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样做能够堵住众大臣的悠悠之口吗?”景帝依旧觉得有些悬。 “臣妾不是着重于一个拖字吗,只要运用得当,能够拖得他们毫无脾气,届时若是战乱再起,扛大旗者仍然需要沈家。” 莺哥轻挽景帝,口吐芬芳,身上则散发着一种撩人的香味。 “看来也只能如此,朕不想再看到朝廷大臣内斗,最终只会让大夏受损。”景帝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念叨。 “定南王,你也别怪朕寡情,你的实力的确让朕堪忧,朕只希望萧家和沈家以后和睦相处,不再产生嫌隙。” 京城,萧府。 老夫人庄玉带着众人回来,只可惜没有当场手刃沈瀚等人,庄玉倍感遗憾。 回到萧府大厅,庄玉刚刚坐在大厅上首,便是一声怒喝:“来人,将孽障萧辰带上来,老身要听他如何解释?” 众人无不唏嘘,萧辰破获了军粮遗失之案,还了萧家和楚家一个清白,老夫人为何会如此震怒。 萧辰被带上来,跪在大厅下首。 就在不久前,萧辰还被府上的那些小厮缠着追问查案的经过,若是稍有文采,绝对能够写成一部书。 “来人,先将萧辰绑上。”庄玉面沉似水,声音严厉。 府上下人哪敢抗令,急忙拿来绳子,将萧辰五花大绑,推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萧辰,你可知你犯了何罪?”庄玉声音颤抖,她并不想这么做,但是萧辰闯下的祸太大,不容忽视。 “孩儿一心查案,并无犯罪。”萧辰抬头,眼含悲愤。 “不错,你是在调查军粮遗失之案,但据老身知晓,户部尚书沈逸飞并无牵扯进去,或者是并不知情。” 庄玉显得有些无奈。 “所以皇上也未治罪于沈逸飞啊?”萧辰按照原话反问一句。 “大胆,你还敢狡辩,来人,先杖责二十再说。”庄玉在萧府的威望不容任何人挑衅,哪怕是他唯一幸存的儿子。 府上打手闻令上前,装模作样地挥起木杖。 楚昔瑶扑通跪倒在地,护住了萧辰:“老夫人,辰儿并无过错,你为何发怒,若无辰儿,我爹,我叔, 还有楚家上上下下近两百口人,都会难逃一死,求你开恩……” 江知月,程樱等人见状也跪了下来,齐声哀求庄玉饶了萧辰。 庄玉无奈挥挥手,示意打手下去:“萧辰不顾自身安危,几次涉险于自身安危而不顾,他若有事, 老身日后去了那边,如何跟定南王交代,又如何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娘,孩儿调查军粮遗失之案,心中早有分寸,不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萧辰稍微心安了一些。 “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你可知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为娘照样不能饶你。”庄玉依旧冷冽无比。 萧辰冷汗淋漓,不知所措:“娘,孩儿愚钝,还请你明示。” “娘且问你,那个宋大成和赵春燕与你何干,你偏偏要插手,现在却将沈放和沈春牵连了进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玉真正生气的,还是因为萧辰将沈放和沈春牵扯进去。 萧辰闻言后,反而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二人视百姓性命如草芥,草菅人命,若不严惩,焉能彰显大夏法度。” “痴儿啊痴儿,你懂什么,自古以来都是法不加尊,沈放乃是户部尚书之子,侧妃娘家内侄, 还是大都督盛庭义子,你若将他治罪,岂不是得罪了沈家所有势力,你这是惹火烧身啊!”庄玉苦叹道。 “难道那些死去的百姓就白白死了?”萧辰悲愤问道。 “皇上已经下令重葬死者,并且拿出银钱安抚,你难道还没有看出皇上的意图吗,辰儿,收手吧!” 庄玉深知萧辰刚正不阿,但他面对的是朝廷第一大势力。 “娘,孩儿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将沈放和沈春送上断头台。”萧辰执拗无比,斩钉截铁。 “只怕你不仅仅治不了沈放的罪,甚至连沈啸天和沈瀚二人日后还要逍遥法外,辰儿,你还是太年轻啊!” 庄玉无力再与萧辰辩解,也不想辩解。 萧辰如此,证明他是一个有血性的铮铮男儿。 “六妹呢,怎么没有看见六妹?”江知月为了转眼话题,便在人群中寻找赵蒹葭,只是寻了好久,并没有看见。 “大少夫人,六少夫人让奴婢带话,她暂时跟皇上回了皇宫,让老夫人和你们不要记挂。”一名小丫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江知月见是赵蒹葭的贴身丫鬟,大声责问道。 “刚才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奴婢不敢上前。”小丫头扑通跪在了地上,将头埋下,不敢抬起来。 “你也不用害怕,跟我说说,六少夫人为何不回萧家?”江知月脸色缓和许多,她并不想为难一个小丫头。 “六少夫人说,说皇上对侧妃几乎是言听计从,她担心皇上又被侧妃蛊惑,便回到了宫中,她还说了, 就算不能将沈家绳之以法,但至少要保护萧家和楚家的周全,免得让朝中忠良寒了心。”小丫头也镇定了许多。 “罢了,事已至此,再纠结也没有用了,大家都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庄玉累了,早想歇息去。 她内心真正希望的,只是为萧家和楚家洗清冤屈,至于皇上是否严惩犯罪之人,则又是一说。 萧辰跟老夫人请了晚安,之后才回到了卧房。 这几日萧辰一直在劳累奔波,浑身汗透,外面的衣服因为之前的一场恶斗,早也无一处干净的地方。 萧辰命人在卧房里摆上了大木桶,在桶里放入热水,撒上了菊花和桂花的花瓣,之后对两名丫鬟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本少爷自己来,不用你们伺候。” “老夫人吩咐奴婢二人,一定要好好伺候你沐浴更衣,你若赶我们出去,老夫人一定会责骂的。” 一名小丫头小声哀求。 “你们二人出去吧,让我来伺候七少爷。”一声温柔的声音传来,好似暖风吻过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