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婆婆孙秀红一个产房,她生了个男胎后死了,身边也没有家属,卫生院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把她的孩子给了我婆婆养。” 许医生看着这些碎纸片,摇摇头: “不不不,你看这里有个大出血死的产妇,她是我同村,她在供销社的工作还是我帮忙安排进去的,所以我对那一天的印象很深刻,那一天没有死胎。并且只有一个大出血死的产妇,没有第二个。” 周知桐听到这里,有点激动。 没有死胎,没有第二个大出血死的产妇。 那说明魏光辉和孙秀红在说谎。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魏赫泽不是孙秀红的儿子。 那孙秀红的孩子呢? 她既然有生出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来,那这个孩子去哪里了? 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对了,这个时代的人重男轻女思想非常严重。 孙秀红如果生的是男孩,她怎么可能会送人? 除非这个男孩是个有缺陷的。 可这上面的记录,并没有记录哪个孩子有缺陷。 “许医生,这一天生的孩子,有没有有缺陷的,比如肢体或是别的?” 许医生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对那一天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一天生的孩子都是正常孩子。” 周知桐垂眸。 没有孩子有缺陷。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孙秀红生的是个女儿。 孙秀红极有可能是生了女儿,不喜欢,就把人家的男孩给换了。 可人家也不可能愿意把自己的男孩换给别人啊! 天啊! 孙秀红偷换人家的孩子。 周知桐连忙拿起自己笔记本,放在许医生面前,指着这里边有几个生了女儿的产妇: “许医生,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认识她们吗?” 许医生看着这几个人的名字,有的名字只有一个姓。 倒是有一个全名的。 他摇了摇头:“这些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那位大出血死的产妇,她生的是儿子。” 周知桐心情格外激动,她把档案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后,交给护士: “麻烦你了!” 护士看着周知桐,也是一脸崇拜,笑着说:“不客气!” 管医生看着周知桐:“知桐啊!有查出些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查你婆婆?” 周知桐想了想,索性直接说出来:“我婆婆说她生了个死胎,当时产房里还有另一个产妇,难产死了,身边没有家属,生了个男孩卫生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把这个男孩送给了我婆婆抱养。这个男孩就是我的丈夫魏赫泽。” 管医生一脸惊讶地摇头:“不可能,我们卫生院是有规定的,不可能随便把产妇的孩子给别人去抱养。按正常的程序,肯定会报公安处理,如果产妇难产死了,又没有家属,公安接手后会送去福利院养。你婆婆就算要抱养,也得去福利院领养。” 许医生的脸色很难看:“那天绝对没有死胎,你婆婆有很大问题。” 管医生拉着周知桐:“你丈夫魏赫泽不是在公社吗?这件事情你可以把他叫过来好好说一说,如果他愿意的话,这件事情可以报公安处理。” 许医生却说:“二十年前的事情,要查起来可也不容易,再说魏赫泽被你婆婆养了二十多年,说不定感情很深,不愿意去追究。” 周知桐想着魏赫泽急着要去军区报到,这个时候如果把真相说出来,他可能就没心思去军区了。 她思量再三,决定先隐瞒。 “管医生,许医生,我决定先一家人去金南市安顿下来,魏赫泽的身世等我先与他好好商量了再说。” 管医生点着头:“是的是的,魏赫泽可是军人,他的时间耽搁不得。” 周知桐与两位医生告辞:“管医生,许医生,今天你们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你们!” 她朝两位医生躬了一身,而后离开了卫生院。 公社。 魏赫泽正与几位公社同志聊天,见周知桐来,连忙起身与公社同志告辞。 从公社出来。 魏赫泽一脸担心:“你再不回,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周知桐:“我要的一种药他们找了好久才找出来。” 说着拿出一盒山楂健脾丸来。 魏赫泽放下心来。 她去了那么久,就怕她出什么意外。 刚刚都在想,再不来,就得去卫生院找她了。 他们在镇上坐上了公交车,一个小时后到了县城。 到了县城的火车站,正好买到晚上八点到金南市的火车票。 魏赫泽很贴心地买的卧铺票。 平常他一个人坐火车,那可不舍得买卧铺,一般都是硬座。 一家四口在县城的国营饭店吃了一顿饱饭后,就上了火车。 睡了一觉醒来,火车已经抵达金南市火车站。 “哇,这就是金南市啊!” 赵子诚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上,扒着窗仔细看着这座城市。 赵子薇小一点,什么也不懂,只好奇的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