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儿,你知道推张大娘子入水的事儿,除了祺哥儿,珍珠也有参与吗?” “啊?” 桓王被气的倒仰,:“这就是让你回去问的事儿?” “你什么都不知道?” “邹小娘她也没说啊。” “她不说你就不问?” “珍珠事前也是知道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对珍珠更是一件大事儿,这要是暴露出去,你要她以后如何嫁人?哪家会娶一个幼时就弑母之人?宝珠肯定也会受影响的?” 沈从兴如今已经是头大了,一个儿子已经够了,没想到女儿也参与了。 “这都被小邹氏教唆成什么样子了?” “我会让母后赐几个嬷嬷下来,好好教导一下两人的规矩。” “祺哥儿那儿,也到年纪了,该懂些事儿了,不然又被人借着名头放印子钱还了得,让他外出求学吧,避一避京中这些人,仲怀那个嫡子昌哥儿不是就在白鹿洞书院吗?” “刚好,两人也有个伴儿,你再挑些会功夫的,既保护人,也教导他学,这年纪武艺也该学习来了,不然以后可怎么办?” 桓王已经做好了安排,沈从兴也只能接受。 沈从兴也知道,这是一个好安排。 顾廷烨听到昌哥儿被提起来了,心里不停摇摆,既想自己儿子提前和这一辈的孩子接触,以后也算是有情谊,但也担心自己儿子被祺哥儿带坏了。 此时,顾廷烨想起了一事儿,:“虽然,刚才张璟安已经通知了元若不要上奏,可是难保不会有太后那边的人,借着此事起风浪,咱们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啊。” 桓王也知道他说的在理,但是张家不计较,他们上奏也只能说邹家的过错,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严惩邹家了,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必太过担心。 随着天色的改变,百官开始上朝。 果然,有桓王眼熟的几位已经偏向太后那边的御史互相对视一眼,走出上奏此事。 而官家听到此事,满脸震怒。 听到是昨晚发生的事儿,官家将视线转向桓王。 桓王接受眼神,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已经安排好了。 官家也是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放下心,看着眼前的几位御史,任由其愤慨,只是面上却维持刚才愤怒的样子。 同时在心里感慨,还好太后已经不再垂帘听政,不然当场就能干起来。 齐衡在一旁听着那些御史们愤慨,这些都是太后身边的。 要说自己也是因为太后提拔才能进御史台的。 自己不和他们一起发表一些感言好像总不太妥当。 所以齐衡在刚才还未上朝之前拉住已经和桓王谈好的张璟安详细问了问。 当时这个五姐夫说的是,:“一切推到邹家和邹小娘身上即可,不要牵连更多人。” 齐衡明白了,这是张家和桓王交换的条件。 所以此刻,齐衡愤然出列,要求官家严惩邹家,严惩小邹氏。 桓王听了一箩筐,就齐衡的话最让他满意,于是顺着齐衡的话开口。 “请父皇严惩沈邹氏!严惩邹家!” 管家接到自己儿子的示意,叹了一口气,也怒斥了一番邹家的无耻,小邹氏的狠毒,:“诸位说的有道理,是应该严惩邹家,严惩小邹氏。” “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为了不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官家将话头递给了桓王。 “桓王,你说呢?” “应当废除沈邹氏诰命封号,由母后派宫内嬷嬷对其严加教导,每日抄道经百遍,对邹家大郎杖责三十。” 官家点点头,这个惩罚实在算得上严惩了。 众位御史听见这个惩罚,也感慨桓王此回实在是下了重手了。 顺带又有人提出,:“张大娘子受了委屈,是否应该安抚一番。” 官家自然答应,:“这是自然。” “此事,就交由皇后去办吧。” 官家看了看张璟安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应该是张璟安已经和桓王谈妥了,官家彻底放下心来。 众位对官家如此的决定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随后说了别的事儿,就下朝了。 下朝之后,官家留下了桓王。 “怎么回事儿?” 桓王只能将所有事情都解释了一番。 官家听到张家愿意让步的时候,也深感英国公府的深明大义。 “如此,太委屈张大娘子了。” “让你母后给张大娘子的赏赐再厚一些吧。” “是。” 桓王应声之后,便去了后宫。 要说今日朝堂上的事儿,后宫如今也算是知道了。 皇后对小邹氏的大胆也很是震惊,妾室谋害主母。 皇后简直是不知所措,等知道了官家的旨意之后,更是长叹一声。 皇后只能安排了流水一般的赏赐,甚至知道张桂芬病重,更加了许多名贵的药材。 太后对今日的事儿也开了眼,哪家妾室谋害主母竟然闹上朝堂? 果然是穷乡僻壤里来的,不知礼数。 这种事儿,也只有这些人家能够做的出来了。 “官家呢?是什么意思?” “官家下令褫夺沈邹氏的诰命封号,让皇后派宫内的嬷嬷去对其进行教导,并罚她每日抄道经百遍。” “邹家大郎,杖责三十。” 太后笑笑,:“官家也是心狠,竟然如此对待邹家,就不怕,禹州旧臣们寒了心?” “不过,张家这般受辱,竟然忍了下来?” “张家就没有说别的?” 内侍摇摇头,:“没有,据说,张将军和桓王在早朝之前私下交谈了一会儿。” 太后叹了一口气,:“张家也算是忠心了。” “受了这样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来人,给张大娘子赏赐。” “不是说,要派个嬷嬷给沈邹氏吗?那就我也给一个吧,让她一定要好生监督沈邹氏抄好每日的道经,必定要字字清晰。” “杖责的时候,派人去监督吧,一定要邹家好好长些教训。” 下朝之后,张璟安就将毫发无伤的邹家大郎交给了沈从兴。 沈从兴尴尬的无地自容,自己还以为人家会重刑逼供,谁知这邹家大郎是连个油皮都没破。 自己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