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方站着的是姜长夜与看守武阁的神秘老头。 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东燕山佛寺的住持法寂和长生教教主伊浑。 那老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双手悠闲地揣在衣兜里。 伊浑好奇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地锁定在从苍白绝地中逃离的顾恒身上,那目光犹如实质,仿佛要将顾恒看穿。 法寂手握一根龙头权杖,从权杖底部缓缓衍生出一张巨大无比的阵法,那阵法笼罩方圆几公里,将四人与外界的支援隔绝开来。 姜长夜神色冷峻,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厮杀惨烈的街景,开口质问: “东燕山佛寺这是想于大乾开战了吗?” 法寂目光看向一旁的老头,又看向姜长夜,语气散漫: “你们毁我钟楼,总不能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吧。” ...... 奉先殿内,正在进行初献之礼的乾皇已然敏锐地察觉到皇宫之外的叛乱。 他的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台阶之下,却并未发现姜长夜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时,秉笔太监王康冲了进来,早已顾不上什么宫廷礼制,仓促来到乾皇面前,满脸焦急道: “陛下,武国公顾恒与二皇子府勾结诸多势力造反了!” 乾皇的脸上先是闪过一阵错愕和深深的不可置信,旋即,猛地他转头看向远处内城的方向,那里喊杀声震天,叛军已然是冲入了内城。“ 姜长夜呢?” 乾皇脸色铁青地问道。 “姜大人和老先生都被法寂阻拦住了,玄夜司的高手也被挡在了外面……” 王康眼见乾皇只是面色铁青,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陛下,敌寇已经杀进内城了,还请陛下快做决断啊!” 乾皇静静地望着远处那些被阻拦住的众多强者,神色凝重。 这一次,东燕山佛寺已然是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就逼着他出手!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皇族人群,最终落在一个与他有着三四分相似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着的袍服上,金银丝线绣着精致无比的图案,那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皇家威严的龙纹。 他面容英俊且透着温和,双眉如墨画一般,斜斜飞入鬓角,尽显英气。 在乾皇的记忆里,这个二儿子,一直是所有皇子中最为谦逊之人。 “你能给朕一个解释吗?” 乾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严与质问。 二皇子赵宏福低垂着头,脸上神色复杂,无奈、愤怒交织在一起,甚至还带着一丝狰狞。 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声沉重的哀叹: “父皇,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自大了吗? 您从未关注过我们。 就拿三弟来说,他是那般优秀,可在他行刺之前,您从未去看望过他一次,哪怕是一句贬低之语都未曾有过。 我们于您而言,仿佛只是您宣泄情绪之后的产物罢了!” 众多皇家子弟,尤其是乾皇的儿子和女儿们,听闻此言,全都低下了头。 乾皇铁青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默,他下意识地将双手负于身后,可很快又觉得不妥,双手竟不知该如何安放,显得有些局促。 “朕…… 你们日后便会明白朕的难处!” 乾皇沉默片刻后,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守卫命令道:“将二皇子押下去!” 二皇子苦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悲哀: “有什么是不能对家人倾诉的呢?” 话音刚落,他的身躯竟化作一缕烟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远处的顾恒见状,不禁咋舌,感叹道: “大乾的这些家长啊,似乎都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孩子们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可家长们却只想着打压,难怪会心生叛逆。” 此时,远处的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越来越近。 顾靖文与二皇子造反,和三皇子造反可大不相同。 三皇子是突然行刺,而二皇子率领的这群人,显然是早有预谋。 他们早已摸透了皇宫内强者的数量,就连罗灿等玄夜司的先天高手,都被诸多先天强者阻拦在外,为的就是让大军和死侍能够顺利杀入皇宫。 顾恒早就察觉到,这群造反之人中,不仅有江淮以及南部世家的人,甚至还有江湖门派的身影,就连长生教和阴魔宗也参与其中。 光是先天后期的高手就有十多位,几乎涵盖了大乾内部所有对乾皇心怀不满之人。 “这规模,可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啊!” 顾恒满意地拍着手,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样才对嘛!不然怎么能让乾皇信以为真呢!” 奉先殿之外,乾皇浑身散发着灿金色的光辉,手中紧握着一把二阶宝兵,缓缓屹立于皇城之上。 此时的他,即便真的伤了根基,但在国运的加持下,气势依旧堪比宗师之境。 忽然,北方天际有两道人影缓步走来。 其中一人浑身散发着滔天魔气,令人不寒而栗;另一人袒露着上身,背后背负着一把大刀,气势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