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凯林市。 已经是深夜十点半。 当然,凯林不比南岩,是地级市,纵然是这个时间点,街上依然车流不少。主要靠夜间经营的场所,更是霓虹璀璨,偌大的门头招牌耀眼醒目。 陈墨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区。 “嫂子,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朋友这里打听一下消息。” “嗯,我们等你。” 宁傲雪点头答应。 陈墨随即下车,往一个单元门走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林凯手搭到宁傲雪靠着的车枕上,很关心的问道: “表妹,这么久没吃饭,你早就饿了吧?” “不饿。” 宁傲雪都懒得理他。 对于自己这个表哥,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抵触感,就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而林凯却说道: “怎么可能不饿,待会儿陈墨回来,先让他带咱们去吃饭,其他事过一会再办啊?” 宁傲雪不满的说道: “再晚的话,别人都休息了,还怎么去打听?这样吧,你先下车去吃饭,不用等我们,到时候再汇合就行了。” “那我不去,算了,听你的,先不吃了。” 林凯自觉无趣,将胳膊肘从头枕上收了回去。 宁傲雪这才在心里重新审视起了男人。 像眼前的林凯,要是和徐子杰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哪里有一点点男人的魅力。 可惜,现在徐子杰已经不再是她的专属。 望着小区里人家亮着的灯火,她突然发现这一路走来,除了徐子杰,再没有什么可追忆的。徐子杰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世界。 而现在,要这么突然地去放下他,遗忘他,谈何容易! 想到徐子给她的那些温暖,她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爱情,难道真的是昙花一现,时间一到,就会枯萎吗? 可是。 她明明看见徐子杰虽然重伤在身,可从他眼里,她能清楚的感应到,他依然是爱自己的,依然在担心着她。 可是,韩雅镜算什么? 想到那晚在别墅门口韩雅镜的自证,再想到在医院韩雅镜为徐子杰擦汗的画面,她的心,再一次猛烈的疼痛了起来。 林凯从后面看见她哭了,急忙拿出两张抽纸,递了过来。 但宁傲雪没有去接。 她的眼睛,注视着车前方。 林凯悻悻地收回了手。 二十分钟后 ,陈墨回到了车里。 他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说道: “嫂子,那个老疤的确是凯林这边的一个混混头目,不过,他现在有势力有钱,也有自己的公司,按理,不会为了钱去替钟东山卖命。” 宁傲雪有些吃惊: “那照这样说,今天对付徐子杰的另有其人?” “没错,看样子事情有点复杂 ,我朋友说了,最近几年老疤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已经不是以前的老疤,他不可能再去为了钱以身犯险。而且,他这几年一直在努力洗白,貌似要金盆洗手了。” 宁傲雪微微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直接去找钟东山,与他有没有关系,我们应该能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有所发现。” 陈墨点了点头: “我也这样想的,如果钟东山没有对付子杰,我们回头就留下来想办法见见老疤。” 宁傲雪追问: “既然知道老疤的所在,为什么不直接让警察抓他?” 陈墨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嫂子,你不了解这些人的狡猾。他既然敢自报名号对付子杰,怎么可能留下把柄。就算现在警察抓他,最后也会因为没有充分证据而放了他。更何况,子杰说了,他们都戴了墨镜,是不是老疤还不一定呢!” 宁傲雪黛眉微蹙,瞬间有些失落。 她没想到,社会上这些人居然是如此的奸诈狡猾。 这段时间,她总算见识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陈墨消息来源广,想打听到钟东山家的住宅轻而易举。 二十分钟后。 三人来到了凯林南区的富丽江南别墅区。 这里是凯林市有钱人的集中地,每套别墅都配有大片的菜地和树林,配套设施齐全,房屋建筑是传统的中式风格,青砖琉璃瓦,飞脊悬檐,好不气派。 陈墨按照打听到的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 钟东山的大儿子钟家豪身穿皮夹克,打开了大门,带宁傲雪、陈墨、林凯走进了一楼客厅。 钟家豪看上去比钟浩哲多了几分稳重,眼里却也多了一丝狠劲。 坐在楠木椅子上的钟东山,一头青发。 看上去就像武当山上修行的道长,身穿唐服,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钟东山放下手里的水杯,首先看了看宁傲雪,眼神微微一凛,然后对陈墨说道: “你就是陈墨吧,既然你和阿文是朋友,我就见见你。你有什么话,尽管问?” 阿文是陈墨的好朋友,在凯林有一定的名气和势力。 宁傲雪虽然是第二次见钟东山。 但她对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反感,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隐藏极深的东西。 她将目光移开,看向钟家豪。 钟东山自然是把儿子的死,归罪在她的身上,眼神会如此的凛冷狠辣。 陈墨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逼视着钟东山,直问: “好,谢谢你给我和阿文的面子。我今天和嫂子一起过来,就是想问你,老疤是不是你派到南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