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的一声。 虞清颜被亲懵了。 今晚的席云淮格外出人意料,又是求婚又是色诱……还亲她! 若是清醒的席云淮,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更谈何亲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郑重其事地捧着虞清颜的脸,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又亲了一口额头。 虞清颜:“…………” 说他胆小吧,还色诱她。 说他胆大吧……亲都只敢亲脑门儿。 不过这一回,力道轻了许多。 只轻轻碰了下,是个温柔又克制的啄吻。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只留下些许水痕与残留的炙热温度。 更加旖旎。 “收了我的嫁妆……可不许反悔了。”席云淮认真地道。 虞清颜晕乎乎的,捧着她脸的手滚烫,额头被亲过的地方也很烫,她自己的脸更是烫的仿佛能煮鸡蛋。 她抿了抿唇,小声地“嗯”了声。 席云淮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他被牵着重新坐了下,乖乖地仰着头让虞清颜给他肿起的额头涂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怎么看虞清颜都不够。 看着她涂药,看着她将药放回去。看着她复又端着醒酒汤走过来,哄他喝下。 喝醉的席云淮非常听话。大口喝完了醒酒汤,被虞清颜脱掉了外袍,按上了床。 “这……不太好吧?”席云淮紧张地拽紧小被子。 “……”虞清颜无奈道:“想什么呢?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她是。 虞清颜暗戳戳地捏了捏席云淮的肱二头肌。 哎嘿,还挺结实。 但她的趁人之危,也仅限于此。虞清颜将唾盂搬到床边,然后将坐着的席云淮按了下去:“你喝醉了,不能一个人睡,有危险。” 给席云淮盖好被子,“你睡吧,我守着你。” 书还没背完,呜呜。 作业好多哦。 当监国长公主可真难。 咸鱼公主被迫赶鸭子上架,挑灯夜读继续背书。 只是她拎着书回来,却发现席云淮仍旧睁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 席云淮垂眸,默了默,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那个姓白的少年……好看吗?” 说罢,又找补似的:“……我就是有点好奇,随口问问。” 怪不得今日突然喝了这么多酒,还委屈成这样,原来是吃醋了。 醉酒的席云淮不仅语调变慢,小心思也也漏洞百出,明明都快要醋死了还努力装淡定。 虞清颜算是明白为什么君王不早朝了。 这一瞥一瞥偷瞄她的小眼神儿,哪儿还能背的进去书! “好看呀,唇红齿白,明眸皓齿。”虞清颜托着腮,故意逗他。 席云淮微微瞪大了眼睛,眸中水汽氤氲,眼看又要哭了。虞清颜没想到醉了的席云淮这般爱哭不禁逗,赶忙道:“……但是没有我们云儿好看!” 湿漉漉的长睫颤了颤。 “真的吗?” “真的!”虞清颜解释道:“我没看路,把人家撞到了。他无处可去,花还被我弄坏了卖不出去,脚也崴伤了……我总不能不管呀。” 席云淮这才稍稍放心,“明日让他搬去我那儿吧,反正就在隔壁……我一个人住,有很多空房间。同样是男子,也方便照顾。” 虞清颜从不知道席云淮竟这般爱吃醋。 哈特软软,虞清颜哪里忍心拒绝。彻底放下心,席云淮很快沉入了梦乡。但即便睡着了也不肯松开握着的手。 丝丝缕缕的惬意热度传递过来,虽然很舒服,但……席云淮的手也太热了! 跟烙铁似的! 挣脱无果,虞清颜只得由着他了。满室寂静,只留下床边的一只烛灯。 她一边背书,一边忍不住瞄向席云淮。 他睡相也很好,安静地平躺着。他的睫毛可真长啊,浓密得像把小扇子,虞清颜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拨了拨。 睫毛微颤,宛若振翅的蝶翼。 嘿嘿,真好看。 我老婆! 翌日。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席云淮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天光大亮,他难得这么晚起。 然而一睁开眼……粉色的床帐映入眼帘。而床边,趴着个睡得香甜的小病秧子。 席云淮僵住了。 昨夜的记忆涌上来,他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耳根发烫。 所以现在…… 小病秧子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了? 这个称呼,让席云淮的耳朵更红了,心跳地飞快。 他一直觉得自己六亲缘浅,无父无母,仅剩的几个血亲也对他只有厌恶。但是现在,他有了家人。 是能够与他共白头的,唯一的家人。 * 睡梦中,隐约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 但那目光没有任何恶意,反而异常温柔。 虞清颜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被子?翻身? 睡意顿时消散,睁开眼,虞清颜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房间内也没有了席云淮的踪迹。 她愣愣地盯着床顶的团帐,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席云淮还是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