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大勇去村长家借牛车的空档,一家人商量着谁去县里卖袍子,黎昭出声:“二叔二婶,我就不去了,在家等你们回来,狍子占地方。” “可是你自己在家里行吗?”李凤和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怕老宅那边过来人。 黎昭一打眼,几人眼里都是不赞同之色,在二叔也要开口之时,启开薄唇,“我还没长多少肉呢,牛车太颠簸,多去两次县里得散架了。” 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又加了一句,“我在家里关着门,不闹出动静,老宅那边过来人也不知道我在家。” 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再劝,只李凤和在心里记下,要多买几斤棉花。 黎大勇把牛车赶到了家门口,一家人又把狍子用麻袋草席盖着,出发去了县城。 黎昭朝远处望去,眼中映出的是远山的影子,带着几分寂寥和无法言说的孤独。 喝过药剂瞬移到了德顺堂外巷子,去布庄买了套靛色细棉布成衣换上,戴上黑色帷幔,出门用两个铜板向小乞丐打听了牙行的位置。 跟着小乞丐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座院落前,怎么看都不像个铺子,还好打听了,不然自己找一天都找不到。 进门就有人迎上来,“客官,您是买田地房屋还是丫鬟小厮,县里就数我们这儿最大最齐全。” 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没有过分打量,这点黎昭很满意,“买两个人。” “昨儿刚到一批,您跟我到后院。” 进了后院男女老少五十多人,最小的只有四岁。 看了一圈,角落笼子里还有一人,浑身是血,头发上凝结的血和泥把脸挡了个严实。 “那是……” “害,那个人不老实,都被卖了,仗着有点三脚猫功夫还想着逃跑,这是官奴,逃跑了我们还得吃瓜落,只能把手脚筋挑了,死了也比跑了好。”掌柜的摇头撇嘴,本来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的。 黎昭这才多打量了两眼,这人可不止三脚猫功夫,内力深厚,而且手脚的位置看着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可手脚筋并没有挑断。 黎昭问牙人,“可有识字的?” 翻了翻名录,“这个周正,以前主家是邻江府大户人家的掌柜,犯了事儿才被发卖了。” “就他吧,他的家人在吗,也一起吧。” “就他和孙子了,诺,那个四岁的娃娃。”牙人朝那个小娃努努嘴。 周正一下就跪下了,连带着拉扯住周响,“谢主子,谢主子。”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可是买人的哪里会买一个什么都不干的小娃娃。 黎昭没理他,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又选了一个会赶车的小厮,“笼子里那个也带上吧,看他可怜,给条活路。” 笼子里的人从黎昭进来就一动不动,俨然昏死状,听到这句才有了一点动静。 牙人高兴坏了,本以为砸手里的人自己卖出去了,掌柜的还不得奖赏自己,笑得更真情实意了,“这两个好的二十两银子,小的二两银子,至于那个快死的,您给一两就成。” 黎昭爽快的给了银子,吩咐把人都送到县城外河边槐树下。 时间虽早,今天的打扮也不适合再逛街,就先一步去了河边槐树下。 没过多久,牙人就赶着牛车送人过来了,看到黎昭已经站在树下时,很是讶异,自己已经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路上也没有看到车辙,还好自己没有为难这个客人。 “客官,人小的已经送到了。”和周正把血人抬在地上之后,就赶着车走了。 黎昭站着没动,只给了周正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是你和你孙子还有……” “奴才淮南。”淮南弯腰恭敬的答道。 “你们三个这几天先找地方安置,过几天我自会来找你们,这个喝下去。”黎昭拿出三支用竹筒装的药剂。 玻璃瓶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 三人也不多问,直接就喝了下去。 忠诚药剂,一有背叛之意,心脏骤停,黎昭也救不了。 黎昭也没有告诉他们,反正无色无味的,还是竹筒,就当是体恤下人,装的水,要是哪天背叛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挥挥手让他们走了,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给他喂了支修复药剂。 墨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手脚的伤口酥酥麻麻,很想去抓挠。 “你叫什么名字?” “墨欤。”墨欤在黎昭的语气中辨不出喜怒。 “今晚亥时,去青石村河边等着我。”说完黎昭就瞬移回家了。 墨欤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风,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静止,就这么愣愣的滞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内心的震惊无比清晰。 绝对不是幻觉,墨欤敢肯定,刚才自己没有眨眼。 “……” 墨欤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脚,即便动作这么大,伤口处也没有在渗血,刚才她给自己喝的到底什么神药。 黎昭到家已是中午,喝了药剂去看了眼熊老太,在床上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