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炎敬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位姑娘,衣饰华丽,围帽下的面貌也算是不错。 他记得,盛家大娘子出身王家,王老太师的女儿,文炎敬也是清楚的。 那眼前这位大娘子,也是出身王家的了。 文炎敬心里顿时起了别的心思,确实如康姨妈所说,盛家的女儿全部都嫁人了,就连最小的也已经先帝赐婚,眼看盛家越发高升,文炎敬心里是想要搭上这股顺风车的。 文炎敬不止一次在心里叹息,若是自己当初能够与盛家结亲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娘子是哪一家的,若是差不多的人家,那倒也不错。 文炎敬对这位大娘子一点也不清楚,但到底是盛家的亲眷,估计是差不多的,他回去还要向盛二公子打听打听才是。 “看来夫人对我很是了解,不知夫人的意图是什么?” 文炎敬有些想打直球,希望对方表明来意,未免他猜错了。 “看你是个聪明人,我以为你很是能猜到我的意思。” 文炎敬沉默不语。 看到他这样,康姨妈也是知道他大抵是猜到了。 “我的意思你没有猜错,自然和我那妹夫是一样的。” “你一个读书人,又出身寒门,最希望的不过是官场有人帮扶,我母家王家马上就要回京任职,有我父亲留下来的人脉,以及我们家的各种亲戚,帮扶你绝对不成问题。” “我们康家一直也都是书香门第,我公公和我父亲是最亲近的同僚,这里面留下的资源也同样不少,我官人年纪轻轻便是进士出身,可惜,他是个纨绔子弟,不是个当官的料子。” “这些年,家里孩子也不少,就是一直没有什么有天赋的读书人,不然,我也不能瞧上你不是。” “你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康姨妈这样一说,文炎敬是彻底明白了,这是家里上一代曾经辉煌过的,如今有些走下坡路了,家里眼瞧着没有什么能人,就是手里有资源也是浪费了。 所以才找了他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寒门子弟进门,想要重振辉煌的。 如此也好,若是自己答应了,那这些人脉都会尽朝着自己倾斜,盛家孩子少,男丁只有长柏一人,家里的资源都朝着他倾斜,自己不是没有羡慕过。 如今也该轮到自己了。 文炎敬有些心动。 但是到底文炎敬是个谨慎之人,想要去打探打探情况,并没有将话说死。 “容我考虑考虑。” 康姨妈也是知道,这事儿不是一次就能定下的,也是点了头,让人先回去考虑了。 就在文炎敬离去的时候,抬头看见了屏风后面露出的一双眼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彻底转身离去。 康元儿意识到文炎敬看见了自己,心里有些慌张,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 听到人离开的声音,忍不住再次看过去,只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如兰一直派人盯着康姨妈,在这次两人会面之后,自然是收到了谈话的消息,以及几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如兰知道文炎敬一定会去父亲和二哥哥面前打探康家的消息,父亲和二哥哥对康家的看法可不好,估计会劝劝。 不过如兰也不担心,就算文炎敬拒绝了这场婚事,如兰也有法子让康元儿嫁过去,只不过,那时候可能就不太好看了。 如兰记得这时候,因为新帝登基,死了不少人,自然空出来了许多位置,康姨夫正在拜托盛紘帮助自己复起,只是因为之后闹出了康姨妈要将康兆儿塞给顾廷烨做小妾的事情,盛紘没有帮忙,所以也没有成功复起。 这件事儿,如兰并不打算插手,不过若是这事情不能按照自己预料的,那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就要康家和文炎敬自己承担后果了。 如兰发出一声冷笑,好似一个大反派。 文炎敬回家之后,也是仔细思量了一番此事儿,第二天,借着问文章的由头,又去了盛家,恰好碰上那日盛长柏在家休沐,于是文炎敬便借机打探了一番康家的事儿。 长柏很是个机灵人,听到文炎敬打探这些,便有些疑虑,文炎敬只能将昨日康姨妈找他的事情全部相告,盛长柏也是有些惊讶。 康元儿和文炎敬? 不过盛长柏是个极有分寸之人,这种婚事上可不会替别人拿主意。 对康家客观介绍了一番,就让文炎敬自己拿主意了。 经过盛长柏的介绍,文炎敬也是对康家有了了解。 康家不管是康父本人还是这个康家大娘子,都累于后宅之事。 康父因为丁忧期间搞出孩子而复起无望,之后彻底摆烂,沉迷于后宅,纳了不少小妾,生了不少孩子,偏偏康家大娘子是个心高气傲的,康父这一折腾,引得康家大娘子对后宅完全打压,出了不少手,那些庶子庶女的,全部都拿捏在康家大娘子手里,过的苦不堪言。 那康家大娘子只有一儿两女。 儿子没有读书天赋,也没有能力,眼看就没有什么大出息,女儿也学的苛待庶妹,不好相处。 文炎敬仔细想了那日见到的小姑娘,能跟在康大娘子身边,又身着华丽的,应该就是那个康家的嫡女了,不然也不值得让康大娘子亲自来与他说婚事。 那个小姑娘那日的眼睛,自己是明显从其中感受到了爱慕的。 文炎敬觉得自己能够拿捏住这位。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想到自己家里的母亲和弟弟。 这两位是什么人,文炎敬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若这姑娘能够有些手腕,那对付他家里的这两位拖后腿的,就不用他插手了。 而且他能够以此为把柄,彻底拿捏这位,即使之后自己借着康家登上高位,也不会任由康家拿捏。 文炎敬仔细思索着,觉得此事可为。 这边,盛紘从盛长柏嘴里知道了康姨妈要和文炎敬结亲的消息,赶紧来找王若弗。 “你可知道,你那姐姐要和文炎敬结亲?” 王若弗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我知道,左右咱们家又没有能结亲的姑娘,那文举子要娶谁,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