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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装修的富丽堂皇的会客室，两张相对的沙发中间放着红木的桌子，沙发上铺着松软的绵羊皮，波西米亚风格的米色条纹羊毛地毯盖满了整个房间，有些佝偻的老人坐在沙发上，他穿的很正式，但目光却像是鹰隼。
舒熠然关上门的举动让他惊讶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跟着进来的时候更是微眯了一下眼睛，文森特什么都没听见，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您好，我该怎么称呼您？”老人的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让那满是褶子的老脸几乎皱在了一起。
“就叫我罗西好了。”舒熠然不想和死人通报真名，“你就是文森特？”
“在下文森特，是这艘船的管理人员之一，但其实只是殿下的侍从官。”文森特说，“不知您来自于哪一方？”
舒熠然默默思考了两秒暴力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真诚，但随即他有了个更好的主意，虽然太阴要找的是阿瓦隆而这艘船找的是神国，可文森特他们之前就是知道阿瓦隆的存在的。
之前太阴给他寄的资料里，部分上面还带着圣宫医学会的印章，如果没记错的话……
“圣宫医学会，癸。”舒熠然不清楚圣宫医学会内部的具体结构，他只是根据那个印章给出了自己的猜想。
文森特几乎是一瞬间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舒熠然知道自己赌对了。
“原来是010的贵客，卡戎向您问好。”文森特谄媚地说，“请您谅解，我们并非将您们拒之门外，这是前面九位的意思，您们毕竟之前一直不参与这个项目，而且对神国的兴趣似乎也不是很大。如果010的人想要参与的话，我会在下一次见到其余九位时帮您转达。”
舒熠然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骨节，这话的信息量很大，卡戎是冥界的摆渡人，倒是附和文森特的身份。
除此之外，圣宫医学会的席位可能是按照天干来布置的，用数字代号可能是01到10，前面九位都支持了文森特的航行，只有太阴一方没有参与，因为太阴找的只是阿瓦隆。可有资格和混血君主平起平坐的人又会是谁呢？
想想在日本时太阴说的那些话，舒熠然觉得这个答案可能不会很乐观，如果混血君主真的不打算统治世界而是打算融入到人类的社会之中成为位高权重者之一，那么他们很可能允许人类中的权力者成为自己的同盟。所谓隐藏在世界暗面的君主，不一定都是龙类。
而有资格和君主们合作的人，地位和能量可绝不会低，YAMAL号是俄罗斯的船，船上还有联邦安全局的人，那么这是否意味着那个大国已经被牵涉其中？或者更进一步的，不仅仅只有俄罗斯？
龙族的秘密是巨大的宝藏，就算是刚刚知道龙族与混血种的人都明白那无与伦比的巨大价值，舒熠然当初还没入学就意识到了其中一点，毕竟了解混血种的人基本都知道昂热，这位老校长活了这么多年，依然龙精虎猛，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寿命就是最直观的好处，尤其是高处不胜寒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或许真的比耶梦加得等更称得上执棋者。
不过文森特这么简单就相信了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舒熠然还未说话，文森特紧接着就说：“不过我还需要向您确认一下，010是否真的要参与到其中来？”
舒熠然心念电转，他总觉得有一点不对，无论怎么样，一个引路人有什么资格向其他九席引荐第十席？
“我只是避免有人进入阿瓦隆而已，你知道原因。”舒熠然说，“我对神国有点个人的兴趣，但不代表我们这一方都有兴趣。”
文森特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一些，“果然如此，看来之前阻止那群不听话的船员的人也是您了，我就在想那会不会是010的人。”
舒熠然意识到这个老狐狸现在才算是相信了，他可能知道太阴就在阿瓦隆，或者说至少知道圣宫医学会有高层在阿瓦隆，应该是有人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别去送死，所以文森特绝对不派心腹去探索那座岛，而萨沙要作死他也不拦着。
“如果贵客个人有兴趣，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特别船票，您是圣宫医学会的人，相信这种东西对于您来说并不困难。”文森特搓着手说。
舒熠然知道那张船票，可以一直流传下去，外界售价大概是两千万美元一张，贵的不可思议，可如果以此作为进入神国的凭证，又显得太过廉价。
“你们之前见过利维坦吗？”舒熠然问。
“我们相信利维坦是旧神中的一员，它所栖息的地方离神国相距不远。”文森特说，“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真正的神国所在地，也没办法和利维坦达成有效的交流。”
舒熠然心说你能达成交流就怪了，那条大鲸鱼身边的领域主打一个谁来谁死，哥斯拉来了怕不是都能被冻住。就算对卡塞尔学院而言，这条鲸鱼很可能也是造成了当年的格陵兰冰海事件的罪魁祸首。
不过文森特很明确地用了相距不远这个词，自格陵兰冰海事件以来，施耐德教授一直在关注北极区域，如果利维坦到现在都没被发现，那它很有可能长时间待在某个尼伯龙根中，而且这个尼伯龙根既不是阿瓦隆，也不是神国，不然文森特不会这样用词。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们要跟上这位旧神，我在冰海上盘桓了几十年了，神国的大门很难被找到，可旧神或许能显露那扇门存在的线索。”文森特低下头，“这是我们离这位旧神最近的一次，或许很快，神国的门就将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此时一位服务生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来对文森特说了几句，还没等舒熠然发问，文森特已经把消息转达了过来，“看起来我们找到了之前下船的人，里面有我雇佣来的船长，还有来自于亚伯拉罕血契会的人。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