴阳怪气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贴心。】 马车缓缓前行,苏子欲和裴青澄两人身子侧对坐在马车里,但却无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世子,咱们直接回府吗?”绿竹突然掀开帘子道。 苏子欲刚想说回府,结果想到原主刚回府就被爹娘关禁闭了,他说出嘴的话就变成了,“去宫里。” 绿竹忧虑的看了眼裴青澄,没说话放下帘子,只默默的控制着马车往皇宫方向走去。 马车里,裴青澄衣衫单薄,他眼神防备的坐在角落,但腰杆始终是挺直的,一副宁折不弯的烈性子。 他虽然没接触过苏子欲这人,但听说过对方的顽劣事迹,那简直是京城第一纨绔,文韬武略全不拿手,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 没想到他有朝一日,居然会落在这样的人手里,还真是可笑可悲。 裴青澄自嘲的垂下眼眸,忽然就想起前日收到的匿名纸条,上面说厉君泽不会全力救他,今日之前他是绝对不信,可现在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苏子欲见他脸色变了又变,猜想这人怕是从这时候就恨上他和厉君泽了,为了刷好感,他随手翻出件披风递给他。 “喏,瞧你这脸色惨白的样子,先把这个披上吧!我虽是纨绔子弟,但也做不出虐待人的事情来。” 裴青澄抬眸看他,见这纨绔眼中很是清明,全然不像方才幽兰楼里那些人一般全是淫邪垂涎之色,他按捺住心头的猜忌,缓缓伸出手接过披风,“多谢世子。” 苏子欲挑眉,见他没有刚才那般防备,故作抱怨般的解释了几句,“你不用防狼似的看我,要不是为了和厉君泽那家伙作对,我压根都没打算赎你。一千两金呢,爹娘知道怕是要说我了。” 少年脸上写满了郁闷,裴青澄却只听到厉君泽三个字,所以说表弟没有放弃自己,那纸条是挑拨离间? 想到自己从前确实听过表弟和苏子欲两人不对付的传闻,裴青澄心底那股失落怨恨冲淡了些。 一想到苏子欲外祖家可是朝堂钦点的皇商,衣食住行各个行业都有涉及,钱庄更是开遍大厉朝各个地方。 这样的财力,别说是表弟拼不过了,放眼全京城,能比他家富裕的也就只有老皇帝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嘛?”苏子欲想拉近关系,随口闲聊问道。 “你明知故问?”刚放松下来的裴青澄,因为这个问题突然又睁圆双目。 什么情况,这人怎么突然生气了? 系统立马出来解惑,【裴家乃是皇后母族,五年前裴皇后也就是厉君泽母亲死亡,没过多久裴家因为巫蛊之术入狱,除了嫡系裴青澄和其妹裴溪珺以奴籍入勾栏得以保全性命,其他人全都斩首示众。】 啊,没想到是这样。 苏子欲眨眨眼,倒了杯茶给他,“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说不定哪天心情好,还能让你和家人团聚呢!” 苏子欲没说的是,想让他与妹妹团聚是真,用他妹妹当人质,拿捏裴青澄也是真。 裴青澄并不知他所想,只是裴家已经是过去式了,若是苏子欲真能救出妹妹,他做出点牺牲也算不得什么。 裴青澄接过茶杯,轻声道:“家中只余一个妹妹,她叫裴溪珺,目前在胭脂馆。” “好,我知道了。” 听到又是烟花柳巷之地,苏子欲记在心上,打算待会吩咐绿竹一并把人赎回来,反正已经赎了一个,虱子多了不怕痒,要挨骂处罚一次性算全了。 两人交谈间,忽然听闻马车外似有喧闹声响起。 “吁——!” 原本安稳行驶的马车忽然来个猛晃,马匹嘶鸣声响起,裴青澄一个没坐稳,险些撞到马车壁沿上。 好在苏子欲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免于受伤,这次裴青澄倒是没过度抗拒,“多谢世子搭救。” “无妨。” 苏子欲见他坐稳便立马放手,朝外头发问,“绿竹,外头什么情况。” 绿竹很快撩开帘子,“世子恕罪,外头有人欠钱不还,被要债的堵路上了,咱们马车差点被其他看热闹的马车撞上。” 苏子欲撩开帘子看了眼,外头果然一堆人,他当机立断道:“换条路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