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话,殷阑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宋书见殷阑不理他,心里有了一丝不满,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他如何孝敬岳父。 宋书来了正好,宋知韵对着他们开口,“父亲母亲,今天儿女是求了太子殿下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宋书听到太子,喜悦的表情堆在丑陋的脸上,“韵儿,为父就知道你定不会抛弃我们。” 可他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就看到了宋知韵递过来的东西,“荒唐!” 宋书想一把撕掉和离书,宋知韵及时开口,“父亲可想清楚了?这是太子殿下让人写的,撕了可就罪加一等。” 宋书果然停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芋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到和离书的字样,一把夺过来,“韵儿,这……” 这东西只要宋书签了字,她就可以回娘家,不用再跟着丞相府获罪。 她们都已经在牢里等着判刑了,这个时候韵儿送来和离书,还是打着太子的名义,可想而知韵儿是求了殷国公府的。 她的韵儿…… 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又凌厉,宋书从来没看到过她这个样子。 宋书想占据上风,“阿芋,夫妻一体,我们夫妻二十多年,你可不能弃我而去啊。” “你要是签了才算是全了夫妻情分。”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签,除非我死。” 他的意思就是他死了,辛芋就是寡妇,想要脱离也就不可能了。 东宫侍官还等着回去交差呢,“来人啊,请前丞相出来说说话。” 话落就有人开了牢房门,把宋书拖了出去,相府其余人都缩在角落里。 宋锦儿这两天闹也闹了,哭也哭了,可一点用都没有,难得的安分了下来,小声的和柳姨娘说话,“娘,那贱人真能把主母救出去?那我们怎么办?” 柳姨娘不管他们如何,说了与宋锦儿说过无数遍的话,“不用管他们,会有人救咱们娘俩出去的。” 宋锦儿一开始是被吓坏了,无论姨娘说什么她都不信,她现在冷静了下来,才发现姨娘从进来开始就没有担心过。 她不由得又被安抚了,姨娘一向有办法,她还见过姨娘在房里对着纸条傻笑。 她已经长大了,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她还觉得很鄙夷,现在只希望姨娘背后的人能救她们出去。 母女俩的期待终是要落空的。 宋知韵此刻很感激太子妃心细,让东宫侍官和他们一起过来。 显然她低估了宋书脸皮厚的程度。 宋书被人架出去,本就被用过刑,此时毫无反抗之力,被压着用身上的血签了字画了押。 至此辛芋就不是宋家妇了,宋知韵狠狠松了一口气。 侍官把面如死灰的宋书扔回牢房,恭敬的把辛小姐请了出去。 其余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后悔没有把庶子庶女记在主母名下。 他们现在只有羡慕的份,可谁叫他们没有一个好的外祖(祖父、父亲)呢。 他们只以为辛芋能出去,是她的娘家发力。 其实连宋知韵都不知道,是聂昭昭和龙景阳说了一下,可以放了宋知韵的母亲。 一个妇人而已,以太子的权力放了不算什么。 也不用担心别人有样学样,毕竟其他人没有这样有力的娘家。 通过这次的事情,聂昭昭算是知道宋知韵在殷国公府被看重的程度了,无关丞相府,只是因为她这个人。 无端又给太子送了两方势力,这也算好事了。 有殷国公府和辛氏的支持,太子上位又多了一层保障。 宋知韵看娘亲出来,一把扶住,“娘。” 辛芋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没事了,快回去找大夫看看伤,啊。” “不碍事的娘,等回了国公府,娘亲自帮我看。” 知道女儿在殷国公府受宠她就放心了,如今她这样的身份不能过去给女儿添麻烦,“娘现在身份不合适,外界暂时还不知道,如今风头正盛,不能给殷国公府添麻烦。” “岳母,出发前家母叮嘱过,如果事成,一定要把岳母带回去好生照顾,岳母不用担心。” 光顾着女儿了,辛芋这才注意到殷阑,“多谢国公夫人好意,世子和韵儿给我找个客栈,等明天联系父亲便可。” 宋知韵知道母亲的性子,可是…… 一行人也不能在此处待太久,等出了刑部大牢,他们才发现刚刚的纠结都白费了。 辛老爷和辛夫人亲自在外面等着。 辛芋刚刚还劝慰自己的女儿没事了,此刻看着自己的父母头发花白,焦急的等在牢房外。 不顾身体一下跪倒在地,心里都是愧疚,“父亲母亲,女儿不孝。” 辛老爷默默背过身去抹眼泪,辛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把辛芋牵了起来,“我儿受苦了,不是你的错。” “祖母。” 辛老夫人摸摸宋知韵的头,“这次多亏了韵儿。” 宋知韵摇了摇头,三人抱着哭成了一 团。 殷阑怕她们大喜大悲间伤了身子,只得劝慰着,“外祖母、母亲、韵儿,往后都是好事,可不要再哭了。” 这是在外面,辛老夫人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看着这个外孙女婿,这次也多亏他。 辛老爷开口,“殷世子说的没错,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定要记住殷国公府和太子的恩情。” 辛老夫人堪堪止住,“是啊,以后都是好事,韵儿你也快回去,瞧瞧着这额头,比你母亲还憔悴,你母亲我们就带回辛府了,等休整好你再随时过来。” “娘,那您先回去,女儿明天就去外祖家看您。” 辛芋怜爱的看着她,“不急,你先好好休息,回去也得好好谢谢你公婆。” 殷阑自从和宋知韵成婚以后,长进了不少,听明白了岳母的言外之意。 “母亲放心,女婿亲自看着知韵上药,等确定好点了再带知韵去外祖父府上看望。” 辛老爷暗暗点头,“走吧,回去吧。” 东宫侍官早在刚才宋书签了字以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