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的事? 她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连名字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问她考虑的怎么样,她如何能答的出来。 “殿下所说之事对竹青来说乃是大事,竹青不敢轻易决定,还望殿下多给一些时间。” 两人约定的时间并不是今日,陆元修也只是碰巧遇到她问了这件事,就算一时回答不出来应该也不妨事。 果然陆元修没有追究,而是说:“你是聪明人,当能看清如今形势,本王是最好的选择。” “你堂堂状元之才却被点了探花,只能做一个小小编修,难道你能甘心?”说着他拍了拍善九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甘心。 怎能甘心! 一股强烈的情绪从相中喷涌而出,这不是善九的情绪,是原主的。 善九神色不变,从容送走陆元修才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竟然是让她区区一个新晋探花选边站,这种事一个搞不好是要命的。 而且原主留下的情绪如此强烈,恐怕她的执念就是往上爬。 她为什么那么想要获得权力? 男主又是谁? 可是这些问题都暂时得不到答案。善九便不再多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她自己,要是再不解毒,她可能真要嘎了。 回府的路上善九还顺道买了一个香囊和一份点心,回府就让小厮去把药熬了,自己则躲在书房给自己扎针逼毒。 如果有大夫此时在场,恐怕会惊讶于善九的手法,隔着衣服下针之快准稳,恐怕只有专修针灸几十年的大师才能有此水准。 一刻钟之后,善九的左手掌变了颜色,她面不改色的用小刀划开中指皮肤,一股黑血喷涌而出,将近半刻之后才放缓,血液的颜色也变回正常。 这时她才收针,重新把脉,大部分的毒都已经清了,剩下一些余毒无法一起解决,只能靠服药解毒。不过好在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了。 清理好流出的毒血,小厮那边已经将药熬好了。解毒药只买了一副,一副足以解决她身上的余毒。 剩下一副是补药,还有一副磨成粉的,是买给九公主的。 善九喝完药就把药粉小心装进了香囊。 昨晚她看九公主的症状像是哮喘,这副药应对的也正是哮喘。虽然是中药配伍,但是味道并不难闻,而是一股清幽药香。 装好香囊,善九看了看日头,已经将近正午,九公主应该也醒了,她带着香囊和点心去了婚房。 九公主果然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看书。 看到九公主的瞬间,善九顿了一下。 人不对。 她看向‘九公主’的耳后,又看向‘九公主’的手,和昨晚不同,这双手要小上一圈,虽然依旧比普通女孩子的大,但善九依然看出小了一圈。 此时‘九公主’也看到了善九,起身道:“夫君,你怎么来了?”声音倒是很像。 善九挑眉,余光看向宫女琴霜。 这人倒是没变,还是原来那个,那就是说,换人是被九公主默许的? 这个公主有点意思。 她上前扶住‘九公主’,“你身体不好,不必起身。早些时候来看你,见你还在歇息,便出门了一趟。”她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回来时路过心味斋,听说他们的红豆糕好吃,便给你带了一份,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红豆糕是回来的路上听路人说好吃才顺道买的。 她想着九公主本来就爹不亲娘不爱身体又不好,结婚还嫁了个假男人,圆房是不可能了。她作为骗婚的人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想对人家好一点,才会多买了一份红豆糕。 如今看来,九公主本事不小,恐怕不差这份红豆糕。 至于香囊,既然现在的‘九公主’不是本人,就暂时没必要给了。 “夫君有心了。”‘九公主’羞涩的看了善九一眼这才捻起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口,笑着说:“好吃。” 善九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着‘九公主’看的书聊了一会儿,直到‘九公主’露出疲态,善九才从善如流的提出离开。 善九刚出院子没多久,‘九公主’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你还别说,这李竹青先不说其他方面怎么样,这该有的礼数倒是都做到位了。就算知道尚的是不受宠的公主,他也能以礼相待,而且还一点谄媚都没有。对了对了,说话也好听,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做九殿下的夫君确实合格了。” 琴霜却蹙着眉,“琴雪,你觉得他有没有看出你不是殿下本人?” ‘九公主’也就是琴雪愣了一下,回想着之前的画面,“应该没有吧,他要是认出来了就算不说出口也肯定会有异样才对?” 琴雪和善九靠得最近,接触时间也最长,而且她为了扮演九公主自然要时时观察驸马的反应,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刚进屋子的时候有观察你的耳后和手……殿下虽然会缩骨功,可是手毕竟比较难缩骨,所以殿下的手要比普通女子大一些,这是殿下难以掩盖的特点。而且……正常情况谁会去观察一个人的耳后,唯有怀疑对方可能易容的时候才会去关注。” 琴雪看看自己的手,她易容的时候做的很细致,毕竟手大也算是殿下的一个特点,所以她也认真还原了。谁会去仔细观察别人的手啊,而且就算有细微的区别,一般人又如何能看得出来? 而且…… “……驸马一介书生又怎么会懂得易容术?会不会只是巧合,你想太多了?” 琴霜想了半天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可能是之前听殿下说李竹青观察力很强所以有些妖魔化他。 也是,就算李竹青观察力很强,也不至于看出易容状态下的琴雪和殿下的区别。 更何况李竹青表现的一直很正常,不像是发现什么的样子。 “应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