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渊…… 赵瑾瑜细细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摇了摇头:“不认得,提他做什么?” “你不认得也正常,他在居星山潜修,很少出山。”赵成武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五王爷有一异术,名曰望气之术……” 赵瑾瑜打断了他,不解道:“卜卦那一套?那不都江湖骗子的把戏么?” 赵成武认真道:“五王爷生而便有神眼,肉眼可望人气运,那是有真本事的。我问你,你可懂应对之法?” “你担心皇帝让五王爷来试探我?” “不是担心,是陛下必定会让五王爷来看你一眼。” 赵瑾瑜懂了,然后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不会。” 赵成武急道:“你不是会改变容貌么?” “那是一回事么?” “那你还有那个小替身……” 赵成武说的是青雀,因为赵瑾瑜时常暗中离开京都,而离开的时候便是青雀变化成他的模样留在府中,所以赵成武是知情的。 赵瑾瑜摇了摇头:“不行,青雀身份麻烦,若被看穿,祸事也不小。” 赵成武顿时皱了眉头,愁眉苦脸道:“哎呦,那可如何是好?” 赵瑾瑜笑道:“也不用那么愁,他何日进京?” “你要去半路截杀?”赵成武明白了赵瑾瑜的意思,猛地摇头,“不行不行,杀居星山的人,很是麻烦。你能杀,但你未必不会暴露。” “那怎么办?我出去躲几日?” 赵成武左思右想,最后一拍大腿,咬牙道:“罢了,过些日子,你随我出门一趟。” “做什么?真出去躲躲?” “不是,我带你去求一人,或许有办法帮你。” 赵瑾瑜本想问赵成武要带他去求谁,只是赵成武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去了你便知道了”。 弄得这般神神秘秘,倒是勾起了赵瑾瑜的好奇心。 夜也深了,赵瑾瑜站起身准备回房。 赵成武在他身后,突然说道:“说起来,黄尚书家的公子最近突然害了疯病,你可知晓?” “我做的。” “为何?” “试探一下黄俞。” “结果如何?” 赵瑾瑜摇了摇头:“半个多月了,未曾联系过我。” 赵成武感慨道:“黄尚书对陛下还真是忠心耿耿啊,罢了。黄家那边你莫要再动了,倒了个黄家,又要出来个李家、刘家、王家的,黄俞与我做对手这么些年,换一个人我还不习惯呢。” 赵瑾瑜在门口回首看了他一会,缓缓点头,转身走出了书房的门。 “我知道了。” 赵瑾瑜正要回自己院子,路过慕洛雪的院子时,却发现她屋中灯未熄。 “怎么晚了?还没睡么?” 赵瑾瑜嘀咕了一声,也没太在意,推门先进了自己的院中。 而此时此刻,慕洛雪的屋中。 她正盘膝坐在地上,双手上下交叠,两个手心之间真元化为道道匹练。 两道护符就在她掌心之内,逐渐散发出宝光。 良久,宝光内敛。 她倾吐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看向了手中的护符,露出了满意之色。 天机符,终于是练成了。 元姬这时走上前来,不解地问道:“神主,您让大神将带了那么多天材地宝,就为了炼制这天机符么?此物不能杀敌也不能自保,炼它干吗?” 天机符是《大衍经》第七重方可炼制的一种秘宝,要知道传说之中的“龙门”也只是《大衍经》第八重就可炼制。 炼制一枚天机符所消耗的天材地宝虽然不似炼制“龙门”那般恐怖,但是也是相当惊人。 可天机符的作用,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在旁人眼中,这天机符的作用,仅仅只是隐藏自身修为气息罢了,简直鸡肋。 慕洛雪低垂眼帘,把玩着手上的两枚天机符,说道:“上古之时,有大能能够以因果伤人。便是现在,亦有凭借生辰八字、头发等贴身之物,便可千里之外咒杀他人的法门。有了此宝,便可无忧。” 她停顿片刻,又说道:“等修为入了阳仙境,雷劫加身,此宝可屏蔽天劫追踪,延后天劫时间。这才是天机符最大的用处。” 元姬瞪大了眼睛,吃惊道:“莫非神主已经要入陆地神仙之境?” 慕洛雪摇了摇头:“若无机缘,五十年内,我难入陆地神仙境。” 她站起身,将天机符戴在身上:“炼制此宝,是为了防一个人。” “谁?” “五王爷,姬如渊。” 天机符,可以屏蔽自身气运,应当是能够挡得住姬如渊那双神眼了。 慕洛雪炼制了两枚,而另一枚……是为了赵瑾瑜炼制的。 虽然夫君尚未修炼,可毕竟是谪仙之资,气运恐怕惊人,蛰伏了这么多年,若是被姬如渊一眼看穿,只怕是要有大麻烦。 慕洛雪心中心心念念的还是赵瑾瑜,便是有一点风险,也不舍得他去冒。 所以,得提前把路铺好。 “不过,得想个由头把此物送给他才行。” 慕洛雪握着另一枚天机符,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事。 正当她苦恼用什么借口才好将此宝送给赵瑾瑜的时候,怀中突然传来微微发烫的感觉。 这是她娘亲留下的小镜子所散发出来的。 慕洛雪将小镜子取出来,挪动镜子背面的蝌蚪符文,不一会儿镜中便出现了一张妩媚的人脸,正是泉先族大神将月曦。 “神主。” 镜中,月曦向慕洛雪行礼,汇报道:“神主所托付之事,妾身已经去办了。黄家愿意交涉,不过……黄家家主要亲自与神主会面。” “黄俞要见我?” 慕洛雪微微皱眉。 她在赵家,并不方便出门,更何况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越多,自己便越不安全。 不过黄俞这只老狗,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慕洛雪左右权衡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 虽然黄俞此刻任谁都知晓是当今陛下麾下最忠诚的疯犬。可慕洛雪了解此人,也自信自己给予黄俞的,足够换来他的支持。 若自己不出面,恐怕以这只老狗的谨慎,是不会轻易下场的。 也罢,便见一见前世自己的太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