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郎中们都还没有到,可早来的患者想要快些看诊。 此时腿瘸的不瘸了,腰疼的不疼了,一个个扒拉着别人往前挤,把顾沐云面前的诊桌都快推翻。 翠青和水萍不得不将人拦住大喊道:“别急,一个一个的排好队,都能看上。” 人群暂时安定下来,开始排队。 有人见杏林堂只有一个女郎中在,有些不满道:“杏林堂还要不要名声,怎么摆了医棚没郎中,这些郎中都喜欢做些沽名钓誉的事。” 人堆里稀稀拉拉有人回应:“唉,我这腿疼着都走到了,这些郎中比我还迟。” 顾婉玲心里一动,跟在人群后就嚷起来:“这些郎中就是来骗名声,我们病病殃殃的人都在这等着,他们居然还能吃饭睡觉。” 这话立即引来一阵起哄:“是啊,既然要开义诊,那就得认真做事,这忽悠人算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病人。” “我们要看病,找郎中来!” 旁边明明有圣手堂的学徒在,可患者一个也不去,就盯着顾沐云这边叫喊。 顾沐云正在给人诊脉,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外面,都是陌生脸,可满脸都是理所应当。 此时水萍站在外面,也听到那句“郎中不该吃饭睡觉”,立即就看向说话的人。 瞟一眼感觉那妇人有些眼熟,正想多看,那人已经低头往外走,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 “你站住别走,有病就自己找郎中看病,谁都该吃饭,又没有收你的钱。” 水萍踮脚对着那人喊,可隔着一堆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跑了。 这一番闹腾又把刚刚安顿好的秩序打破。 有人跟水萍争辩起来:“你这个小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先说义诊的不要钱,现在就拿捏起人来了。” 水萍气得脸红,她不是软性子,平时在关口镇也没有受过这窝囊气。 更没见过一文不付还有理的,她立即吼回去:“旁边还有其他医馆,你等不得就找其他郎中去,谁让你等了。” 这话就像在油锅里浇了一瓢水,立即有七八个人反驳:“都说医者父母心,你们只动动手指头,动动嘴巴的事,连药都没有给一包就想要钱?” “这些郎中都一样,眼睛盯着钱眼里,不顾别人死活。” “就是,就是,唉,要不是我家里钱紧,哪里愿意来这等。 我直接让这些郎中到家里去瞧病,把我还得伺候好……” “嘿嘿,我说你应该是看上这些女郎中了吧!喊到家里去,你往床上一躺,肯定伺候得舒舒服服。” “嘻嘻嘻,纳一个回去当小妾,白天能挣钱,晚上能暖被。” 话越说越下流,甚至有人故意往水萍和翠青身边挨。 杏林堂的其他郎中不在,这三个小丫头简直就是香香软软的小笼包,那还不随便调戏。 “哎,昨天我就看上这个郎中,不如问问是谁家的。跟我回家去吃香喝辣,不比这抛头露面的辛苦。” 水萍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瞪大了眼睛怒斥道:“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然而,她的警告并没有奏效,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嘲笑声和调戏声。 此时,翠青赶紧拉了拉水萍的衣角,低声说道:“水萍,别跟他们说话,小姐会收拾他们的。” 此时,顾沐云已经停下诊病,站起身冷冷盯着那几个胡说八道的人。 她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在她冷冷的目光中,所有人安静下来。 顾沐云盯着说要纳自己的那个男人,淡淡开口:“你们要想看诊,就按昨天的规矩来,什么时候排好什么时候看诊。 还有刚才说话的人,我已经记下了,这里不伺候,你们走吧,别来找我看诊。” 可惜现在是众目睽睽,不方便动手,换到别处,顾沐云定要施展自己的“不羁针法”让这些人好好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快乐。 这边的胡闹早已经引起旁边圣手堂弟子注意。 他们想不注意也难,于老郎中还没有来,到的都是一群学徒。 所有患者都站到杏林堂这边,愿意让他们看诊的寥寥无几。 这可是丢脸得很,早就恨得牙痒痒的。 刚才那个张周想过来帮忙,却被人拉住警告道:“张周,师父说过的话你忘了?别招惹那些人。” 杏林堂是关口镇的医馆,圣手堂可是城里的。 学徒们已经认出说话的几人是城里的闲汉,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们。 现在杏林堂这三个姑娘被他们盯上了,圣手堂可惹不起那些地头蛇。 此时那个地头蛇被顾沐云看得恼火,脖子一梗就站到顾沐云跟前。 一脸坏笑手也不老实,直接对着顾沐云的腰撩过来:“小郎中,我吴爷这人的脾气不好,你说不伺候可不行……” 可下一秒,那吴爷“啊”的一声就跪倒在地,顾沐云双手架住那人作怪的胳膊反绞在背上,下方一脚踏住他的小腿,气势汹汹道:“想要我伺候,你先得断一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