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爷,里面……” 正苦苦哀求着曲爷的杨老头,见此情形,顿时急了,放开曲爷,便要往茶铺里冲。 曲爷眼神一厉,猛然伸手抓出,那杨老头儿还没走几步,便被曲爷生生的给扯了回来。 “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老伴儿……” 杨老头一边喊,一边奋力挣扎。 只是就凭他那老迈的身体,哪里是曲爷的对手? 一直挣扎到气喘吁吁的脸色发青,脚下也未曾移出一步。 “杨老头儿,你别不识相!要是把曲某惹急了,就放一把火,烧了你这间鸟茶铺,到时候,看你们两个老东西怎么办!” “你……”望着一脸阴狠的曲爷,杨老头又气又无奈,一时老泪纵横。 “死老婆子,给我滚出去!” 说话间,茶铺中一声怒喝传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腰圆脖粗,犹如屠户般凶狠的汉子,将一位白发老妪,拖麻袋般的从茶铺中硬拖了出来。 看老妪额头上满是鲜血,明显是受了伤。 只凄厉的喊了几声,便彻底晕了过去。 将老妪拖出茶铺,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凶狠汉子尚不肯罢休,又狠狠的冲着老妪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拍了拍手,向着曲爷走了过来。 “老婆子!” 老人家见此情形,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踉踉跄跄的扑了上去。 这一次,曲爷倒是没有阻拦,哼了一声,冷眼看着他抱着老伴儿痛哭不休。 “曲爷,茶铺里的破烂都丢的差不多了,不过却没有找到房契。” “什么?确定每个地方都找过了?”曲爷眉毛一紧,沉声问道。 屠户汉子重重点了点头,恨恨的道:“我看,十有八九是被这两个老东西给藏起来了。” 曲爷嗯了一声,面目阴沉的道:“没有房契,咱们可交不了差啊。” 说着,曲爷冲屠户汉子使了个狠厉眼色。 这屠户汉子,长的粗,心眼却不粗,剔透的很,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大踏步的来到了哭的几乎昏死过去的老人家的面前。 “你们……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一定会遭报应的!” “该死的老东西,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汉子凶相毕露,抬起手掌便是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老杨头的脸上。 老杨头本来也没剩几颗牙,这一巴掌登时又断了两三颗。 口中哇的呕出一股鲜血,神情痛苦而凄厉。 也不知道,这王八蛋是不是爹生养娘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爆熊,你这是干什么,对一个老人家,不能这样粗鲁! 你不顾忌你自己的名声,难道也不顾忌国师大人的名声?” 曲爷迈着四方步踱了过来,嘴里讲的义正词严,脸上的表情,却是透着让万东恶心的猥琐。 来到杨老头面前,曲爷俯身探了探老妪的鼻息,笑道:“老杨,放心,你老伴儿只是昏过去了,还没死呢。” “你们这帮天杀的禽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将房契交给你们的!”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不用说已经被逼上绝路的人。 已然绝望的杨老头,异常的愤怒,一双眼睛,赤红如血。 “老不死的,我……” 爆熊的脾气还真是挺爆,霍的又将拳头高高举了起来。 可是此时的杨老头,就如同是换了一个人,脸上竟无一丝畏惧,只是紧紧的抱着老伴儿不放,全不闪躲,更不求饶。 曲爷皱了皱眉头,将爆熊的拳头拦了住,沉声道:“杨老头儿,你收了国师大人的钱,却不将房契交出来,这无论说到哪里,恐怕都说不通吧?” “国师大人的钱在这里,全都还给你们,你们立即给我滚!” 杨老头儿从怀中摸出几锭黄金,约莫五六十两,一股脑儿的全都向着曲爷砸了过去。 这几锭黄金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茶铺所在的地界,位于云中城的中心,所处地带十分繁华。 如茶铺这样大的一间铺面,一年光收的租金也不止区区五六十两。 而姓曲的,竟想用五六十两便将整个茶铺全都买下来,这天底下,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听到周遭的议论,曲爷的面色更是难看,说话的嗓音也更是阴冷:“杨老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钱是你说收就收,说退就退的吗?” “姓曲的,当时这钱我是怎么收下的,你心里清楚! 三天前,你来到我茶铺,二话不说,放下这几锭金子就走。 我这三天,天天去你的府上找你,想要将这些金子还给你,可你却让家丁堵住门,说什么也不让我进。 被我逼急了,你还让家丁将我暴打了一顿! 乡亲们,你们看!” 杨老头儿越说越是愤慨,猛然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顿时间,整个现场都沸腾了。 只见杨老头儿胸前背上,全都是淤紫一片,几乎见不到一点儿正常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