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连你奶奶的话都敢忤逆了。” 说话的汉子语气不善,这人是陈家的大儿子,岁数看上去也不小了,是个满脸胡子的油腻男。 他一边用手安抚气鼓鼓的陈老太,一边指责起了陈阿三。 “当初我小弟怎么就捡回来个你这白眼狼。” “大伯,作为尊敬我叫你一声大伯。你和二伯有手有脚,孩子也不小了,总不能以后要我照顾你们到老吧?” 这汉子其实是个妻管严,自打结婚有了婆娘就以伺候媳妇为主。 他媳妇也是一个势利眼,当初不是看到这家老爷子有军功分到了田分到了钱,可能也不会凑活嫁过来。 这不是说这女的家境有多好,娘家也是为了还点钱。可能是苦日子过怕了,这才不想被压得苦哈哈的。 谁知后来老二也有了婆娘,自己的地位只有这个长兄撑得住了,转机就是传宗接代。 倒霉的是自己没啥本事,她就怪自己汉子,这些年只养得一女,虽说长得和她一样不算难看,在村里也能称得上一只小花了。 可架不住人家老二家,人家家能生三年就得了两子。这可是重要的劳动力呀! 老二家肯定是要硬气起来,但结果是老二身子后来不太好,他大哥身子壮。 陈家窝里斗也就开始了,为了老子那些抚恤银内斗不断,哪还有闲心种地种菜。 更何况有了老三那本事,老三还老实。次从负伤回来也得了银钱补偿,陈老太那可是富得流油,两个儿子肯定要争抢这份遗产。 随后大家就都知道了,虽说老三没有了,可捡回来的也不是吃干饭的主。这算是又续上了,可不好好利用这。 陈家的情况就属于有家底闲得慌,放给其他人家可不敢这样。 如今阿三翅膀硬了,也不像以前好骗了,今天就敢忤逆了。陈家当然要统一战线,大房家媳妇那嘴就和茅子一样。 “三娃子这是被个瞎狐狸精迷了心,要我说那个小瞎子就是个祸害。八成她那一家子就是被她克死的,现在又来祸害咱们村子。乡亲们你们要是觉得敢留,那我陈家就要赶紧搬家了。别哪天把咱们一村子的人都给克死,我才不跟着你们陪葬呢!” “大娘你这是在冤枉瑶儿,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碰上这档子事谁愿意呀!” “呦!我就说吧!以前不吭不哈的三娃子,今天就为了那只小骚狐狸开始和我们犟嘴了。今天敢和我们吵架,明天八成就敢用到刀子杀人呀!简直太可怕了,乡亲们,你们可要多防着点呀!别哪天小骚狐狸一句话,叫着三娃子把你们都给杀了。” 众人顿时乱哄哄了起来,这不是怪那个臭嘴挑拨,只是百姓相信一些未知的玄学。 这女娃子天生就是个瞎子,一家人怎么就活下来她一个?想想当初这女娃子回来时的一些种种,真的就有人觉得她是个不祥了。 “里正呀!我觉得这女娃也很诡异呀!怕不会真的克死咱们村子吧?” “要不里正还是把这女娃子送出村吧!为了大家。” “陈家大媳妇虽说嘴臭,但这个女娃确实来的有些诡异呀!现在三娃子好像也是被蛊惑啦。” “要她走吧!要她走吧!” 几乎在场的村民都快统一了口径,陈里正心中的顾虑都落到了地。 这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结果,这样大家就不会以为是他不近人情。 “里正叔不是这样的,这些天你们也看到了,瑶儿那么懂事怎么能是不祥呢?大不了我和瑶儿妹子搬出村子,我们可以住到村外。” 他们现在住的茅屋已经是村子最边上了,再搬可就真的进山住了。不过他倒是不怕,他只怕这些村民真的认为瑶儿是不祥。 以前的百姓还是很迷信的,真的要让他们认为是对自己不利的灾厄,过激行为让他们都可以杀人。 若是激化矛盾,这些村民会不会将瑶儿当做真的不祥给活活烧死?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们听听屋里的那个小狐狸精,打一进门就听到哭哭啼啼的。这一定是憋着啥坏,她就是个丧门星,一大早就哭丧,这是咒谁家死人呢?” “大伯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冤枉人?瑶儿肯定是想起了伤心事,毕竟她的一家人都遇难了。” “我说的没错呀!她这不就是在哭丧吗?我哪里错了?” 一众村民此时的反应也是有点上头,他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眼下也就顺其自然跟着陈家大嫂的思路走了。 阿三见到村民气氛有些激化的苗头赶忙上前建议道。 “各位叔叔婶婶先冷静些,咱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瞎思想吧?总要让她出来问问是啥情况,说实话谁还没有一些伤心事呢对不对?” 此刻有个带头的村民喊道。 “三娃子说的也对,这样吵吵也耽误时间不是吗!忘了我们今天来是要干啥,里正你叫你家婆娘把孩子叫出来,有啥事说清楚就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