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年纪已经不适合再有孕,好在这毒只对子嗣有碍,对身体无害,把毒解了就行。 二伯母和三伯母才三十出头,调理一下完全可以孕育,遂对聂老太太说道, “祖母,我之前和父亲说过是被一大夫所救,久病成医,这么多年师傅也把医术尽数传给了我,我瞧着二伯母三伯母怕是冬日月子里受了寒,这才一直再未有孕,调理一下再有孕不难。” 聂老太太即使把聂府打理的很好,儿孙出息,家族和睦兴盛,只在子嗣一事上愧对聂家列祖列宗。 先是昭昭遇害,后二房三房只有一个嫡子,也妥协过纳妾,只是多年妾室也无所出,遂打发出府,只在别院好好养着,当主子侍奉。 现在昭昭回来了,还说子嗣有望,这可真是祖宗保佑,等会儿是一定要去祠堂上香的。 聂老太太一时激动不已,“真的?可否给你二伯母三伯母看看。” 说完又觉不妥,“瞧我,已经劳累你一天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先把明天认亲宴办完。” 子嗣虽重要,明天的事同样马虎不得,自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京城权贵里给昭昭做脸的,不管关系如何,都递了帖子。 聂昭昭二伯母三伯母两人,三十出头了,脸色通红,暗暗期待的看着聂昭昭。 也觉得自家婆母说的有道理,只得先按住不显。 崔殊也为两人高兴,妯娌之间本就和睦,昭昭出事后自己也是想过子嗣问题的,只是天不遂人愿,现在年纪也大了,两位弟妹还年轻,为家里添丁最合适不过。 “祖母,不妨事,您也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聂昭昭说完让二伯母三伯母一起去了内室,装模作样的一一把脉, “二伯母三伯母,问题不大,只是你们给自己压力太多,再加上心内郁结,那症状就被放大了,这药吃一粒就行,保持心情愉悦,保准一蹴而就。” 两人的脸更红了,“昭昭,你……” 羞死了,都是过来人,聂昭昭说的是哪有不懂的,一把年纪了被小辈这样说,还好只有她们几人。 两人是见过聂昭昭拿出了百年人参,还有那些好东西,有点神奇的药属实正常,没有不信的,回去歇下就吃,只是…… “昭昭,这些话可不许再在别人面前说了,你祖母也不行。” 两位伯母也算是贵女,聂昭昭当然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结束了就一起出去了。 聂老太太看着两个儿媳的样子,就知道昭昭是有真本事的,也叮嘱她们要放宽心。 “昭昭,你师傅是谁?总得上门拜访,感谢一番才是。” 昭昭说养父母去世了,可这师傅还在,这恩情,国公府以后是要把昭昭师傅当亲戚走动的。 “师傅不在意这些,常年在外寻药看诊,不常回来。” 聂老太太只得作罢,聂昭昭要养身子,男人们还有事务要处理,就早早的散了。 本来晚上聂昭昭是有事的,可崔殊想守着她睡觉,这一天感觉像是做梦,怕一觉醒来女儿又不见了。 守了半夜,聂昭昭感觉母亲还盯着自己,正考虑要不要给她用点能快速睡觉的东西,外面聂娇娇就来撒娇哭闹,说梦魇了害怕,要母亲陪着。 聂昭昭也装作被吵醒,看着崔殊虽纠结不舍,还是出去轻哄着聂娇娇离开了。 这次聂昭昭看清了,崔殊出去时的眼神里有着不耐和厌烦,大概是半夜,精神不似白天那么强劲。 聂昭昭勾唇,再让人看不透的人,也总会有破绽。 正好崔殊走了,聂昭昭回了连云县找崔大夫,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他送走吧。 崔大夫被一阵风吹的醒了过来,睁开眼又赶忙闭上,还用被子蒙住了头。 “师傅。” 不是梦啊? 崔大夫把被子拉下露出一双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个鬼,不,就是鬼!” 聂昭昭拿出一个小电筒从下巴处往上照,声音拖长,“对~啊~我~是~鬼~” 崔大夫:…… 崔大夫把被子掀开坐好,聂昭昭才看到他除了头发有些乱,连外衫都没有脱。 “你睡觉穿这么齐整做什么?” 崔大夫摸了摸脖子,“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我的直觉一向没错,穿戴整齐好逃命。” 这次换聂昭昭顿住了,“你的直觉没错,你可能确实快要有麻烦了,所以你去军营躲着吧,药材我让人直接送军营去。” 崔大夫茫然了一瞬,“什么麻烦?什么军营?” 聂昭昭就静静的看着他,崔大夫瞬间妥协泄气,她什么都知道就算了,可自己会有什么麻烦。 聂昭昭不由得提醒他,“我小时候被害,说是师傅救了我,而你,就是我的师傅。” 崔大夫:…… 合着自己就是个背锅侠挡箭牌,有人要杀她,没杀死,自己救了她,那可不得怪他坏了事嘛,所以麻烦就是会有人追杀自己? 小命要紧,“那我天亮就走,记得把药材送到军营啊,军营的药材可不能断。” 聂昭昭给了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保命的东西,崔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算她有良心。 没耽误多少时间,刚回到聂府又被聂昭昭撞上事了。 玲姨娘院子的茅房下面居然有密道,玲姨娘也不在院子里。 …… 聂昭昭知道聂元培的书房有密室,任她怎么也不想不到会有人把密道挖在茅房下。 古代的茅房全是味儿,进去一趟那不得…… 聂昭昭没有进那个密道的打算,一路扫描着密道,跟着就来到了荣王府。 想到前两次在荣王府听到的女声,咦~居然是玲姨娘,在聂府一整天聂昭昭都没有听到她开口说过话。 不过就算听到了也应该不会联想到荣王府的那个女人,那声音实在是…… 聂昭昭在想要不要进去,怎么进去,黎天明说过让自己不要再来了,而且每次来都会被他发现。 绝不是因为黎天明武功有多高深,说不定是和原主的某种父女羁绊,真是狗血…… 可是自己干嘛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