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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赖樱花喊她的肚子疼,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冲到她身边,焦急地问道:你肚子怎麽了?!
赖樱花脸色有些难看,她皱着眉头说道:刚才那个家伙踢了我这儿一脚,当时觉得没有什麽,现在好像才感觉有些疼。
钱进他们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钱进问道:你是哪个位置疼痛?!
赖樱花蹙着眉,指了指自己右侧上腹部和周边的位置,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一片都疼——!
钱进也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回头对着一个警察果断地安排道:马上开辆车过来,送她去医院!
我有些紧张地问道:钱局,赖姐怎麽了?!
钱进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担心刚才那一脚伤到她的肝脏了,最好是马上到医院去看看!
肝脏?!赖樱花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人显得有些慌乱,她拉着我的衣袖问道:肆瞳,我不会有事吧?!
伤到了肝脏?!我却是听得有些发懵,我不太懂伤到肝脏了会怎麽样,但是嘴里依旧回答道:赖姐,你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
毛红军站在一旁催促道:快快快!赶快送医院!我陪你们去!
不一会儿,营业厅外传来了一声汽车的喇叭声。毛红军二话不说,躬下身子背起赖樱花就往外跑。
我正要追上去,钱进喊道:李肆瞳,你先跟我到局里去录笔录吧!
现在录个屁啊!等我去了医院再说!我听得鬼火乱冒,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录笔录,我没有理会钱进,转身就往大门外跑。
刚跑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戴着白手套的警察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飞刀,拿在手上仔细地查看着。
这是我刚才那把打在卷帘门上的飞刀!我愣了一下,脚步不由地一停。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飞刀,又回头看了一眼钱进,牙一咬,心里想着:算了!反正家里还有!
我气喘吁吁地追上毛红军,钻进了警车,扶着赖樱花,往医院里赶。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赖樱花的身子柔弱地偏在我的身上,双手捂着腹部,不停地呻吟着,额头上不停地冒着汗,让我看得心急如焚。
抵达医院之後,我下了车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在前面,朝着急诊室奋力跑去,而毛红军则背着赖樱花,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後。
我一冲进走廊,就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引得众人侧目,一个护士从医护室里走出来喊道:家属声音小点!急诊过来!
好的好的!我连忙回头招呼道:毛哥!这里,这里!
跟着就看到一个医生戴着口罩把头从屋子里伸了出来,看着我说道:李肆瞳?!
李叔?!我惊讶地喊道,跟着又是一喜。没有想到,今天在急诊室值班的医生竟然是李颖的爸爸。
李颖的爸爸一边听我讲述发生的情况,一边对着赖樱花进行着初步的检查,紧接着又安排了相应的机器检查。
就这样,前前後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赖樱花最终被确诊为被膜下肝破裂。
幸运的是,她的伤势还不算是太过严重,不用手术,采取保守治疗的方式就可以,但是需要住院输液消炎。
一听要住院,赖樱花的眼眶瞬间就泛起了红晕,噘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她非要住单人病房,但是医院里的单人病房数量并不多,当下更是根本没有空出来的单间可供选择。
我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找到李颖的爸爸,经过一番协调沟通,住院部那边最终同意,暂且先将赖樱花安排在一个双人病房之中,让她和另外的病人暂且凑合住一晚。待到第二天再想办法去调换一个单人病房出来,要是实在没办法做到的话,那就让她一个人住双人病房。
经过我这边东来西去地劝说,总算把赖樱花给说通了,而後我便留下来陪着她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穿上了病号服。毛红军则独自一人楼上楼下地忙碌着,终於把住院的各项手续都办理完毕,顺利地住进了这个临时安排的病房里。就连住院的押金也是由毛红军先行垫付的。
这是一间有着两张床位的病房,两张床位的中间用一块白布隔开了,房间里还有一个独立的厕所。
赖樱花所住的是靠近房门那一侧的床位,安顿好了赖樱花,我从白布的位置伸过头去,朝着里面的床位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不过那床铺上的被子随意地扔在一旁,蜷缩成了一团且没有叠放整齐,估计病人可能是出去了。
当看到护士为赖樱花挂上了液体之後,毛红军便先行告辞离开了。他表示自己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我随时都可以联系到他,说完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公安局。
毛红军前脚一走,赖樱花就哭兮兮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对着我说道:肆瞳,这个衣服不好看!
咳咳!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心中暗自思忖道:你开始身上所穿的那条裙子倒是挺好看的,可护士也不会让你穿着呀!更何况上面全是灰尘,现在就算让你穿,恐怕你自己也会嫌弃。
我只好回应道:出院了就换!出院了就换!
赖樱花嘟起嘴,又接着说道:肆瞳,我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赖樱花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们从中午一直忙活到现在,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不去想还好,这一想我的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我赶忙让她稍等一下,自己多留意液体的情况,要是有什麽问题就大声呼叫护士,然後我便匆匆下楼去买些吃的回来。
之前一直都在忙着处理赖樱花的事情,此刻跑到楼下后,才惊觉医院里还有许多警察在四处走动着。也不知道王向前和那个老牛关在哪个病房,我回头望了望住院部,便跑到医院大门外的小饭馆,买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后又匆忙跑了回来。
我兴冲冲地走进病房才发现,赖樱花今天或许是太过疲惫了,在输液的过程中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独自一人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填满了肚子,随後便趴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休息。心里一边思索着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总感觉整件事情中透露出一丝怪异。
唉——!菜头给我的十把飞刀,今天又少了一把。还有,我扎了那个家伙一刀,不知道他们做笔录的时候,又要找什麽话说!
正胡乱地思索着,忽然间感觉後背有些不太自在,似乎身後站着一个人,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在审视着我,让人感觉如芒刺在背。
我猛地坐了起来,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敦实,留着小平头,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望着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