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我都准备了一套新衣服在火车上穿。” 魏赫泽听着妻子这话,着急了:“知桐,你长得太打眼,还穿新衣服,还不得给人绑了去。” 姜桂英也担心:“听说最近不是很太平,很多返城的青年找不着工作,没了活路,都当了贱,偷啊抢的,唉!” 周知桐笑着从自行车前边的篓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来:“赫泽,妈,你们看看,就这新衣服穿出去,保管没人多看我一眼。” 魏赫泽和姜桂英一看这衣服,又丑又破。 姜桂英笑了:“知桐,你穿这一身,也不衬你这张脸啊!” 儿媳妇这脸盘子太漂亮了。 周知桐想了想:“那我就学着当年日本鬼子进城时那样,脸上抹点锅灰。” 魏赫泽点头:“这个主意倒不错。” 姜桂英笑了笑,摇头: “不成,好好一张脸,抹什么锅灰啊!到时弄个薄点的旧纱巾围在脖子上,头上戴个头巾,纱巾把脸遮上一半,不就没人惦记了吗?” 周知桐笑道:“妈这主意倒是不错。” 别说最近的确是很不太平。 都找不着工作,吃不上饭,人到了绝境,有一部分人就会干坏事。 除了偷和抢,拐卖妇女孩子什么的事情都会有。 这是时代变迁时的一个痛点。 这个痛点会持续很多年。 魏赫泽叮嘱:“总之就你之前说的,绝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自己的食物和水一定不能脱离视线。” 周知桐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姜桂英看着兄妹俩:“俩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一起在国营饭店吃了晚饭后,就都去了出租房。 周知桐去洗澡换那身丑衣。 魏赫泽收拾兄妹俩的衣服和被子。 到时兄妹俩去他妈的教职工宿舍住。 晚上九点的火车。 八点的时候,魏赫泽开车把周知桐送到火车站。 进站口,魏赫泽抱住周知桐。 “知桐,你一定要小心些。” “放心吧!你这话都说了千百遍了,别担心我,上回不就是我带着兄妹俩来金南市的。” 广播响起,周知桐推开魏赫泽:“我进站了。” 魏赫泽依依不舍地松开妻子,看着她进了站,一直看不到她人影了,这才转身离开。 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孙秀红为难知桐。 不行,他得给村支书黄柄旺打个电话,一定要好好关照知桐,不能让魏家人欺负她。 周知桐进站后,看到这人山人海地就可怕。 现在知青返乡潮,最热闹的地方就是火车站了。 她挤着人山人海找到了她所在的卧铺车厢,还是软卧。 车票是魏赫泽买的,他可舍得花钱了。 周知桐知道,平时魏赫泽自己坐火车,都是买的硬座。 软卧收拾得很干净,很舒服。 可让她不舒服的是,一个小空间四个铺位,有三个都是男人。 她的右手边的下铺位置。 走进去时,三个男人都盯着她看。 见她打扮得村里村气的,个个都是冷了脸。 一般能坐上软卧的,应该都是家境特别好的知青吧! 没想到是个老村姑。 也不知道这老村姑哪来的钱买软卧。 周知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脱了自己的黄胶鞋. 再把破了洞的袜子给拉上一些。 坐在铺上,将早先在空间拿的四个挂钩粘在上边的四个角。 再从袋子里掏出个厚实的布帘来,勾在四个挂钩上。 这一番操作,把车厢的三个男的都看呆了。 这女人虽说是老村姑,倒像是个有见识的。 还有那四个钩钩是什么,怎么一贴就粘得牢牢的? 周知桐可不管他们。 她躺下来后,就进入了空间。 在空间的大套房里玩了会游戏后,躺在大床上,裹着软乎乎的被子睡大觉。 一觉到天亮,睡得可真香。 不过她发现放在脚边的那个奇丑的布袋子不见了。 掀开布帘也没见着那个布袋子。 隔壁传来大喊声:“车厢里进小偷了,我的包被偷了,钱和票都在里边。” 周知桐好庆幸自己把钱和贵重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 那个布袋子里就只有一点吃的,一袋鸡蛋糕和几个苹果。 其实这点吃的都是可以放空间的。 不过她很明白一个道理,人家偷子来偷东西,如果什么都没得到,指不定会干点别的坏事。 给偷子点吃的,好歹能放她一马。 同车厢里的三个男的看到她一脸不在意的表情,更是好奇。 “大婶,你有没有被偷钱啊!” 一男的问。 周知桐把下巴处的纱巾好好地往上提了提,厚着嗓子说:“我的钱都拿来买车票了,就偷了点吃的。” 另一男的笑:“把身上的钱都拿来买车票,这不是有点傻吗?” 周知桐懒得理会。 三个男的跟她一样,都是岳华火车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