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婶说: “是啊!以前就觉得这大牛长得这么好,子诚只比大牛小两个月,可像是小了足足一两岁,精瘦精瘦的,一点肉都没有。” 支书黄柄旺看向孙秀红: “孙秀红,今天你一定要把两个孩子的生活费拿出来一些,让周知桐去买点好肉来给他们开小灶补身子。” 孙秀红还想辩。 文丽拉着她说: “妈,去拿点吧!这么多人看着哩!” 孙秀红一跺脚: “行,我去拿还不行吗?” 周知桐立马说: “我要拿三十块钱,接下来一个月,我都要给他们开小灶,一天得让他们吃上半斤肉,再加上别的菜,还有米油。我一次性拿一个月的,省得每天都跟你要。” 孙秀红以为拿个两毛钱买个一二两肉就可以了,没想到周知桐一张嘴就要三十块钱。 她红了眼,冲周知桐骂道: “你这个意思是他们两兄妹一天就要吃掉一块钱了?” 周知桐点头: “是,他们两兄妹一个月有三十六块钱的生活补助,给他们一个月吃三十块钱不过分,毕竟他们饿了整整一年,还不得好好补补。” 文丽也红了眼: “我看是你想吃他们的吧!一天吃一块钱,你可真是够能说的。” 周知桐看向黄柄旺: “支书,你可以一日三餐到这家里来监督我,我保证不吃他们兄妹俩一分钱。当然……” 她看向大牛,“在这个家里,除了他们兄妹俩,别人也休想吃到他们一分钱。” 大牛被周知桐的眼神给吓到了,连忙去抱他妈的大腿。 孙秀红咬着后槽牙: “说来说去,他们的生活费还是捏在你手上。” 周知桐轻笑一声: “这怎么能说捏在我手上呢!我说了一天给他们吃一块钱,那就是一块钱,指不定还得从我这里贴补。再说了,这生活补助,不就是给他们生活的吗?不花在他们身上,难道要花在别人身上。” 她又拿一双杏眼狠狠地盯着大牛。 大牛到底是个孩子,平时也只敢欺负赵子诚兄妹俩。 他看着周知桐那眼神,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文丽知道周知桐话里的意思,她的确是存了这心思,当着众人的面,实在是有点心虚,也不敢再多说,只不耐烦地骂儿子: “哭什么哭,哭了能有肉吃啊!” 她这一骂,大牛哭得更厉害了。 黄柄旺催促着孙秀红: “去拿吧!我是支书,有这个义务监督子诚兄妹俩的生活开支,刚刚我也说了,他们两个一个月有36元的生活开支,一定要花销在他们身上,不能用在别人的身上。” 周知桐加了句: “就是,依我看,之前整整一年亏待他们的,都得拿出来。” 孙秀红一跺脚,指着周知桐: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周知桐下巴一扬: “我为了他们的公道,就是跟你没完没了了。除了这一个月三十块钱的肉米钱,我还得找你要衣服钱。” 她拉着两孩子在邻居面前转了一圈, “你们看他们俩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不得买几件像样的衣服给他们穿穿。” 她虽然有空间,随便就能在商场里拿几件衣服来给他们穿,可她一定要从孙秀红这里把属于兄妹俩的生活费给抠出来不可。 不然这生活费给孙秀红捏在手里,最终就成了大牛的。 不光是孙秀红手上每月36元的生活费,还有子诚子薇的抚恤金,有六百块,也捏在孙秀红手上。 六百块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她甚至随便在商场弄点东西出来卖,都能把这六百块赚回来。 可这六百块是兄妹俩父亲为祖国而战赚来的军功,意义非凡。 孙秀红听到周知桐还要找她要钱,骂道: “还要钱,想得美。” 周知桐看向黄柄旺: “支书你给评评理,孩子们连衣服都没得穿,一年下来没给他们添上一件衣服,冬天都是单衣单裤单鞋,冻得直哆嗦,不给他们买些衣服来,这像话吗?” 黄柄旺也是没想到周知桐一次性要找孙秀红支取这么多钱。 这钱的确该支取,可孙秀红这人实在不好说话。 他也是个惯不喜欢管人家事的。 周知桐见黄柄旺不吭声,硬声道: “支书你要是不给孩子们评理,我就写信到部队上去告。” 黄柄旺一听吓坏了,连忙指着孙秀红说: “孩子们一个月的肉菜钱总共三十块,再加上六块钱给他们买衣服穿,都给周知桐。” 他额上直冒汗,想着以前也没见周知桐这样能说会道的。 周知桐在村里当知青有五年了吧! 平日里看着可老实了,话也不多,就跟个软杮子一样。 昨天她跟魏赫泽结婚,村里人还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担心她会被孙秀红和文丽欺负。 今天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周知桐性情大变,说话一套一套的,步步为营的样子,让他觉得此周知桐非彼周知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