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语在听见‘麝香’二字的时候,眼底就止不住地泛出震惊,还掺杂一丝慌乱的神情。 这...王太医不是跟她说,除非长期戴麝香镯,已经中毒非常深,要不然就算是太医也查不出云暮璟中了麝香吗? 她给云暮璟麝香镯才几日?怎的张太医一把,就把出来了! 这王太医到底干什么吃的! “不,不是我!” 想到这里,云思语急忙看向墨寒诏,立刻道,“君泽哥哥,我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肮脏事,定是别的人害云暮璟。” “真的不是我,你快帮我讲两句话。” 无论如何,现在谁都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害的云暮璟,她就打死不承认! 难不成,他们还能空口就认定是她害的人不成? “孤...” 墨寒诏清俊的眉目轻轻皱起,他自认还算了解云思语的秉性,确实不觉得云思语会伤害云暮璟。 只是眼下思语确实明面上嫌疑最大,他不知该如何帮云思语解释。 云暮璟抬起眼帘,美眸像是察觉到墨寒诏的踌躇,她轻轻抬起手,那白皙柔嫩的指尖扯住他的袖口。 她贝齿轻轻咬住唇角,含着眼眶处的盈盈泪水,忍着难受有气无力地道,“殿下,妾在东宫,姐姐待妾极好。” “先前姐姐还邀请妾喝茶,把娘送她的银镯,给了妾...” “这镯子,本对姐姐也极为重要,姐姐却舍得拿来给妾。”云暮璟苍白的面容上扯出一抹会心的笑。 “妾好高兴,妾觉得姐姐还是喜欢妾的,姐姐还说,希望妾能早日诞下殿下的孩子,她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墨寒诏瞧见云暮璟这般乖巧懂事的样子,眉宇间不由得染上几抹温和。 他余光斜睨向周围,淡淡地道,“自太子妃把镯子给侧妃以后,侧妃一直戴着,足以证明二人感情深厚。” “诸位,多虑了。” 在场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又开始低声讨论。 要太子妃和侧妃真的交好,太子妃不会害侧妃,那这东宫之中,还有谁有机会和动机能对璟侧妃下手? 总不能是哪个闲的没事的下人吧? 若是有人注意云思语,就会发现她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这下所有人都知晓镯子是她送的了,要是里头的麝香被发现,那她岂不是...无所遁形? 此时,太后听见云暮璟手腕戴着的镯子竟然是云思语送的,那面容骤然一沉,“来人,把璟侧妃的镯子取下来,给哀家瞧瞧。” 云思语身子笃然一颤,连带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 太后...该不会是已经怀疑她了吧?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太后检查银镯!云思语立刻抿抿唇角地道,“太后娘娘,臣妾知晓您一直不喜欢臣妾。” “但妾对妹妹是一片真心,这节骨眼上,你要查臣妾送给妹妹的银镯,这是明白怀疑臣妾,在打臣妾的脸啊!” 墨寒诏瞥过云思语那满脸委屈的样子,立刻也道,“皇祖母,孤觉得思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还请皇祖母别...” 还没等墨寒诏话音刚落,太后忽然温柔和蔼地一笑,“诏儿,哀家只是看侧妃手上戴的镯子精巧,想瞧上一瞧。” “之后好找工匠给哀家也打一个差不多的。”太后叹气地道,“今日是哀家的生辰,难道你连哀家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墨寒诏微微一怔,清俊的眉目也止不住地微微拧起。 皇祖母平日里最是疼他,如果他拒绝皇祖母,那可就真的太不孝了。 况且一只银镯,皇祖母看两眼,确实没什么打紧的。 想到这里,墨寒诏望向云思语,柔声道,“语儿,皇祖母不过是喜欢这只镯子而已,并非有意针对你。” “不如就给皇祖母看看,你觉得呢?” “殿下...”云思语顿时急了,颇有几分不乐意的意思。 这样子,在场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是生出不屑。 太子妃还说太后不喜欢她,瞧这样子,分明就是她对太后有点意见。 连一只镯子都不愿意给太后看。 云暮璟因为不适,泛着泪意的眸中,掺杂一丝嘲讽。 云思语的这点手段,恐怕都是太后当年玩剩下的。 她以退为进,借此拦着太后查银镯,怕是不行。 墨寒诏没料到素来温柔大方的云思语,竟如此护着一只镯子,也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脸色略略露出一丝不悦。 但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勉强云思语,又觉得今日这局面,要是不给皇祖母看镯子,着实有点不妥。 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最是清楚云思语在墨寒诏心目当中的位置,如今自是纠结。 她视线扫过云思语,那柔和的眸中有冷意浮现,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太后笑笑,温和地道,“哀家确实看中这只镯子,喜欢的紧。” “眼下它既已被太子妃送给侧妃,不妨问问侧妃的意见?” 经过太后的提点,墨寒诏这才恍然回过神,低头望向怀里的云暮璟,柔声问道,“璟儿,这镯子现在是你的东西。” “你可愿意把镯子给皇祖母看看?” “今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妾自然是愿意的。”云暮璟说着,便抬手用尽如今能使上的所有力气,把腕口的银镯子撸下来。 太后身边的嬷嬷见状,连忙凑到云暮璟身边,接过镯子呈现给太后。 墨寒诏看见云暮璟手上因为大力被印出的红痕,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那抹红痕,墨眸掠过一丝怜惜。 云暮璟朝墨寒诏嘴角扯扯嘴角,示意自己没事。 紧接着,她抬眸略显歉意地朝太后道,“妾的镯子能得太后喜欢,是妾的福气。” “本来一只镯子,妾给了太后娘娘又何妨,可...这镯子乃是姐姐所赠,也是姐姐对妾的一片心意。” “妾不想辜负姐姐,不好把姐姐的心意再转赠她人,还望太后见谅。” “哀家懂,璟侧妃不必挂心,哀家看看就好。”太后瞧着云暮璟,那苍老的面容亲近之意。