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只见那壮汉轻飘飘一刀劈下,刀光炽热似烈阳长河。 乾皇手握二阶宝兵,挥出一剑,虽不见剑光,却将那如烈阳长河般的刀光斩为两段。 阴魔宗宗主见状,赶忙后退一步,正面对轰可不是他的强项。 其身躯化作无穷魔气冲天而去,内城东部的天空仿佛被黑暗笼罩,无数嘶吼声、嚎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乌云蔽日的天空中,无数黑色锁链如灵蛇般向着乾皇席卷而去。 阴魔宗宗主像是只狡黠的老鼠,隐匿在乌云之中,不断操控锁链,妄图困住乾皇。 乾皇神色越发冷峻,他恨不得两剑就将这二人斩杀,可高天之上的法寂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让他有所忌惮。 城北,一位看似随意的道人隔着老远注视着这场大战。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张道林眉头微皱,问道: “师父,我们不去帮乾皇一把吗?” 道人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甩了甩衣袖:“不帮! 这里面的门道深着呢!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来这鬼地方了!” 张道林望着远处那轰鸣声不断的天际,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师徒二人来此并非为了本源,只是想寻找一些道门之物,本就不该插手这些破事的,也怪张无道随意应了别人请求,终得了了这份因果。 高空中,战斗仍在持续。先天巅峰的乾皇虽有国运加持,能压制住二人,但要将他们斩杀,却也并非易事。 下方,众多先天高手已然杀至皇宫大门外。顾恒依旧悠然地嗑着瓜子,目光却紧紧盯着乾皇。 北风呼啸,裹挟着城中的血腥气息,直冲向高空,各色华光在半空炸响。 一名来自北地武阳宗的先天巅峰强者,裹挟着炽热真元的一拳狠狠轰在皇宫东大门上。那大红色的宫门有金光一闪而逝,防御阵法刚启动便被这暴力一击彻底轰碎。 随后,大批人马如潮水般踏着内城长街的青石板,轰隆隆地奔涌而来。 为首之人身披暗红色甲胄,腰间挂着一把宝兵长剑,正是武国公顾靖文。与他并驾齐驱的,是曾消失在奉先殿中的二皇子。 顾靖文一马当先,高举手中长剑,高呼:“诛暴君,入皇宫,毁奉先殿!” 马蹄声急,速度骤然加快。 奉先殿并非虚设,它承载着历代乾皇的意志,一旦被毁,乾皇所能借用的国运便会削减。 顾恒目光掠过长长的街道,他知道,在三千龙虎营加持下的顾靖文,在此无人能挡。 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又不是太监,他也不着急。 乾皇眼神冰冷到了极点,他看向的并非是纵马长街、气势汹汹的顾靖文,而是那嗑着瓜子、满脸笑嘻嘻的顾恒。 此时,他甚至怀疑这场反叛就是顾恒一手主导的。没错,顾恒正是幕后推手。 空中的乾皇咬牙切齿,体内的真元几近暴动,但他强忍住了! 北风中传来乾皇一字一顿的话语: “顾恒,帮我挡住他们,事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风将这句话传遍东城,许多不知顾恒是谁的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空中的乾皇。 另一边的塔楼上,原本靠着墙壁上看戏的顾恒缓缓站起身,将手上的瓜子丢了下去,拍了拍散落身上的瓜子壳儿。 下一刻,他竟出现在皇城城楼之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你说你,几天前我把武国公府送到你面前,你不杀,现在却来求我!” 他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乾皇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心中后悔不已,后悔当时没把顾靖文和顾恒这对父子一同打入地狱。 乾皇怎么想,现在的顾恒已经不在乎了。 独自站在城楼之上的顾恒,甚至都未带刀,目光扫过下方诸多先天高手,笑眯眯地说道: “你们,被我包围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一股强大得堪比宗师级别的精神力如泰山压顶般降临。 顾恒站在皇城之上,如同在宣城城外那次一般,再次挥出一拳。 巨灵三拳第一拳:碎金! 刹那间,从城门处开始,空气瞬间被压缩,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道气柱横贯长街。 青石地板瞬间化为齑粉,周边建筑也在这股力量下消失不见,靠近城楼且修为未达先天巅峰的人,全都化作了血雾。 这一瞬,整个城门处鸦雀无声,唯有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上空,所有宗师都清楚地看到了这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拳。 这一拳,不过是将力量压缩到极致后瞬间轰出,其中所携带的真元极少。 法寂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几乎看不到眼白: “如此拳技,绝非先天所能掌握!” 伊浑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曾追杀过顾恒,心中不禁一沉。 不过仔细想想,整个三国之地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先天斩杀宗师的先例。 顾恒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冲锋而来的龙虎营,余光看向空中的乾皇道: “你求我,我便出两拳!这是第二拳!” 依旧是巨灵三拳中的第一拳 —— 碎金,只是这一次,拳上附带着真元拳劲。 鲜红如血的真元在顾恒的拳风上汇聚,他面前空间中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空。 顾靖文长剑高举,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忽而,一道仿若实质的血红色拳芒脱拳而出,如同一头咆哮的怒龙般向着冲锋而来的龙虎营席卷而去。 “轰!” 血芒与龙虎营撞在一起,刹那间,血肉横飞,原本气势汹汹的冲锋被硬生生地遏制住。 马蹄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士兵们的惨叫与金属破碎的声音。 龙虎营前列的士兵如同脆弱的蝼蚁般被这股力量碾碎,那些坚固的战甲在拳芒面前就像纸糊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鲜血在空气中飞溅,染红了地面,也让这皇城之下宛如修罗场。 拳芒的余威继续肆虐,向着更远处蔓延,所到之处掀起一片尘土,一些来不及躲避的人和建筑被夷为平地,碎石瓦砾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