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鱼虽然刚才说出了心里话,但此刻当沈慧芳突然出现在眼前,她还是羞愧难当。 毕竟。 沈慧芳养了她二十多年啊! “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慧芳老泪纵横,咧开大嘴嚎啕了起来: “小鱼,我知道你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世以后就恨我,都是我造的孽啊……但是,请你看在我们母女这二十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罗宇翔吧?” “妈,你先起来?”宁小鱼有点怕了。 沈慧芳一下甩开廖占基属下的手,扑通跪在了宁小鱼跟前,抱住了她的腿,声泪俱下: “小鱼,你要怪就怪我,要恨就恨我吧,好不好……罗宇翔他不能出事啊,他是我的亲骨肉,这些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他也没有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他也是无辜的啊,请你别伤害他,好不好?” “妈,他是无辜的,那我呢?你们所做的一切,对我公平吗?到现在你还一心护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对我的感受就这么不在乎吗?” 宁小鱼眼里的恨意,重新浮起。 沈慧芳继续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鱼,我最心疼你了,你回想一下,这些年,我对你比对傲雪都好,你就看在妈的情分上,不要伤害罗宇翔了好吗?他要是出了事,罗存业和朱丹不会放过我和你爸,我们宁家就彻底完了,罗存业会把我们逼上绝路的啊……” 宁小鱼见沈慧芳一心护着罗宇翔。 她心里的嫉妒恨和不平衡变得更加强烈,仇恨和不甘正在吞噬着她的身心。 宁小鱼眼神凛冷,将目光投向远处,任由沈慧芳抱着她的腿摇晃。 廖占基叹了口气,向那个彪悍的属下点了点头。 属下走向沈慧芳,语气冷漠而淡然的说道: “宁小鱼,这老太太刚才听到了这么多事情,已经不能留她了,请你让开?” 沈慧芳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 眼前这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壮汉,让她感觉到死神正在逼近。那种感觉准确而直白,强烈而清晰。 当一个人遇到危险情况时,大脑会自动识别危险指数,这也是人体内多个应急系统分工不一的具体体现。 黄旭峰没有吭声,只是注视着宁小鱼。 宁小鱼此时心里被仇恨拥挤,哪里会在乎沈慧芳的死活? “阿豹?” 廖占基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叫阿豹属下动手。 阿豹上前,一下勒住了沈慧芳的脖子。 沈慧芳惊恐万分,连呼救声都已忘记了发出,四肢已经瘫软如泥。 “慢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出。 廖占基和黄旭峰齐齐扭头看去。 阿豹也瞬间松开了沈慧芳。 让廖占基没有想到的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钟东山。 钟东山身后带着六个手下,皆穿清一色黑西装、黑裤子。 来者不善! 宁小鱼急忙站在了黄旭峰身边。 廖占基撑了撑墨镜,故作不知的怒问: “你谁啊?这里有你啥事?” 钟东山向前踏了一步,冷笑道: “廖书记,别说你戴墨镜,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廖占基瞬间不淡定了,干咳了一声,无所谓的说道: “钟东山,你是生意人,我是从政的,咱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慧芳看见钟东山,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扑倒在其脚下,惊慌失措的恳求: “钟老板,钟老板你救救我?咱们前些日子差点成了亲家,你得救救我啊?” “去你的,死老太婆,你要不这样说我还没这么大火气!” 钟东山抬脚就踹在了沈慧芳的肚子上 “啪!” 沈慧芳闷哼之后,捂住肚子,不停地呻吟着。 钟东山迎上廖占基的目光,冷冷说道: “廖书记,你怎么会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交集?难道 ,我儿子钟浩哲就白白死掉了吗?你告诉我,这条命,你怎么给我交代?” 廖占基矢口否认: “钟东山,你这话无凭无据,让人不知所云。你儿子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钟东山冷笑: “你为了对付徐子杰,一次次利用宁小鱼将矛头对准我儿浩哲,这些,我早已查了个清楚。包括上次在白水河桥东绑架徐丽,打伤徐子杰,也是你派人干的,我有的是钱,想打听到这些事情,不是什么难事。你现在还想如何狡辩?” 廖占基拿开墨镜,眼里有一些诧异,但更多的是狠劲: “就算我想对付徐子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儿子的死有屁的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付徐子杰,我堂堂正厅级干部,会和他一个小小秘书过招?你的话,简直太过可笑!” “姓廖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手里不仅掌握了你对付徐子杰的证据,还掌握了你大量贪腐的证据,你今天要是不把害死我儿子的人都是谁去了哪里给我说清楚,你的官,也就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