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 锈迹斑斑的门被厚重的铁锁锁住。 一双白皙柔美的手拿着长长的钥匙,对准锁孔,转动几下。 “卡塔”一声锁芯被弹开。 沈清梨推开铁门,刺眼的阳光如潮水般涌入昏暗的仓库。 尘埃在光线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霉烂的气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突然,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紧接着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响起, “梨子?” “是你来了吗?” 沈清梨被厚重的灰尘呛了一口,她捂着嘴不说话,只留下小皮靴走在地板上的闷响作为回应。 仓库深处,铁链哗啦作响,男人的声音越发激动, “呜啊……” “梨子,你怎么才来呀,我要被吓死了。这里晚上好可怕。” “好黑,好臭,还有怪风吹。” “我好冷。” 沈清梨走进了仓库深处,昨夜下过雨,仓库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秦霄被铁链锁在角落,他挣扎想向往前方走,但是被手臂粗的铁索困在原地。 沈清梨将手中的剩饭袋砸向那团像狗一样扑过来的黑影, “别狗叫了。” “把人引过来怎么办?” 牛皮纸袋砸在地上,洒出了里边的饭食。 袋子里装着昨晚没吃完的剩饭,一些鸡骨头和吃了一半的羊排, 油腻的残渣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肉香。 看见那堆东西,秦宵的眼睛直冒绿光,他抓起地上的羊排大口吞咽着。 他脸上泛着油光,嘴角滴下一滴油脂。 男人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好吃啊。” “梨子,你真好。” 沈清梨嫌恶地看着这个傻子,心里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手指轻轻一挥,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鹰凭空出现。 她双手一松,那只猎鹰扑腾着飞向高处。 优雅地走到秦霄身边,轻盈如猫。一边的秦宵还在埋头狂吃。 沈清梨扯上了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手中的羊排打掉,“秦宵,你先别吃。” “看看谁来了?” 滋滋冒油,煎的焦黄的羊排被打落在地上,粘了一圈黑土和草根。 秦宵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然后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打滚耍赖,“我的肉!我的肉!” 沈清梨从储物空间掏出一副白色乳胶手套,不慌不忙地戴上。她伸了伸手,让手指在橡胶中舒展开。 沈清梨被那哭闹声吵的心烦意乱, 看着在地面撒泼打滚的男人,她一巴掌呼上了秦宵的脸, “找打吗?多大的人了,还耍赖。” “孩子来了,你也不知道。就知道吃吃吃。” 秦宵被那巴掌打的脑袋昏沉,嘴角溢出血丝。 他抬起头,满眼恐惧。沈清梨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他心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孩…孩子?”秦霄结结巴巴地问。 “在…在哪儿?” 秦宵的目光在仓库里游移,仿佛在寻找什么。 沈清梨手指轻轻一挥, 一只体态优美的小猎鹰从阴暗的角落飞了出来,翅膀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它在仓库里盘旋了一圈,最后稳稳地落在沈清梨的手臂上。 小鹰的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睛圆溜溜的,充满了好奇和灵气。它歪着头打量着秦霄,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爸爸!” 秦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只小鹰。 他的嘴唇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不…不是…” “怎么可能?” 沈清梨轻抚着小鹰的羽毛,语气温柔:“秦霄,这是你的女儿。” “快打个招呼呀!” 秦霄的身体猛地一颤,满脸羞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油腻的手,和肮脏的衣服, 往角落里缩了缩, “不…不是,我…我不是她爸爸…” 小鹰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拒绝,它扑腾着翅膀飞向秦霄,围绕着他盘旋。 “爸爸!爸爸!” 它用天真稚嫩的声音不断呼唤。 “啊…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呀!” 秦霄蜷缩在角落里,用破烂的铁皮和稻草遮掩自己。 他像个受伤的野兽一样呜咽着,不断重复着:“我不是…我不是…” 潮湿的稻草散发出一股霉味,混合着他身上的汗臭味,让人作呕。 沈清梨轻轻蹲下,她拿出一瓶水放在摔脏的羊排处,故作无奈,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既然不想见我俩,那我们就先走。” 沈清梨的声音还伴随着小鹰的天真的鸣叫。 闻言,秦宵从铁皮堆里透出个脑袋,满眼泪花, “梨子…” “对不起。” 见他出来,沈清梨捏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她的声音柔和,语调诱惑。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最好。” “外边很危险,把自己藏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