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棒，这么年轻就能出道拍片，后生可畏，哈哈——”卢川笑着回应。 何荁荁表面笑容依旧，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卢导话里话外一语双关。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其实很讲究气场的，气场相合，就很容易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气场不和，表面再故作熟络热情也是面和心不和。 何荁荁之前与韩三品就属于前者，哪怕是初次相识，哪怕年龄相差悬殊，也会意气相投、结成忘年之交。但眼前这位嘛，何荁荁总有种云里雾里、难识真假之感。 借着何煜父女俩打招呼的机会，卢川不露痕迹地靠向了今晚的目标韩三品。 “韩董好。” “卢导也来了。”韩三品点点头，一转身，他便叫住何荁荁。 “小何导演，你和卢导认识了吗？” “刚刚认识了。”长辈招呼，何荁荁赶紧靠拢过来。 “卢导可是一位好导演，你有空要多向他学习请教。” 在何荁荁面前，韩三品完全扮演了长者角色，时刻都是一副关心晚辈的模样。 “一定，一定。”何荁荁答道。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华谊王氏兄弟看在眼里。 “这位还真把自己当成‘座山雕’了，难道他真想在自己麾下打造八大金刚不成？”弟弟王中雷嘀咕道。 “难说。”大哥王中君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不过‘座山雕’别的本事倒在其次，唯独他的眼光不得不佩服，够毒够辣。你看这些年经他手发掘出来的年轻导演，好多都成了数一数二的大拿。再看咱们这边，除了笑港还有拿得出手的吗？” 听完大哥这番分析，王中雷再打量何荁荁的目光都明显不同了。 “这么说，这次‘座山雕’真看中这丫头片子，要力捧她？” “很可能，要不然，‘座山雕’搞出这么大阵仗难道闲的？我有种感觉，别看这小丫头年纪小，很可能真不简单。” “哥，要不是经你这么一分析，我还真以为‘座山雕’那老小子要老牛吃嫩草呢，嘿嘿——”王中雷憋住笑，低声道。 “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见个像样的就想偷腥。”王中君严厉地低声训斥道。 哪有猫不偷腥的？王中雷虽然不好当面反驳自己的大哥，但不服气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王中君一眼看穿了王中雷的心中所想。 “不服气？你也不想想，‘座山雕’和我们不同，他是国企的人，这些年他出尽了风头，上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敢犯这低级错误吗？再说，何煜也不是普通人，他会拿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做交易？换了你，你愿意？也不动动脑子。” “大哥说的对。”王中雷赶紧认错。 这些年王中雷跟在王中君屁股后面打拼，从来都是大哥指哪打哪，知错就认，屡教不改，反正兄弟俩都习惯了。 “听大哥这么一分析，我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敢情今晚咱兄弟俩都应约而来，可不仅仅是捧场那么简单。一则可以卖个‘座山雕’的面子，二则也和这小丫头片子结个善缘，万一这丫头片子真被大哥言中了，果真是个人才，我们把她从‘座山雕’手里截胡过来也不是不可能。反正现在她才刚起步，跟谁干不是干，谁给的条件好谁就是伯乐。毕竟我们手里不能只指望一个老冯，对吧。” 其实王中雷不缺那股聪明劲，只要王中君稍加点拨，他很快也能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大哥，你真的看好这丫头片子？难道仅仅是因为‘座山雕’欣赏她？可我得到的消息，前段时间中影集团在内部组织了一场这部片子的看片会，专家们的反响很一般。”王中雷兀自心存怀疑。 “专家？切！这些年咱们吃过这些所谓专家的亏还少吗？专家看好的片子兴许送到欧洲三大电影节能获得好评，运气好的甚至拿回一两个奖，但是这些片子能给我们带来票房吗？不是票房毒药我们都要谢天谢地了。我们是电影出品人，不是慈善家，没有票房我们吃什么？”王中君对所谓的专家怨念颇深。 “那是，什么狗屁电影节，前些年兴许还能赚个名气口碑，稍稍换回点票房，这些年简直就是鸡肋，光花钱没利润。”王中雷深以为然。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不是所有电影节都像欧洲三大电影节那样曲高和寡的。”王中君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