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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与毛红军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脸上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丝隐约的喜色,紧接着钱进便赶忙说道:人我们已经给带来了,现在就在住院部三楼的14床!走吧——!
说完,钱进迅速起身,带头就准备向外走去,毛红军见状也赶忙紧跟着站了起来。
何哥朝一旁让了让,也准备跟上。
唉,不管有用没用,去看看再说吧!我打定主意,刚从病床上起身,却一眼瞥见了床头储物柜上的那个饭盒。
抬头一看,只见赖樱花正嘟着嘴,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哎呀,我差点都忘了,她的饭还没吃完呢!我连忙说道:钱局丶毛哥丶哥,你们先去,我马上就过来!
毛红军扭过头瞅了一眼赖樱花,突然朝我挤了挤眼睛,怪笑着率先走出了门。
何哥没说话,也是一脸古怪地紧跟着走了出去。
钱进反而稍微停顿了一下,在看到毛红军和何哥都出去以後,突然转过身面向我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谢我?!谢我什麽?!谢我救你一命,还是谢我帮忙套人家的话?!你又拿什麽谢我?!我拿起饭盒,白了他一眼,刚想要继续喂赖樱花吃饭,就看到钱进把手朝衣兜里一伸,随後拿出了一样东西捏在手上并伸向了我。
他对着我说道:这个东西还给你!
还给我?!什麽东西?!我一愣,瞥了一眼他握着的拳头,只见有个一头尖尖发亮的东西从他的拳心里露了出来。
飞刀!我的眼睛顿时一亮,放下饭盒赶紧接了过来。果不其然,正是我那把扎在卷帘门上掉落下来的飞刀!
收好了!别乱说话!钱进嘱咐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迅速把飞刀收了起来。钱进有些好奇地看着我把飞刀藏在了鞋里,这才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病房。
他前脚刚走,我赶紧又给赖樱花喂了几口饭,直到她说不想吃了,我这才说道:赖姐,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有事情就喊下护士!
赖樱花点了点头,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我应和着,拿着饭盒准备把剩下的饭倒进厕所,然後把饭盒洗了,方便还回去。走到厕所门口,才注意到厕所的门仍然紧闭着。我有些奇怪,这麽久了,这人还在厕所里干嘛?!
暂时洗不了饭盒,我看了看四周,里床靠墙的位置有一组放置物品的柜子,我心想先把饭盒放进去,等会儿那边事情办完了再回来洗。
我走上前,伸手拉开了置物柜。只见里面已经摆放了一些东西,一套深蓝色泛白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置物柜的一角,旁边还放着一顶边缘有些破烂了的草帽。
草帽?!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朝厕所的位置瞟了一眼,心里想着:这些东西难道是他的?!他是什麽人啊?!平时还戴草帽?!是农民吗?!可看着也不像啊?!
我有些疑惑地把饭盒放在了另外一个角落里,然後关上了置物柜。起身刚一站起来,就听见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大声说道:21床,赖樱花,有什麽特别反应没有?!
我连忙走出来一看,只见两个护士走了进来,一个护士正在核对赖樱花挂着的液体,另一个护士拿着记录簿写着什麽。
赖樱花回答道:没有什麽特别反应。
一个护士说道:一定要卧床休息,不能提拿重物,不能太过用力!
“嗯嗯嗯。”赖樱花不停地点着头,问道:护士,有单人间了没有啊?!这屋里面住的是个男的啊,多不方便!
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啊,明天想办法给你们调!今天先坚持一下!护士回答道。
赖樱花脸色一沉,噘起嘴,似乎又开始生闷气了。
22床朱家仁!护士嘴里吆喝道:你什麽时候办理出院啊?!身体根本没多大问题,住什麽院?!家里钱多是吗?!
朱家仁?!我心里想着:这个身材敦实的小平头叫朱家仁吗?!看着就不像有病的样子!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床走来。当她一眼看到病床上是空的,立即愣了一下,她偏头看着我问道:人呢?!
我朝着厕所的方向努了努嘴。
护士上前敲了敲厕所门,喊道:朱家仁!朱家仁!听到没有,明天自己去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叫得很大声,厕所里却显得异常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护士又使劲推了推厕所门,没有推动。她叹了一口气,对着另外一个护士说道:你看,又是这样,一说让他去办理出院,他就不说话!真是搞不懂,身体明明又没有什麽问题,还非要住院!
唉——!另外一个护士也是唉声叹气地说道: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又不是花我们的钱!
两个护士说着话,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
我好奇地看了厕所两眼,心里想道:今天真是尽遇到些怪事,没病来住院才是真的有病!
赖姐,那我先过去了!我对着赖樱花招呼道。
赖樱花愁眉苦脸地说道:肆瞳,你早点回来!我害怕!
我答应着走出了病房。
医院住院部的楼梯都在通道的两头,我从左边的楼梯朝三楼走去。
我一边迈步踏上楼梯,脑袋里却一边想着:刚才护士叫里床那个家伙“朱家仁”,“朱家仁”这个名字很陌生,我没有一点儿印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为什麽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家伙呢?!到底是在哪儿呢?!
我竭力思索着缓步走上了三楼,然後朝过道里看了看,发现有个病房门口站着五六个警察。14床,应该就是在那儿了吧!
我抬腿朝几个警察站立的房间走去。可刚走了没两步,却看见对面楼梯口走上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他垂着头,一只手死死地按在腰间,似乎腰间有伤一般,缓步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慢,就像是腰间的伤影响了他的行动,每路过一个房间,他似乎都要用另外一只手撑在门上休息一下。
一眼看到对面的病号,我猛然呆住了,这个平头,这个壮实的身材,不就是那个“朱家仁”吗?!他不是在厕所里吗?!怎麽这麽快就出来了?!他上来干什麽?!
对了,护士刚才不是说他的身体没有什麽问题吗?!他一手按着腰干什麽?!
我万分疑惑地望着对面那个“朱家仁”,只见他手按着的腰间似乎鼓囊囊的,整个人缓缓朝前移动着。
不对劲!这个画面感觉非常熟悉!这个人我一定见过!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戴着草帽壮实的家伙,腰间也是鼓囊囊的。
在哪儿呢?!到底是在哪儿呢?!我的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了回忆一个模糊的人像而高速运转过。学校?!不是!街道?!不是!楼房?!不是!山上?!不是!河流?!
河流!对了!是河里!我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差点高兴地喊了出来。
我终於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他了!是在清江河边,那座吊桥附近,这个戴着草帽敦实的家伙,跟傅文正与武馆那几个家伙见过面,当时他的腰间也是这个鼓囊囊的样子!
呃?!我的高兴劲还没过,转瞬之间,一股恐惧的情绪就如潮水般迅速席卷我的全身。他腰间鼓囊囊的,会是什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