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云感觉有些无语,难怪自己看房时,那老头什么都夸了,就是没有提挂在后院那匾额。 而顾长水又说那里的房子不好出租,价格也能降。 换成现代的自己,肯定会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劳民又伤财,不过想想自己都能穿越,万事万物不能全用“科学”二字来定。 但若是真的风水不好,自己更要住,如今自己怨气冲天,见神杀神,见鬼杀鬼,什么风水都能改。 一块石头留不住水又怎样,敲敲打打做成石缸就是聚宝盆。 “大伯,二伯,我还是想赁石上居,别人怕,我不怕,因为我手中有金针。 金克木,土生金,土石同源就是石生金,那房子旺我,这一年空在那里恐怕就是专门给我留的。”顾沐云开了一个不算玩笑的玩笑。 一句话,顾大伯和顾二伯都呆住:好像……是这样一个道理啊。 “这、这可是真的?”顾大伯有些心乱。 顾二伯脑子要灵活些,使劲点头:“哥,我听街上那个铁口直断的瞎子这样说过,什么生克的确有这说法。” 两人的眼睛一亮,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西院终于有人要走运,要出头! 侄女懂医术用金针,要是开医馆,租铺子每月也得花出去一两银子的租金。 现在卖马车换来十几两,住到石上居肯定能挣回来。 顾大伯的口风瞬间就变了:“四丫头要是真看好石上居,我就找人去说和,把租金降下来些,住半年试试,石头再穷又能穷到哪里去。” 憋屈一辈子,尤其是现在三弟夫妻无法入祖坟,把这个老实人也逼急了,他想赌一把。 与其把钱白白交给东院,还不如花在三弟女儿身上。 顾二伯明白大哥的意思,想西院有人能出息,脱离东院的控制,立即道:“我以前听别人说过,只要多讨价还价,房租能降五百文。” 人的想法就是这样怪,之前每月五百文交到寺庙嫌贵,现在听到“石上居”对顾沐云有利,对西院有利,一两多银子都不贵了。 顾沐云虽然对两个伯父的突然转变有些不解,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既然确定赁房,那就需要钱,大伯也不怕偏西的太阳还烈,马上去大车店问马车的事,因为多养一天就要多花一天草料钱。 顾二伯的腰需要卧床休息,被顾沐云盯着只得又躺家里了。 另一边,家里其他人也知道了顾沐云要租赁大石梯的房子。 大伯母和三个嫂子都惊呆了,那房子不能住啊! 她们不懂什么是土生金,金生水,但知道有一大把银子即将要拿出去。 “哎呀,家里能住下,我马上腾房去。” 大伯母急得跺脚,就为一间房白白搭进去十几两银子,都够一大家子吃喝了。 三个堂嫂子的脸色也不好看。 花堂嫂拉着顾沐云大声道:“你上午不是说好不要那房,怎么又去公爹面前说嘴,你这可就不老实了。” 三堂嫂慢声慢气:“城里长大的姑娘,哪里知道过苦日子的难处。” 顾沐云也不是能忍的主,顾家人不懂就说明白,若说了还不明白就远离,于是耐心解释:“我赁那处房子是为开医馆,不单是住。风水好不好也得分人,说不定我就能压住呢!” 话是这样说,可家里几个女人还是担心。 那可是要花十几两银子,是自己省吃俭用存起来的钱。 小姑子能挣回来当然好,挣不回来,一大家子都要跟着受苦。 花大嫂最在意这个:“我家长水眼看着就要说亲娶媳妇,水萍也要许人家准备嫁妆,万一你挣不到钱怎么办?” 对她们这个疑问,顾沐云直接道:“伯母,嫂子们你们放心,所有要花的钱都是我自己出,只麻烦伯父帮忙谈价,另外以后需要搬抬修房的杂事还要堂哥们来帮忙。” 一听确实不用自家的钱,几个人的脸色就好看了,花大嫂讪讪道:“妹子你别多心,我这个人藏不住事,想到哪就问到哪里。要是不说出来,今天晚上我定要吃不下睡不着。” 说实话,从这个小姑子回来事不断,要静室、要忌荤腥,还有捐田、供奉,租房子。 才两三天时间,每时每刻听到的都是又要多少银子。 八十两的族田,十几两赁房,每月五百文的香火钱,这些都是她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吓得一家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时接受不过来。 顾沐云笑了笑:“这样挺好的,说开了不用放在心里,老是疑神疑鬼的大家都不舒服。” 三堂嫂也有些尴尬,赶紧道:“以后要你堂哥干活就说一声,我来拔拔草啥的,听大嫂说那院子里面都长草了。” 顾沐云不跟她们计较,笑着应了一声:“好!” 父辈的感情是父辈,那是有血缘关系的,可以折腾还没有办法丢开。 嫂子们就不同的,谁都没欠自己这个小姑子。 谁都有私心,嫂子们没有想着吃绝户,扒拉别人的钱,只想守住她们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