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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殷灵一大早就下了山,而目的地,则是机场。
在她离开后,两道虚无缥缈的鬼影便从路边的树林里显现出来。
其中一个鬼影说:“你悄悄跟着她,我回去报告主人。”
另一个鬼影回道:“好。”
“小心点,别被她发现。”
“放心吧,有主人的术法在,她发现不了。”
“那我走了。”
两道鬼影商量一阵,一个便快速消失在空气中,而另外一个则向着殷灵乘坐的车辆而去。
......
华丽的办公室内。
沐槿云很快就收到了殷灵已经坐上飞机的消息。
看到对方传来的照片,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殷灵,即便你神通广大,也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吧。”
说完,沐槿云起身来到了宋思明的办公室。
宋思明此时正为资金发愁,看到沐槿云的到来,他眼神里倒闪过一抹亮光。
“槿云,有什么事吗?”
沐槿云走到宋思明跟前,举止优雅的坐到了办公桌上。
“姐夫,我们的机会来了。”
宋思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把殷灵引开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沐槿云吟笑着说道。
宋思明咽了咽口水:“你需要我做什么?”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了迟映雪,可真正到实施的这一步,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沐槿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放到了宋思明的手心。
“很简单,只要你把这张符纸化成水哄迟映雪喝下,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宋思明将符纸握在手心,感觉上面正散发着异样的气息。
他犹豫片刻,有些不放心地问:“迟映雪死了,警方不会把她的死和我联系到一起吧?”
毕竟他们现在正处于诉讼离婚的阶段,如果对方出了意外,他很容易成为怀疑对象......
沐槿云拍了拍宋思明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即便警方怀疑你,他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迟映雪只会死于心梗或者突发性心脏病。”
“真的吗......”宋思明忽然有些退缩。
看到宋思明摇摆不定,沐槿云俯身凑近了他。
“姐夫,你怕了吗?”
“我......”
沐槿云轻轻抚上了宋思明的眉峰:“姐夫,你别忘了眼下的困境都是谁造成的,只有解决掉迟映雪才能暂缓危机。”
宋思明皱着眉,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公司本身就已经腹背受敌,岌岌可危,如果迟映雪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对他的名声只会更加不利......
而且,宋氏的危机,真的是迟映雪造成的吗......
宋思明眼底一片迷茫。
沐槿云见状缓缓凑到了他的耳边,用极具魅惑的声音说道:“思明,杀了迟映雪,这是你欠我的。”
宋思明身形一滞,他扭过头,刚好对上沐槿云含情脉脉的眼神。
那目光里有柔情,有委屈,有期待......很是复杂。
“寒云......”宋思明呢喃出声,一时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沐槿云还是沐寒云。
沐槿云在宋思明嘴角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用带着蛊惑的嗓音说:“思明,去吧,别让我失望。”
感受到唇边传来的香甜气息,宋思明心里涌起一股燥热的感觉,连带着仅存的理智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迟映雪!
想到这,宋思明将符纸攥得更紧,眼神也变得狠厉:“寒云,你放心,杀了她,我杀了她。”
看到宋思明陷入混乱之中,沐槿云嘴角扬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
傍晚六点。
迟映雪接到了宋思明的电话,说是要跟她商谈离婚的事。
收到信息后,迟映雪没有多想,她简单整理了自己的装束,便如约来到了城北的一家西餐厅。
餐厅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寸空间,营造出一种既浪漫又私密的氛围,与迟映雪此刻的心情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说来可笑,她和宋思明结婚二十多年,也没有过一次像样的约会。
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宋思明吸引......
来到预定的包厢,宋思明已经在里面正襟危坐。
看到迟映雪,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句:“来了,坐吧。”
迟映雪坐在了宋思明对面,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宋思明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然后缓缓说道:“映雪,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迟映雪觉得可笑:“是吗?你出轨、扔掉我的女儿,要把我的身体换给沐寒云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一旦东窗事发,我们必定会以离婚收场。”
“还是说,你原先很有信心,觉得自己做的龌龊事不会被人发现?”
宋思明微微一笑:“以前总觉得你温和,凡事不争不抢,总是轻声细语的,没想到你也会发脾气。”
迟映雪面无表情:“你不了解我,正如我不了解你。”
“是啊。”宋思明垂下了眼眸,静静注视着手中的酒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迟映雪不知道宋思明打的什么算盘,只得再次说道:“你约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宋思明抬起头,一脸真诚:“当然不是,我是想跟你聊聊关于财产划分的问题。”
“这个你应该跟我的律师谈。”迟映雪毫不留情地说。
宋思明愣了一瞬,而后面带愧疚地问:“映雪,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共同生育了宋煜这个儿子,你真的要这么无情?”
迟映雪气笑了:“是我无情还是你无耻?”
宋思明叹了口气:“说到底,你还是怪我扔掉了你的女儿,对吗。”
“我的女儿?难道她不是你的骨肉吗。”迟映雪冷冷地反问,“宋思明,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宋思明看着迟映雪,有些气恼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大师说了,那孩子是天煞孤星,把她留在宋家,我们全都要跟着倒霉。”
“我把她送到福利院已经是仁至义尽。”
毕竟那位大师可是说了,这样的不祥之物应该掐死或者活埋,最好将尸骨垫在院子里。
只有用这种方式切断血缘关系,才能保宋家不被连累。
但他当年于心不忍,只吩咐人把那孩子送走了。
思及至此,宋思明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如今宋家面临这样的困境,是不是和那孩子有关呢?
难道是他当年的妇人之仁,才换来了今天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