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玉看着眼下这张被扯得发红的脸,简直要疯了,目光挪到那针管上,一脸惊恐地指着针管:“快,快把它弄掉,快,快呀!” 院长和医生护士都没有想到周知桐竟然不是周知桐。 院长连忙对护士说:“快点把输液管拔掉。” 柳淑玉转脸看着院长,一脸惊慌:“院长,这种药输了多少,会不会对我女儿的身体有影响?” 院长皱着眉:“昨天送来的时候输了一次,刚刚又输了一次,你给的钱多,我加大了剂量。” 柳淑玉觉得身体发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女儿会不会成为精神病?” 院长连忙又安慰:“倒也不至于成为精神病患者,只是近段时间脾气会暴躁一点,过段时间就好了。” 柳淑玉听到这话,总算是稍微放宽了些心。 这时护士已经把针管给拔了。 柳淑玉连忙抱住女儿: “姝芸,姝芸,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脸上怎么贴着一张周知桐的脸皮?” 护士怯怯地说:“刚给她打了镇静剂,起码得要两三个小时才能醒。” 柳淑玉看向柳钢:“哥,把她背回家。” 柳钢连忙把侄女儿背在了背上,他一眼瞪上了院长。 两个狐朋狗友走到院长面前。 “退钱。两百块钱,全退。” 院长忙说:“人可是你们送来的,我也只是按你们说的行事。” 两个狐朋狗友捏了捏拳头。 院长怕了,忙说:“退,我现在就退。” 连忙从兜里掏出两百块,给了他们。 单姝芸被接回了家里。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她才缓缓地苏醒过来。 一醒,她立马狂躁地惊声尖叫:“我不是周知桐,我没有精神病,快放我出去。” 柳淑玉连忙到了单姝芸的房间,安抚道:“姝芸,我是妈,你回来了,妈知道你不是周知桐。” 单姝芸看着柳淑玉, “哇”地一声抱着她妈大声嚎哭了起来:“妈,周知桐把我打晕了,我醒来就在精神病院。他们说我是周知桐,说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还说我不是精神病,也会成为精神病。妈,我好怕,我好怕啊!” 柳淑玉抚着单姝芸的背:“是周知桐在你的脸上贴了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皮,我们都把你当成了周知桐,这才把你送到了精神病院。” 单姝芸松开柳淑玉,一脸震惊:“妈,真的是你亲自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 柳淑玉哭丧着脸解释:“刚都说了,周知桐给你贴了一张脸皮,我们都以为你就是周知桐。” 那张脸皮就放在房间里,她把脸皮拿起来给女儿看。 单姝芸看着这张脸皮,又摸着自己的脸:“原来周知桐给我换了脸,难怪我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她说到这里,猛地一声大吼,“周知桐,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单姝芸在屋里哭了好久。 “好了,姝芸,不哭了,你肚子饿了吧!妈妈给你下了面,我给你拿过来吃。” 柳淑玉说完就要走。 单姝芸缓过神来,看着这个房间,又被吓了一跳: “不,我不要住这间房。周知桐的那个死妈就在这个房间里。” 她从床上爬了下来,跑出了房间。 柳淑玉无奈,只能把女儿带到自己房间。 单姝芸的确是饿了,在精神病院,她一直在睡。 刚醒来闹了没一会,就给打镇静剂。 精神病院也太可怕了。 病人只要闹就打针。 幸好她被她妈接回来了,不然再多待几天,她肯定就会成为精神病人。 想到这里,她又把周知桐拿出来骂了一百遍。 下午,柳淑玉担心女儿心情不好,又想着她们娘俩的衣服扔的扔,烧的烧,要换洗的都没有了。 “姝芸,妈妈带你去小田裁缝铺,让小田先给你做两身衣服。” 金南市。 周知桐早上五点多就到了金南市,打车回到家里。 到了八点,去了学校上课,才知道她的婆婆,也就是姜桂英,竟然跟着解师长和赫泽去了岳华市。 这不是错过了吗? 他们还在岳华市。 姜桂英把赵子诚和赵子诚托付给李团长夫妇俩照顾。 这几天兄妹俩除了白天上学,晚上都在军区住。 下午的课,全是语数英。 周知桐请了下午的假。 几天没在家,家里都是灰尘,她做了两个小时的家务,又把方小云让她给国外的姑姑和奶奶做的旗袍拿出来弄了会。 先做奶奶的旗袍。 面料是手工织的真丝布料,老紫红的颜色,典雅高贵。 这个年代的女人,经受了文革的洗礼,穿着上还不够大胆。 好在方小云的奶奶在国外,可以绣上一些漂亮的图案。 沙市,荷叶街,小田裁缝铺。 单姝芸在铺子里看着这些好看的布料时,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柳淑玉给女儿暂时先挑了两块布料,先做两条裙子。 再给自己也挑了两块布料,要求等女儿的裙子做好后,再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