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解姜莹在饭堂吃晚饭,她被学生们围住了。 有男生,更多的是女生。 “解姜莹,你根本就不是姜老师的女儿,是孙秀红把你和周知桐的丈夫调了包。” 解姜莹一路来就看到同学们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是姜老师的女儿。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些话,就更不好了。 现在她留校察看,她妈姜桂英跟她说了,接下来留校察看期间,一定一定不能惹事,不然就会被开除学籍。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直接跟这些嚼舌根子的同学们撕起来了。 可现在她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她咬牙忍耐。 “解姜莹,你以后可别再叫姜老师妈妈,该叫昨天闹事的孙秀红为妈妈。” 解姜莹吃着饭,饭在她嘴里死死嚼着,可如何都咽不下去。 她捏着拳头,情绪几尽崩溃,看向这些同学们,大声嘶吼:“你们胡说,我是姜老师的亲生女儿,我的父亲是军区的师长,叫解卫国。你们要是再乱胡说,我……我……” 她红着眼想骂人,想动手,可她不敢。 同学们见她样子很凶,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就都散了。 解姜莹看着碗里的食物,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就拿去倒在了泔水桶里。 饭堂的阿姨看着解姜莹这样的作为,被吓到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这些粮食多难得吗?你竟然敢浪费粮食。”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浪费粮食是最为可耻的。 解姜莹不敢惹事,想了想,找了个借口:“刚刚我被一群同学围着,他们的口水都喷到我的饭菜里边了,难道让我吃他们的口水吗?” 说完抹着眼泪跑了。 食堂的阿姨见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是看着泔水桶里的食物,觉得可惜,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另一边的教职工食堂,姜老师也被几位老师给提醒了。 “姜老师,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学生们都在传你女儿的事情。” 姜老师一脸疑惑:“传什么了?她不是已经被处分了吗?” “不是这件事,是都在传你的女儿不是你亲生的,是被孙秀红调了包。” 姜老师听到这里,心情格外复杂:“这些学生们怎么会这样传?” “是因为昨天的表彰大会上,有很多人觉得你女儿长得像孙秀红,又说周知桐的丈夫魏赫泽像你丈夫,也像你。又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魏赫泽和你女儿是同一天在河西卫生院,并在同一个产房生的。” 姜老师沉默了。 这件事情,她和丈夫并没有往外传啊! 不过姜莹长得像孙秀红,魏赫泽长得像她丈夫,这的确是真的。 还有她在河西卫生院生了解姜莹的事情,这在学校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调过来的时候,学校的领导把她的底细摸得很清楚。 只是学校都在传的话,那姜莹一定会知道的吧! 不论如何,她养了姜莹二十四年。 如果姜莹知道了她真的是孙秀红的女儿,想必她一定不能接受。 不过她也没有想过要抛弃姜莹。 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儿子。 姜莹还会是她的女儿。 回到教职工宿舍,姜桂英见解姜莹正在门口等着。 解姜莹看到她,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妈……” 她趴在姜桂英的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桂英抚着解姜莹的肩: “怎么了?姜莹。” 解姜莹哭了好一阵,才松开姜桂英: “妈,学校里的同学们都在说我坏话,我实在受不了。” 姜桂英看着解姜莹,也不问同学们说了她什么坏说,只说: “受不了也得受着,你要记得,现在你是留校察看,如果你因为受不了惹了事,那等着你的只有开除学籍。” 解姜莹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我会忍着的。” 其实她也不想把同学们说的事情说给她妈听,万一她妈真的也这样想那该怎么办。 姜桂英看着解姜英,叹了一声: “吃饭了吗?” 解姜莹哭着摇头: “没有,同学们都在说我,我实在咽不下去。” 姜桂英:“进来吧!我给你煮点面吃。” 接下来的几天,周知桐的日子过得很简单。 白天上课学习,晚上做衣服赚钱。 一晃三天过去。 岳华市河西镇凤南村。 一位乞丐颤颤巍巍地拄着一根树枝走进了村里来。 岳华市水系发达,土地肥沃,是个适合农作场生长的地方。 现在是大集体时代,基本上都能吃得上饭。 因此这里的乞丐很少。 这乞丐一进村,便被视作异类,纷纷关上了屋门。 乞丐歪着脖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魏家。 正好文丽在院子里给大牛喂饭,一转脸看到一位浑身脏兮兮的歪脖子乞丐,连忙把院子里的一盆水端到门口,朝着乞丐就泼了上去。 这乞丐被泼得一身湿,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突然身形不稳,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