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的虚影引领着书生一路疾行向北。 书生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王前辈,晚辈斗胆一问,您为何要将那隐秘之事透露给他?万一他肆意宣扬,恐怕会惹来滔天大祸啊!” 气运之道玄妙莫测,玩弄气运者终将自食恶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老儒生轻轻瞥了书生一眼,这位师侄的弟子,淡淡说道: “你觉得那些掠夺凡人气运、觊觎大国气运之人,最终能全身而退吗?” “可是,这不过是一个意外衍生出的世界,只要我们将其摧毁……” “哼!”老儒生的语气骤然转冷,“玩弄气运者终将被气运反噬,这句话何曾有过前提条件?我知道你心中也存着火中取栗的念头,妄图谋取一份本源之力,但你可曾想过,这样的代价你是否承受得起?” 书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若是真被气运反噬,恐怕不仅是他个人,整个宗门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师父让我带你出来,是希望你能多见见世面。” 王青阳继续说道: “你与顾恒的那一战,看似你步步占先,将他逼得重伤在身,但实际上,他只是在试探你的底线罢了。毕竟,他对我们并不了解。 若是换作一线天的那些武夫,你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晚辈知道前辈的意思,但晚辈就是不服!”书生脸色铁青,倔强地说道,“晚辈就是不明白,前辈为何如此偏袒他,甚至还赠他功法!” 王青阳手中突然出现一面罗盘,其上指针飞速旋转,仿佛在探寻着世间的奥秘。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那些早早进入此地的人,已经在此四五十年之久,他们大肆掠夺气运,难道真的能等到返回之日才遭受反噬吗?因果早已种下,应运之人也已悄然诞生。我为何不借此机会,与这样的人结个善缘呢?” 书生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他回想起师父曾提及,这位老儒生前辈精通儒释道三门精髓,更疑似修行过卜算等命运相关的术法。 “前辈的意思是……顾恒便是那应运之人?” 王青阳的虚影在前,眼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是与不是,我也不知。但他定然有着承接此间因果的能力!” ...... 另一边,顾恒驾驶着一辆马车徐徐向北,影子在前驱使。 车内,晴雪轻轻掀起车帘一角,对外界银装素裹的景色充满好奇: “大哥,我们要去哪儿呀?” “北地宣州城。” 顾恒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推演着与老和尚交锋的场景。尽管数据有限,但他已能勾勒出老和尚的大致轮廓与实力。 顾恒明白,与老和尚的交锋不仅是为了锤炼战斗直觉,更是为了深入理解和掌握真元的运用。 毕竟,灵力与真元相通,只要习得老和尚操控灵力的一丝精髓,便能令他的实力大幅精进。 至于老儒生送的玉简,顾恒一直没敢打开。 虽然以老儒生言语大概率不会害了自己,但那种人物的手段又如何得知呢! 自从入了先天,他连睡觉的兴致都少了许多,每晚眯一会便能感受到身体和精神上的满足。 说实话这也是一种煎熬,也或许是顾恒自己不太适应的原因。 这一路上,顾恒不断以精神裂潮锤炼自己的精神海,虽成效不如初次那般惊人,但他的精神海却已拓宽了一倍有余。 特别是那第二精神海,愈发显得深邃,与第一精神海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 而其中的灵魂火焰更是发生了奇异变化,不再像火焰般跳跃,而是仿佛凝聚成人形,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韵味。 五日之后,马车驶入宣州地界。 在此期间,被顾恒斩杀的妖魔不在少数,他身上的外伤也大致痊愈。 望着近在眼前的宣州城,顾恒心中颇为复杂。 “自己终究成为先天强者了啊!” 今日的宣州城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四周都是纵马驰骋的军士。 马车停在玄夜司后门,顾恒将晴雪安置在司内,自己换上差服,前往前厅。 一路上,所有司吏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顾恒,直到他看到了姜辉。 “大人,这半个月您到底去哪儿了?” “斩杀那只特殊妖魔之后,我遭到先天强者追杀,好不容易才逃脱,养了些日子的伤。” 顾恒皱起眉头,问道,“北地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姜辉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消失之后,妖魔溃败,我们也收复了稻城。但五日前,妖魔再度来袭,张道林张同知被一只先天妖魔偷袭,重伤返回京师了,前线已经呈现出溃败之势。” 难怪那些司吏用那样的目光打量他,原来是把他当成救世主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宣州指挥使赵同亮大步走来,脸色仍带着些许苍白。 “顾恒,你回来得正好。唐门县危急,我们现在无力支援,你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