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赫泽最在意的是单姝芸说的“旧疾发作”。 他问:“刚刚你说知桐‘旧疾发作’,她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姜桂英和解卫国都看着单姝芸,表示都很想知道这件事情。 单姝芸一脸严肃地说了起来: “姐姐有非常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她自从她的亲生妈妈过世后,我妈没多久嫁到周家来,她就一直觉得我妈要害她。 我妈平时给她做的饭菜,她都担心有毒。 还有我妈好心给她买的衣服让她试穿,她吓得跑到窗台上要跳下去。 她还在日记本里凭空捏造很多事情诬陷我妈,说我妈虐待她,要害死她。” 柳淑玉非常配合地拿着手绢抹着眼泪哭了起来,非常委屈的模样。 就好像单姝芸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一样。 解赫泽:“你有她写的日记本吗?” 周树东沉默了,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该相信继女单姝芸的话。 知桐回家后做的那些事情,的确非常不正常。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有精神疾病。 如果女儿真的有精神疾病,解家会不会厌弃她? 解赫泽会不会跟她离婚? 单姝芸看向周树东: “爸爸,日记本就在你的公文包里吧?” 柳淑玉看向女儿,有点紧张。 干嘛非得给解家看那个日记本? 那个日记本里记的内容,是真实的,她很心虚。 周树东叹了一声,起身走到客厅,去拿了他的公文包,从里面把女儿的日记本拿了过来。 解赫泽拿过日记本,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里面的内容,让他血气上涌,想要杀人。 单姝芸指着日记本: “姐夫,姐姐写的这些都是凭空捏造的,都是她的被害妄想症惹出来的。 前天姐姐回家,她应该是想她亲生妈妈了,正好我妈过来,想跟她说话,她就把我妈的鼻子给打断了。 又趁着我妈去医院,跑到我的房间,把我的东西全扔了。 还拿了我的六千多块钱,还有我积攒了好多年的票。 平时我都不舍得花的,她竟然全拿到厨房的灶台烧了。” 她又指着厨房, “姐夫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还有些边边角角没烧完的,都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没有错。” 这一番说辞,天衣无缝。 任是谁听了都觉得周知桐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可解赫泽就是不信。 他把日记本递给了母亲后,去了厨房。 厨房的灶膛下,有掉落一些钱和票的碎渣。 这显然是故意留在这里没有清理掉的。 对她们来说,这些没烧完的碎渣,就是周知桐在家里犯恶,有被害妄想症的证据。 解赫泽蹲了下来,拿出手绢,把这些碎渣都放在手绢上。 先是认认真真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看着看着,他脸上露出笑意。 原本听了单姝芸说的什么被害妄想症后,心里如同压了千斤担。 可现在,他心中的千斤担子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卸了下来。 他用手绢把这些碎渣都包了起来,放在了衣兜里。 回到餐厅。 解卫国一脸焦急地问:“怎么样?赫泽。” 解赫泽只是淡淡一笑:“爸,没事。” 姜桂英也着急:“知桐是不是真的把那六千块钱给烧了?” 解赫泽不动声色: “或许是吧!这件事情还是要先好好问一问知桐。” 他不打没准备的仗。 他一定要先把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弄清楚。 如果这日记本上记的内容都是真实的,他会对柳淑玉和单姝芸不客气。 他自己从小就受到孙秀红的虐待,这样悲惨的生活他太了解了。 如果知桐也有这样的悲惨经历,他会很心疼很心疼。 他是男人,他可以承受住这些事情。 可知桐只是个女人。 失去最爱她的妈妈,接着继母进门受虐待。 这样的经历,比他更惨。 周树东看着餐厅的氛围很是凝重,他连忙起身笑着给解卫国倒酒: “来,亲家,我想知桐就算真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只要稍加治疗,也是可以好的。” 姜桂英笑着说: “是的,亲家,您也别着急,知桐如果真有这个问题,我们一定会更加地爱护她,并陪伴她治疗。” 她这话让柳淑玉和单姝芸都着急了。 单姝芸说: “阿姨,被害妄想症是精神病,是需要到精神病医院去治疗的。” 说到这里,她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 她在精神病院被打镇静剂和输不明药液的经历,如同无法挣脱的噩梦。 医生和护士们强制将她束缚在病床上。 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 都给她带来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她不知道些药液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怎样的影响。 会不会像一颗定时爆炸,随时让她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她连忙搁下筷子,把手放在了桌子底下,以免让人看到她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