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所有大臣大脑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顾恒? 哪个顾恒? 武国公的私生子? 有些资历老的大臣不一会就想起了当年的私盐案。 最前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武国公眉头皱了起来。 略微转头看向郭常志。 这一小动作也被其他人看在了眼中。 上方的乾皇想了想,也回忆起当年闹得不小的私盐案。 其实顾恒并不算私生子,其母来自平江薛家,薛家出了私盐案后,武国公府与薛家的婚事彻底作废,哪曾想薛家小姐怀上了。 薛家将那位小姐丢了出去,而武国公府为了保留最后的颜面也只能将其收留。 乾皇有意无意的看了武国公一眼,问向郭常志: “你杀了他?” “臣是动手了,但...但没能成功,顾恒现今是玄夜司的一名总旗!” 乾皇的目光又转向侍立在金柱一侧的指挥使罗灿。 罗灿见此上前拱手作揖道: “此事属实,郭常志利用京师妖魔一案,教唆一名百户抓捕了顾恒!” “臣已经查明真相,但见顾恒天赋不错便收入了玄夜司继承那名百户之职。昨日还在临河村斩杀了一名不入阶后期妖魔。” 乾皇暗暗点头,此事他倒是知晓,没想到是就是顾恒干的。 武国公眉头皱得更深了,顾恒加入玄夜司了?他怎么不知道? “罗指挥使,顾恒虽然是私生子,但也算是我儿子,你不打声招呼便将其收入玄夜司是否有些不妥?” 罗灿丝毫就在等这句话,旋即冷嘲热讽道: “未尽为父之职,武国公也敢自称顾恒的父亲?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脸皮如此厚?” 僵尸脸的武国公难得神情有大变化,冷声质问道: “玄夜司的职权什么时候大到能管到别人家事中了?” 罗灿不卑不亢: “家事玄夜司确实管不着,但我不能看着大乾的天才被你所谓的家事埋没了。” 罗灿说完这句话看向武国公的神情更加不屑: “外界都说武国公算得上英豪,但了解过你的家事后某认为你配不上。” 这是他内心里的真话,自从有意调查顾恒身世后罗灿便看不上顾靖文了。 再加上插手玄夜司一事,在罗灿心中,顾靖文已经变成一个喜好脸面,贪慕权势的小人。 乾皇大手一挥喊道: “好了,二位不管是英豪还是狗豪,都是朕大乾的顶梁柱,此事就到此为止!”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郭常志身上,换了只撑脑袋手问到: “郭卿,你当真要辞官?” “臣有愧陛下对臣的信任,无颜留于京师!” 乾皇叹了口气,他是有些不想让郭常志走的,毕竟坏的又不是郭常志本人,惩罚一下他儿子便可,但郭常志好像铁了心要辞官保儿子: “既然如此,朕准了,你回乡养老去吧!” 郭常志叩首在地: “多谢陛下!” 乾皇见再无人上书,正准备起身。 忽的看到被压在下面,那本最厚的弹劾吴兴的奏折,起了玩弄的心思道: “罗指挥使说那顾恒极有天赋,既然如此就让他去查明吴兴一案吧!” 旋即大步向着后殿而去,不给这些臣子留下开口的机会。 大朝会一下,朝廷内发生的事情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传开来。 顾恒昨夜夜访郭府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到武原县,为的就是不让人察觉到自己与郭常志能扯上关系。 在等他到东直门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不少行商就在京师门口撑起摊子,还有一些则是快步入城。 时近年节,京师空气中都充斥着欢快的气氛,热热闹闹的百姓采买着年货。 顾恒这一身穿着走在路上倒是畅行无阻。 忽的,东直门处来了一群和尚。 和尚没有骑乘,大冷天里踩着一双麻布鞋,身上的衣服也不见有多厚。 顾恒感受了一下,这群和尚都是凡人境上三品起步,前面几个可能有后天中期水准。 这种寒气确实奈何不了他们。 东直门大道极宽,可供十排大马车并行,普通行人是不允许走中央四道的。 而这群和尚居然堂而皇之的走在正中心,这就让顾恒有些好奇和尚的来历了。 正巧的是人群中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那大和尚好像是东燕山佛寺的玄明师父!” “哦!我上次倒是见到过,不过东燕山佛寺的大师好像从未下过山吧?这次怎么入京了?” “嗨!你忘了,年初不也有大师入过京嘛!” 顾恒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东燕山佛寺他是听说过的。 听说是乾皇从遥远佛地请来的住持,建立佛寺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顾恒看着渐渐远去的和尚眉头皱起,小声呢喃道: “我没记错的话,大乾现在的国师好像是道门出身吧!乾皇怎么又找了一群和尚?” 集市并没有因为这场意外而消停下来,在各种叫嚷声中顾恒先前往玄夜司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