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沈逸飞带头跪下。 其他等人也是纷纷跪倒,仿佛侧妃已经升为正宫,做了皇后娘娘。 皇宫内,景帝一人在御书房审阅一些奏折,近来边关虽然战事平息,但时时有小摩擦发生。 太后驾薨,皇子落水致傻,沈家与萧家的矛盾不断升级,开始牵连到朝廷其他大臣,景帝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 景帝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侧妃怀有龙子,万一平皇子不能康复,侧妃还能为他保住一条龙脉。 宫外,锦衣卫严加把守,且都是沈家心腹。 纵是朝中位极人臣的官员,只要是对沈家不利的,休想进宫面圣,否则只能提头来见。 华灯初上时分,从远处抬来两台小轿,径直朝宫门正殿大门而来,大门处的锦衣卫急忙上前阻拦。 两台小轿极为普通,抬轿之人也是普通的轿夫。毫无特殊之处。 一名锦衣卫百夫长上前,摆开了架势:“尔等何人,此来皇宫禁地,还不速速返回,不要命了吗?”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后面一台小轿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呵斥。 “大胆,我乃负责守住宫门的锦衣卫百夫长,奉劝你还是赶快折返,莫要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百夫长则是一番痛斥,眼里全是不屑。 “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即便是千夫长又能如何,速速打开宫门,让我老夫进去。”苍老的声音继续传出,无比威严。 “老匹夫找死。”百夫长拔出宝剑冲了过去。 只不过,他还未第二台小轿跟前,第一台小轿里早已经冲出一人来,身影一扭,便抓住了百夫长的手腕。 只听得咔嚓一声,百夫长的手臂竟然便生生拧断,手里的宝剑咣当一声落下,溅起点点火花。 乖乖的,这力气,简直是匪夷所思。 余下等锦衣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此人面上蒙着黑布,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双目却满是杀机。 “快去向指挥使禀告。”百夫长手臂虽然断了,但思维还在。 锦衣卫原指挥使本是沈瀚,只因为沈瀚犯案,被关入了大牢,再后来则由程世荣暂且代任。 沈家人觉得程世荣与萧家走得太近,于是向皇上奏本,说程世荣与萧家原本是儿女亲家,对于萧沈两家的纠葛应该避嫌。 皇上准奏,命了朝廷节度使赵德山兼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赵家也是大夏一大家族,政治立场处于中立态度。 赵德山还是赵德海的堂弟,赵德海又是上官惊天的岳丈,关系极为复杂,且都是朝中重臣。 赵德山匆匆赶来,带来了百名锦衣卫,这架势比刚才的百夫长不知胜了多少。 看见蒙面男子,赵德山便是大怒:“是你将本指挥使的百夫长打伤的吗?” 蒙面男子呵呵一笑:“正是在下,这家伙出言不逊,本该取了他的狗命,怎奈皇宫有特殊事情,便暂且饶了他。”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草菅人命,是谁给你的权力?”赵德山并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便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天下百姓,都有面见圣上的权力,此人无故阻拦,我不曾杀他,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恩宠。”蒙面男子依旧冷冽。 “来人,将此人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正法。”赵德山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上掌握着他人的生杀大权。 第二台小轿倾斜向前,轿帘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怀里抱着一条软鞭。 “赵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赵德山看了过去,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手下人眼拙,可能不认识面前的老翁,但他是朝廷大员,如何不认识。 “你,你怎么来了?” “赵大人,你跟他废话干什么,赶紧拿下,皇上早就有旨,私自闯宫者罪无可恕。”百夫长并不知情,却是满脸戾气。 赵德山回头,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本指挥使让你说话了吗?” 百夫长手臂还断着呢,现在又挨了一耳光,便是羞愧难当,跪了下来:“赵大人,小人有哪里错了?” “你可知道你冲撞的人是谁,他是皇上和先帝的恩师王定远王先生。”赵德山从见到老翁的那一刻,便不淡定了。 王定远是何许人也,若是动起怒来,手里的惩恶鞭连皇上都敢抽。 百夫长吓得滚到了一边,他并未见过王定远本人,却听过王定远嫉恶如仇,手里一条惩恶鞭毫不认情。 “王老先生,不知你匆匆而来,有何事?”赵德山肩负重任,不敢渎职。 “老夫想面见圣上,你却安排人在此拦着,是不是觉得老夫没有资格进宫?”王定远不屑问道。 “下官哪里敢,只因为皇上近几日身体着实欠安,侧妃娘娘特意叮嘱下官,要严加保守,还请老先生见谅。” 赵德山深知皇上宠溺侧妃,此刻搬出侧妃之名,便想让王定远知难而退。 “我就奇怪了,你是在替皇上当差还是在替侧妃当差?”蒙面男子冷笑了起来,眼神里全是不屑。 “赵某肯定是在替皇上当差了。”赵德山不假思索答道。 “那就更奇怪了,你既然替皇上当差,为何要听侧妃的,你将皇上放在了何处?”蒙面男子冷斥道。 “七世子,别跟他磨嘴皮子了,拿着老夫的鞭子,先抽几下再说。”王定远竟然将手里软鞭递给了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扯下脸上黑布,朗声答道:“老先生,在下还不需要惩恶鞭,再者,这些人根本不够资格用上它。” 赵德山终于看清楚蒙面男子的脸,竟然是萧辰,萧家七世子:“七世子,请不要冲动,还请你和老先生稍后,赵某去奏明皇上再说。” “你是想溜之大吉,或者想去跟侧妃禀告吧?”萧辰冷冷笑了起来。 “七世子,你不要咄咄逼人,我不是之前的沈望,任凭你胡来。”赵德山也知道萧辰杀了沈望,但断然不敢杀他。 “赵大人,你不要逼老夫出手。”王定远慢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